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天下人都读书

愿天下人都读书

文/杨小明（旧作重拾）

因为离不了烟，长在云雾缭绕中。时有不抽烟的朋友诘之：少抽一根不行？烟倒底什么味？什么味？烟味呗——我苦笑。 　　

因为离不了书，尤喜晚上躺在床头，静心翻来，常常半夜不得入睡。妻甚是不悦：不能少看一回？这么有味。有时抢得书去，也煞有介事般读来，然，过不得三五分钟，便昏然入睡——每逢此时，我心头阴影便加重一分…… 　　

因为她的美丽，单纯，我们一见钟情，双双很快堕入情网，几经周折，终成伉俪。但好景不长，我突然间发觉：我们不属同一世界。年纪的悬殊，文化的距离，使得我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空白，二人世界常常出现长时间的沉默，相视无语。 　　

不能怪她：两岁上她的父亲便身陷囹圄，一蹲便是十数年。母亲顶着偌大的种种压力，靠三十几元工资，把她们三姐妹拉扯成人。其间的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她从小性情便出奇的执拗，孤僻，母亲若是打她，她可以几天不吃饭，关在屋里扯自己的头发，嚇得母亲再不敢轻易碰她。她个头本不高，然上课总坐在最后一排，老师在前边讲“天书”，她从来不置一词——不敢吭声。这样日复一日，未及初中毕业，便匆忙找得一份工作，跻身成人之列……　　

终于，我们分手了：分手时的她态度之坚烈，表情之冷酷，令我不敢想象。早有思想准备的我，面临这毫无选择的抉择，也一样无所适从，心如火焚。那些个难忘的白昼，我不思茶饭，夜不能寐，沉浸在巨大的情感“炼狱”之中，痛不欲生。幸亏有书，在与伟人，智者的被迫交流中，我的情感得以慢慢稀释，襟怀慢慢得以平和，将深深的遗憾，愁绪掩埋在心底，拌以笔——我永远不会背叛她，她也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忠实伴侣，又艰难地踏上苦涩的人生旅途。 　　

因为书，我从小便与文学艺术结下不解之缘；因为书，我不顾一切爱上美丽，单纯的她；还是因为书，使得我在人生巨大的十字路口，不致沉溺，得以存活。或许因了书，以后的人生途上还会出现令人难以想象的困苦，但我不悔。 　　

不读书的她在分手的日子里，一直都表现出与她年纪极不相称的冷漠、木然，但读到我与她的最后信函，读着“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又演变成为第二个你”时，哭了，无声地，长久地抽泣…… 　　

我无语。 　　

什么时候，天下人才能多读书，读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