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相约初心
初春,一个季节的初始,一场花事的开端,是如莲的脾性的——题辞 春来的时候,气息尚有些料峭与清寒,是低温的。 我们便站在一个季节的门槛,看冬寒的风云渐渐散去,看烟青的细雨进入尾声,也看金丝清羽的鸟儿渐次地来占据它欢喜的那株花枝。 风声幽微,细雨已尽,我们终究是迎来了一场即将盛开的花季。 初春,如果可以视作一本书,那么,她便是一部回归内心的散文集,往事、岁月、静笃、不安,皆是化作季节沉淀后的温柔与温热,一个人安度或低温或喜伤的光阴,有慈悲,有宽厚,有蜜意。 初春的笔触,是深情的,就如一个精神强度丰满的女子,虽或是低温的脾性,但真实存在,活着,捱过了上过季节的寒冬,深情地活成一棵泛着绿意的树,而不是一枝藤萝,在每一个动人的日常,招摇在每一个清晨与黄昏的重复中,拨云见日,让平凡的日子泛着光泽。 在这样的季节,木枝只是在萌芽,小草也只是淡淡的染了一层嫩黄色的意,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满含萌动的新意,虽是懵懂着,好奇着,或者说,幼稚而单纯着。 我在这样的季节,于简淡中,体悟一个岁月开端的迎送,一个季节初始的悲喜,于尚存蛮荒的陌上行走,深情地活着。一箪食、一瓢羹,瓜菜米香中,在凉薄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一日日活下去,忽略世间的冷暖,删刈时间的凉薄,与曾经的曾经化干戈为玉帛,与岁月抵足而眠,活成一种深情。不必在意恼人天气又春阴,也不必顾虑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的感知,只看云山雾水,且听风吟。 初春的时节,可以不再有寒冬里怜世的悲悯,也可以将厚颜的铅华洗尽,一身轻装,没心没肺的迎接这新的一季,为即将来临的日子,不再悲喜! 看似薄情,实则深情。拿捏好分寸的孤独与深情,温度适宜,恰到好处,足以心仪。 在生活的日常和晨昏中度心,在季节的原初与起始处修行,怀一颗素心关照人世大千的日常,以青春的精神照亮灰暗的人生时刻,见心明性。心境至禅,心事熹微,字字相暖,寸阴寸金,将流失掉的宽厚、静贞、素朴在薄情的世界里一一途经,平和自在,抱持初心。 有一只剑胆,可金戈铁马来去江湖;有一副忠肝,可铁骨铮铮心寄大千;有一颗琴心,可轻舟素琴续写缠绵。如此,即可于禅意的最清浅处,扣中熹微于无声,度万物于初心。 初春,一个季节的初始,一场花事的开端,是如莲的脾性的。这个岁月在开始了的季节,没有精雕细琢的清词丽句,低调幽淡,不着尘垢,只有素简的朴,宁静的美,如乐府文字里的罗敷女,蛰居于一个季节寂静的一隅,为光阴遣词造句,为刻骨铭心的事深情作记,心素如简,修好柔软的心,是恬淡而自在的。 这个季节的初春,出深寒而不屈,出淤泥而不染,见素抱朴,以宁静为风景,以宽厚为气质,对曾经岁月里的那种肃杀与轻慢,温柔相待,虽生存于薄情的世界里,却深情地活着,宠辱不惊! 这样一个岁月的初始,初春时节,我想,她便是丑石中的暖玉,她便是潭底里的素莲,她便是幼年时的蝴蝶,终会在某一天,在一个不远的绝代风华的日子里,盛开她的美丽! 如果可以,把这个初春的季节,比喻作“妙”,那我愿意当她是一个“妙人”,——一个和婉的,清宁的,闲适的女子,落落大方地走进山间田园,走过林间陌上,与山水结缘,与草木结伴,在凉薄的风里,在潇潇的雨中,与浮华红尘拉开一段界限,不理纷嚣,不媚俗艳,更不耽溺于奢靡的犬马声色。日常里,绝不会有盛大繁丽的烟火气息,温静,柔雅,意境闲适,活得也像一株嫩绿色的草木。是呵,这样的一个季节,是元曲里的那个伶人,是宋词里南渡来的那个歌者,更是洛神赋里那个凌波微步的女子。 初春,这样的一个季节,独守着自己的一片清明天地,饱满着自己的一个精神世界。她就像造物主为岁月量身定制的一件性灵的作品,一件款款深情的盆景,让我于岁月的交错时节,赏心悦目。 在这样的一个季节,我好似发觉了这寻常生活里的幽微风雅的美丽,正如一池静水,她染了阅历的色,里面有旧年的枯枝,还有往昔的陈事,但水波不兴的宁静里,是希望的孕育,是莲芽的萌生,也是虫子们蠢蠢欲动的先声。 我于这样的季节,对生活心怀敬意,落居于山野小村,在清宁的每一刻时光里,做着自己热爱的事情,工作忙碌,吃茶养花,读书听雨,沉湎于花草树木,陌上山水,清茶浅酒,热爱同事的坦然笑声,热爱路人的慵懒行走。偶尔,缓下来的日子,与弟兄朋友恋人,钓一场不用上钩的鱼,吃一锅十足麻辣的火锅,谈一世不说再见的爱情。 这样的日子,并非神仙似的,仅仅是,在我们看遍繁华浮沉的岁月后,选择回归我们出发时的那一颗初心,深情地活着。 文/微尘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