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小镇的人情事故
少时的经历,时不时涌现眼前。想起少不更事时的自己与情境,心生欢喜。 一、少时的同学中,有渔民的小孩,父母长期在江中捕鱼,有时要远到出镇、出县、出市,很久很久都不回来一次。比如我的同学刘,就吃父母晒好的鱼干,大的鱼拿去市场卖,能卖个好价钱,小的就留下晒成干给小孩做菜吃。另外,还会给些少量的钱,孩子们拿着,买鸡蛋补充营养,那时的鸡蛋不贵,对小孩子来说也好烹饪,煎煮炒蒸都行。有时候听到刘说今天她又吃了炒鸡蛋,我都羡慕得不行,鸡蛋多香啊,妈妈是不可能每天炒给我们吃的。那时的刘同学也算是留守儿童了,自己管自己,衣食住行,所以她们往往比我们都思想较为成熟。现在的刘同学,也在重操父母旧业,自己买了大船,为别人运货,顺便也打鱼,但是捕鱼已不是主业了,在岸上她们也有其他收入,并买了商品房,生活不是特别富有,但也是幸福祥和了。 二、镇上原住民的同学家分布在几条街巷上,有三角街、后背塘、上门、下门,还有河唇,这个很形象,河的口唇边,其实也就是河边了,通俗易懂,又土又有风情。我去过几个同学的家,家中的结构不大但一定都是长长的,细细的过道,一直沿伸,有的到了中间段还会有天井,阳光会照进家中,阳光所到之处,家人会在里边晒衣物而不必拿到家外去晒,再说家外就是大街了,也不够地方晒。有时家的前后门距离会很长很长,往往前门在这条街,后门就在另外一条街了。有的同学家还有阁楼,楼梯是木的,楼上的地板是木板搭的,我总暗自担心它什么时候会垮,因为木板都是经年老旧了,发黑了。家中的光线不是特别亮,有时我很佩服肖姓同学,一个人敢呆在家中,因为我认为,那么长的一个家那么暗,对于在住妈妈单位的人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单位里的家属房就是正常的三室一厅或二室一厅,平房,面积不大却是敞亮的。 三、那时的镇上,还有个电影院,除了放电影,还接待各个学校的各种比赛、镇上的大型会议等。我还记得那时只要晚上有要去看电影的待遇时,大家都会白天买好电影票,好象是几毛钱一张,最贵要八毛。早早地吃饭洗澡到影院外围去排队了,往往电影情节是什么我不记得,我只记得进场和散场的情形。那时我还小,介于要买票和不用买票之间的尴尬,妈妈跟验票的说我是小小孩,都不到买票的年纪要求啦(偏偏我小时候长得比同龄小孩都高),然后就跟着有票的妈妈进场了。千万别以为进去就万事大吉了,看电影的途中由于我太小没看懂打起了瞌睡,半途就会会查票的人吓醒,查票和进门验票的不是同一人,又在要求我验票,妈妈又得解释一遍,那时年岁尚小的我恨不得马上长成大人,光明正大地买票坦坦荡荡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看场电影(或是睡觉)。后来我真的长成大人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为为在幼时那么渴望拥有自己的一张地铁卡,因为可以自由一个人进去,而不必依附在大人身边经过! 四、那时的夕阳很红很美,又大又圆,象极了巨大的咸蛋黄,它慢慢地隐到山的那一边,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喜悦,红彤彤的夕阳照在大地上时,人们便进入了一天收获的时候了,大人们有的在下了班的路上,有的在浇菜,有的在做饭,孩子们放学了,贪玩的仍在路上晃悠,一不小心遇到同好,再抓下迷藏是最好玩不过了。一些老人们不用上班,早早地吃过晚饭,已经准备散步到河边走走了。时光很慢、心很慢,我以为,这种幸福一定会到永远。如今生活在充满活力的城市中,一切都快,快到我看不见夕阳,也极少看得见月亮和星辰,因为楼宇太高太多,霓虹灯不断地切换,几乎掩盖了夕阳与夜晚,似乎想亮瞎人们的眼。最美不过夕阳红,我最不喜欢人们说成:一末残阳。 (责任编辑:副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