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岩|关于名字
昨夜临睡前,女儿忽然问我名字的来由。“妈妈,你小时候也叫这个名字吗?”她疑惑地问。“是啊,难到还半路改名了?”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名字小时候叫太老了”。听了她的话我恍然大悟,这思想不搭界,真是所问非所答啊!上了年纪就觉得,名字无非是一个代号,可是细细想来,为孩子起的名字当中,蕴含了父母多少浓浓的爱和亲情在里面啊! 我家有姊妹三人,我是老小。当年儿女双全的妈妈根本没想要我,却因为一位奶奶的一句话留下了我。“既然孩子奔你来了,就是有缘,留下吧!若是男孩,还和他的哥哥是个伴。”由于哥哥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妈妈希望未见面的我能身体健康,结结实实,便给我取名岩。谁知生下的我却是一个女孩,妈妈和爸爸仍然一如既往地喜欢,当然一样希望我结结实实,健健康康,便用了此名。我们家祖上排家谱,到我这一辈排到“红”字,所以组合一起就是红岩,和一部革命小说同名,真是巧合。我家的家谱,女人是没有名字的,都叫某某氏,丈夫姓在前,自己的姓在后,名根本不会出现,一个“氏”字竟全权代替了,想想真是悲哀。 东北农村起名字都爱带个小名,这样的孩子好养活。什么狗剩、满桌、带弟、招弟、满仓、铁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起不到的。记得我小时候,有个孩子小名叫满桌,言外之意就是生到她是第四个孩子,正好一方桌座满,故而叫满桌;还有一个孩子叫招弟,因为她的身上都是姐姐,希望她招呼来一个弟弟,这是多么浓重的传宗接代思想啊!还有叫连喜的,为什么呢?因为连续两个都是男孩啊!不得不承认,在生产力落后的农村对于劳动力的渴望,在一定程度上大过传宗接代了。 对于起的大名来说,还是相对严肃的。然而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有时起出来的名字让人不敢细细品味呢!我记得曾经有一位同事,他的名字叫赵伟超—伟大,超越,简直完美。然而你细细品读一下,竟然成了“造伪钞”。这里没有嘲笑他的意思,而且大家相处久了,都不叫他大名了,直接叫“假币”。他也乐得答应,不分你我的开心嬉笑,更加拉近了距离。 当然,外号也是名字的一种。这主要是看基于何种情况下取的。头几天听到一件事很让人笑,一个人耿耿于怀没有娶到一把手的女儿,后来才听说,这个“一把手”并非企业的一把手,而是企业看大门的保安,可见外号害人不浅啊!在这当中有许多个人的私心做怪,不应该归错于那个随口而叫的名字啦! 在文字的世界里存在着好多名字。平凡如我的人们,也记住了好多名字。亲人的、朋友的,古代的、现代的,相关的、不相干的,这一串串的名字,教会了我们许多许多。也许从远古第一个结绳记事的人来说,她没有想到,这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动作,却是文明的开始。一如出现名字的那天,人类便真正成了主宰,感动和传承便也一代一代地延续。蔡伦、毕昇、司马迁……王侯将相,朝代更替,风云变幻,和谐如今。 我们能不在乎名字存在的意义吗?或许正是年少女儿的疑问才让我感觉到名字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父母亲的希望,更大程度上应该是温暖自己,照亮别人吧! 作者简介:薛红岩,女,满族,抚顺市人。抚顺市作家协会十组会员。工作之余爱好读书、写作。偶有散文见报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