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鸟(外一篇)
1、相思鸟 一声枪响,击碎了温馨的家。 一只逃亡的相思鸟,仓皇地从后山飞来。落脚在宅前的水杉上。因了树是鸟的行宫,默默地掩护着它。 倒不是寒舍装有探视器,这市井里除了跳上跳下的铁嘴麻雀,压根儿没有别的鸟了。而今的战争已闪烁在住户的荧屏上,天真无邪的童稚,把它当作“爆米花”欣赏。可我们这些享受了几十年太平生活的老大人,即便听到猎枪声,也就特别的警觉。 相思鸟很美!体态玲珑,鸣声悦耳。但这只相思鸟,毕竟是受了另一种战争的惊吓,也不知自己的伴侣是死是活?叫起来WTWT的,如泣如诉。 千百年前,便有了鸟语花香这个词儿。可这香气能捕捉,那鸟语却不见有人译得出来。没过多时,这只相思鸟沉默了一会儿,一跃身又匆匆地向后山飞去。 静寂间,我与妻子合作,终于创造性的读破了这句鸟语:WTWT!大不了死!大不了死。足见猎人残暴,而鸟们儿女情长…… 2、白头翁 就在逃亡的相思鸟,不顾自身安危,但求有个团圆归山后,接踵而来水杉上栖息的,是一对劫后余生的白头翁。它们头几天,不言不语、探头探脑地惊魂不定!可过了几天,便飞进飞出形影相随;也营造起了新的家园。尽管没有几厅几堂,但这由枯草筑起的巢,想必亦冬暖夏凉。 白头翁的大名,唤白头鹎,而我们总是拟人化,叫它的乳名。说白头翁,头顶却呈黑色,白了的是它的眉和枕羽。因了白是一个亮点,也就不及“其余”了。其实视觉的误区,类似这样的有很多:巨至世界大事,小到一个家庭。历史,又何尚不如此? 天有不测风云,鸟也有旦夕祸福。就在这对白头翁,似以直白的杭州语言,歌唱着“小脚搁起!小脚搁起!”安居生活的时候,却有人戴着安全帽来砍这棵水杉了。一株有几丈高,腰围如钵,且又苍翠茂盛的大树,刹那间,轰然而倒。鸟们始料不及,我与妻子也想不到。树保护着人,有些人为什么不肯让着一些儿树呢? 大水杉一倒,这对白头翁应声而散,东鸣西叫;又几次飞回原处盘旋,寻寻觅觅。它们哀号了三五天,也就在这市井里消失了…… (责任编辑:副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