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父亲 /是位面目清瘦 /精神矍铄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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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载芳《梦中的父亲》组诗
作者：段载芳
梦中的父亲
是位面目清瘦
精神矍铄的老人
在我秋高气爽的梦境田野里
他像一株瘦小的禾秸
弯下腰，在金黄的阳光
晒着他内心吐出的金黄谷穗
昨夜，我又在梦中
梦见了梦中的父亲
他仍像活着时的样子
慈祥地对我说，
我在世上痛苦一天
他会在土里痛苦一辈子
我在世上每一个苦难的日子
都是他身上一处治不好的伤
从来不说伤痛的父亲
昨夜突然对我说，
他风吹雨打的身体
满身都是痛
我轻轻撩开着他那件
永不褪色的衣服
揉摸着他的肋骨
感觉是在摸着
一堵没有粉刷
有棱角有毛刺的墙
我们什么也没说
唯有眼含千滴泪
相顾又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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