此生,我嫁给了“她”
星期六,凌晨,当我把年度工作汇报第二稿最后定稿,距离公元2015年正好还有四天。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窗外是一场清雪过后静逸的小区,暖暖的路灯守护着无数个安睡的人家。
忍不住再次仔细端详新出生的“孩子”,这篇公文材料差不多吸走了我这几天全部的魂,朝思夜想,茶饭无味,辛苦孕育,体会阵痛,终于瓜熟蒂落,此刻,全然忘了之前的各种纠结,半夜三更自己一个人独自兴奋……过去的一年,这样和文字较劲,这样高密度地通宵达旦,成了我的“新常态”。
人到中年,生活和工作中各种吃重。于我,码字是一份工作责任,也日渐成为一种寄托和陪伴。工作时要完成,高兴时要表达,郁闷时要宣泄,思考时要梳理。
当我带着责任归纳总结全矿上下一年来的工作亮点和同事们的辛苦付出的时候;
当我尽己所能记录下身边层出不穷的闪烁着人性光芒的凡人小事,真的觉得自己还有点用;
当我如获至宝得到一好本书,也特别想把那些炽热的感受付诸笔端与更多人分享;
当我怀着深情一字字写下对离世的老爸的追思,对他老人家有说不完的话。写不完的素材,说不尽的感动,可谓俯仰皆是。
不知不觉夜就来了,不知不觉天就亮了,不知不觉一天、一周、一月、一年就过去了……幸运的是,相对于被动地接受安排,我在“自虐”中自娱自乐,所以,身体累,心里却是舒畅的。
这一年,埋头躬耕的老农,收获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果实。我也收获了80多篇见诸报端的新闻、言论、散文,9篇被杂志发表的读书心得和理论文章,N篇个人事迹、典型发言、员工故事和成堆上送下发的公文。
无数次自恋地在这里找到了忘乎所以的快乐,也找到了自己那些曾经不用染的浓密的黑发,曾经细致的皮肤,曾经健康的颈椎,曾经良好的视力,她们都被凝结进这些心爱的“果实”里,随着过去的三百六十五天一起消逝殆尽,不再回来。
然而,即使这样,我还是执拗地护佑着自己对文字的精神洁癖,对不到位、不精致、不透彻、不走心的东西强烈地排斥着,更鄙视那些“狡猾”和偷懒的“文混”,默默地向着心目中的完美用着苦功,下着蛮力,在所不惜。
有人说我活该,有人替我叫苦,可我好像是上辈子就嫁给了“她”,无论遭遇多少憋屈,只要坐定了开始书写,就一下子通透了精神,没有了脾气。
一没留神,半辈子就过去了。
此生,就这样吧。
此文写于2014年12月,选自作者散文集《从春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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