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清泉映故乡
一丝清泉映故乡
早已喝惯了城市咸咸的自来水味的我,已经忘记了家乡那口甘泉水的味道。早晨在繁忙的上班途中,听着手机节目中一期关于泉水的节目时,让我深深地陷入到了对故乡那口山泉的回忆当中。
那个年代,全村人还在一个场子里收麦子,一个大锅里搅大勺时,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都在这个泉口饮水。泉离村子比较远,要走很长一段山路才能到达,泉坐落在两个山口窝子中间,周围是到处盛开的马莲花,两山口离泉不远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记得小时候放牲口的时候经常去那片林子。
农村人每年都比较忙,所以那个时候人们都是在早晨太阳还没有出升时去挑水,只有在冬季腊月时,大家没有那么早去挑水。当鸡打过第一遍鸣,狗开始叫起来,就会听到咯吱、叮当的挑担声和桶子声。此时的泉口成了村里人一天开始交流的第一个场地。谁家的狗没叫,谁家昨天晚上女人生娃了……
全村人**的第二个地方是村里人开会的大场子,所有人围在场子里,有孩子的叫声,男人的骂声,女人的嘻哈声,等大家开会渴了时,便跑进村长家里拿起舀子从缸里舀一马勺山泉水“咕咕”地喝了下去,村长家离场子近,喝完后接着开会。
那个时候的我太小了,直到后来能记事时已经包产到户了,家家有了自己的土地和牲口,全家人一年的口粮还有公粮全部在自己地里产。记得家里人很高兴,有了自己的土地。家里最高兴的是太爷爷,因为他一辈子给人做长工,虽然一手好活计,但是都是给别人家种地的。包产到户分到地时,别提老人有多高兴了,带着全家大大小小的在庄稼地里侍弄。我们当时太小,再加上老太爷特别惯孙子,所以就没有干过什么活计。大人们在地里忙活,我们小孩只能做的是定时给他们送水送吃的。一路拿着吃的喝的,一路摘着黑刺豆豆,逗着蚂蚱玩,也好不自在的。
那时候小啥都敢玩,大中午的跑山泉里玩,弄了一身湿和一身泥跑回家。家里老祖宗没有抱怨,只是说,山泉水太凉了,你们进去会落下病的,再不要去那里玩了。太爷爷没说什么,拿起铁锹带上我们就往山泉口走去。我们也是一路跑一路玩。到了山泉口,太爷爷把泉里的水放完,开始把泉里沉积的淤泥和杂物清理出来,累了的时候,我们帮太爷爷点上一锅旱烟,太爷爷开始悠闲的抽起旱烟,我们乘机拿起铁锹来也挖挖,说是挖,还不如说是捣乱呢。等太爷爷抽完烟,起身准备干活,边干活边对我们说,这是全村人吃水的地方,不能随便玩的,要时常来清理清理,这样水才能干净,人喝上才不会生病,我们也对这口泉有了敬畏之心。
曾几何时,村里人的日子没有以前那么拮据了,好多人都开始跑到外边去打工,村里留下的是老人和孩子挑不动水,就开始用自家的牲口开始驮水,以前牲口金贵,人们舍不得用牲口,都是自己挑的。现在家家日子比较好过点了,也就不是太稀罕牲口了,所以用牲口开始驮水了。好久也没有人去搭打理泉水,泉水也少了。不知道何时大家开始了抢水,早晨鸡不叫就去抢水,稍微迟点儿了就没有水了。那时的我跟随父亲在外求学,已经很少回家,只是寒暑假两个假期才回到家,太爷爷已经去世了,村里好多人家都翻修了新瓦房,每个暑假回到家,爷爷带着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到泉上为大家把泉水淘一下,让泉水更汪、更干净。这样做的结果是逐渐发现好多人也开始时不时的去淘淘泉水,村里也不见有人再去抢水了。
长大了,在外地工作,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喝着外面咸咸的自来水,使我想起了家乡甘甜的泉水,那股清流使人无法忘怀。去年回到村上几乎不认识了,村里修了宽宽的马路,家家漂亮的院子和红砖瓦房。家家门口都停着几辆车,村子比以前绿了好多,山上也是郁郁葱葱的。满庄跑的狗不见了,大家都拴在了自家的后院里。也没有人去挑水和驮水了,村里在**和乡政府以及扶贫工作组的带领下,从山上压下了水管子,把山泉水直接引到了农户的家里,不用再跑好长的山路去挑水了。直接呆家里打开水龙头,一股股的清水便流了出来。每家都建起了牛棚,羊棚等发展起了第三产业,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我端着山泉水,尝着带给爷爷用山泉水泡的茶叶,回忆着这一幕幕,好像放电影一样,让我深深感触到的是,这天变了,人们更加富裕了,泉水更加甘甜了,晚上在自家建的洗澡堂子好好洗个澡,澡堂也是国家为村名民们建的,好不舒坦。山泉水不光甘甜,而且特别润肤。
担子重敲三十载,
一湾乡土换人间。
悠悠甘露谁知意?
汩汩清泉映村湾有
宋晓斌, 笔名百德,宁夏美术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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