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仙传》三则

选自《列仙传》。《列仙传》，道教书名，二卷，旧题刘向撰。后人断为伪托，可能是东汉时人编写的。

刘向

吹 箫 引 凤箫史者，秦穆公〔秦穆公〕春秋时期秦的国君，是“春秋五霸”之一。时人也，善吹箫，能致〔致〕招致，引来。孔雀、白鹤于庭。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以女妻焉〔以女妻（qì）焉〕把女儿（指弄玉）嫁给他。。日教弄玉作凤鸣。

居数年〔居数年〕过了几年。，吹似凤声，凤凰来止其屋。公〔公〕指秦穆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不下数年〔不下数年〕好几年都不从台上下来。，一旦皆随凤凰飞去。故秦人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在雍宫中为他们修建了凤女祠。雍宫，在今陕西凤翔南。穆公的父亲德公曾居此。，时有箫声而已。

钩 翼 夫 人〔钩翼夫人〕汉昭帝的母亲，《汉书》有传，作钩弋（见《外戚传上》），梗概与本文大抵相同，可资参考。

钩翼夫人者，齐人也，姓赵。少时好清净，病卧六年，右手拳屈〔拳屈〕手指向内弯曲成握拳状。，饮食少。望气者〔望气者〕古代的方士，能根据天上的云气来判断“贵人”的所在和人事的吉凶。云：“东北有贵人气。”推而得之。

召到①〔召到〕汉武帝派人把她召了来。，姿色甚伟。武帝披其手〔披其手〕将拳屈的手指分开。，得一玉钩，而手寻展〔寻展〕很快就伸展开来。，遂幸而生昭帝〔昭帝〕刘弗陵，武帝去世前两天立他为皇太子，即位时才八岁，由大臣霍光辅政。。后武帝害之〔武帝害之〕武帝鉴于汉初吕后乱政的教训，担心钩翼夫人在昭帝登基后把持国柄，所以先将她处死。《史记?外戚传》载其事甚详。，殡尸不冷而香。一月后，昭帝即位，更葬之，棺内但有丝履〔棺内但有丝履〕棺材里只有一双丝鞋。。故名其宫曰“钩翼”，后避讳改为弋〔后避讳改为弋〕这种说法不知有何根据。《汉书?外戚传》云：“拳夫人进为（宫中女官名），居钩弋宫，大有宠。太始三年（前94）生昭帝，号钩弋子。”可见钩弋早有其名，与避讳无关。。

园客选自《列仙传》。本文有个别字据《太平广记》改。

园客者，济阴〔济阴〕郡名，辖境相当今山东菏泽附近。人也。姿貌好而性良〔性良〕性格善良。，邑人多欲以女妻之，客终不娶。常种五色香草，积数十年，食其实。一旦〔一旦〕一天早晨。有五色蛾止其香树末〔末〕树梢。，客收而荐之以布〔荐之以布〕用布垫上。，生桑蚕焉。

至蚕时，有好女〔好女〕美丽的妇人。夜至，自称客妻，助客养蚕。蚕壮，得茧百二十头，皆如瓮大，缫〔缫（sāo）〕把茧泡在热水里抽丝。一茧，六十日始尽〔六十日始尽〕60天才抽完。六十日，《太平广记》本作“六七日”。。讫则俱去①〔讫（qì）则俱去〕缫完丝（两人）就一同离去。，莫知所在。济阴今有华蚕祠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