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南冬,尔后的南春
这里的南是无冬的,没有刺人的寒,更没有呼啸的风。但是这一季是有冬的——是一场南冬。一场阴霾后会有阳光洒落的冬——这是南冬。 午后,在铁路上徘徊,沿着旧铁轨一步一步接近空气。树木是长青的,花儿是姣好的,南冬不需要任何事物来定义,是冬便是了。 石椅上有歇息的老人家,捧着一壶暖茶,热气腾起,伴着淡淡的茶香,湿润着干燥而凉的空气与灰尘,皮肤上的毛孔小心翼翼地打开,安静地享受这种温暖。老人家饮上一口,再缓缓叹出热气,言道:“这是冬日里的春天呀!” 身着大衣的小女孩蹦蹦跳跳,一边小心地走进地上的每一个格子,又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妈妈,妈妈,看!是小花耶!这里有花耶!不是只有春天才有花吗?”——是一朵小小的野花,并不稀奇,但是在冬天就不一定了,特别是北方的冬天。一朵花,鲜灵的瓣,娇嫩的蕊,青翠的叶,淡雅的香——“宝贝,这里是南方,这儿是冬天,更是春天呀!”温柔的母亲这样回答她的孩子。 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散步,聊天,不时聊到了什么便会心一笑,再互相望去,然后,幸福便像一滴水滴入平静的湖水中,在他们年轻的,充满生气的脸上漾开,一圈又一圈,小小的幸福就这样放大,然后回味。空气都好像甜蜜了,让人自然而然地觉得:春天好像要到了呢。 古老的铁路线上,本该生锈的轨道因为人来人往而变得程亮,又或许是谁做的保养,温暖的阳光下,熠熠地闪着铜金色的光。一眼望去,已没有了铁本身的冰凉,而是变得和祥,温暖,以至于隐隐的活力。如果一列火车在此时奔驰而过,响着启程的汽笛,“哐哐”地与我擦身,我也不会惊讶,反之享受尔后的微风,有着妙不可言的轻柔。 我站在阳光下,轻轻地哈出一口气,看它化作白雾在空中升腾,尔后在阳光里融化,蜕化为一种舒适的皮表感受。伸出双手,把我柔软的掌心铺在阳光下,像晒鱼干一样,带去冬的湿气,换来春的干燥,也是苏醒。 “是一场南冬啊!” 回头看见那个饮茶微笑的老人,那个眼里画满惊羡的孩子,那个眼中开着小花的母亲,那对甜蜜的小情侣,还有依旧的阳光、铁路。 “是一场南冬,尔后的南春呀!” 因为有一场南冬,尔后的南春如偶然的凑巧,如宿命的必然,是亦步亦趋,是心无旁骛…… (责任编辑:副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