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读书
午间读书 窗外的风,时大时小,也不知道它的口袋里装了多少钉尖的语言;也不知道那三月的早春里,还积郁了这么多的阴冷;更不知道它是否是,向前些日子的阳春在发泄冲撞。不过,这风确实撕破了早春三月的软暧。 天色,也阴沉起来了,大有冬日的阴冷。坐在书桌前看书,老花的眼找不到字,那就开上灯吧;打开灯,渐感明朗起来,屋子里也渐感温暧、煦悦起来了。 在明亮的光线下,看著书中的字,层层的山峦起伏,冰晶的雪域在闪着光;大海的帆,浮在碧蓝的天空;云翅的鸟在飞翔,太阳的金光在清澈的河面上,粼粼;星光开在月池上,荷花从翠绿的清香水波中,荡漾;游鱼,似一个个跃在水面的白浪花。 坠入这书本上的字魂,渐入一个时光的花园,忘却了窗外仍站着的风。我背向窗帘,它们也看不到我,我也忘记了它们。不过生凉的那种感觉,随着过了中午的饥饿感,虫蚁似地咬噬,更加觉得它们站在我的后面,笑着。我恍然间,一种困倦的身躯,屈服了老迈花甲之年的精魂之气。 该回到小租屋,准备简单的午餐了。从办公室到小租室,就隔一道铁栅小门,我回到屋内,准备起午饭来了。随手,打开电视看起来了。 电视节目刚好转播在午间朗诵。我沉醉于一首诗的散文《握住右手》的朗诵,朗诵者是作者的本人,一位前国家排球队员赵蕊蕊,一位排球场上的风云人物,一位球迷心中的“玻璃美人”,一位退役后的运动员改行成长起来的作家。散文的大概内容,讲的是握住手掌上的手指力量,去拚一个种在手掌的机遇,去抓住手掌上的偶然到来的偶然。我想人生就是如此地多梦幻般的变换,运动员到作家,从球场到纸张,这里面不就是一种植梦的转换么?是呀!手指上的梦的成功,是不会生长在手掌牚纹上的命运安排,而是在无数的手掌命运的纹路上,用手掌与手牚上的指尖合力,去撞出一个烟花般的璀璨光茫。 人生的理想与梦幻,就这样,就这样在转换中,突破。《握住右手》的背后,可能是无数的寂寞、孤独,也可能是世俗的冷嘲热讽,更有那沉沉的磨砺与痛苦的不断承受。其实,开花的过程,就是一本人生的书;花叶与花瓣,是一种梦与泪打磨出来的,也是沉寂里,爆发出来的吼声;里面装着的艳彩,是线条上结着的清凉,也是清凉里的自我升华;花开花落,虽为那瞬间的到来,却写了一本厚厚的书页,它们是梦想挣脱阴浊的禁锢,也是把粘风的苦寒去笑,笑在叶脉吐出了阳光的彩,笑在艳阳的天。 午饭后,我回到书案桌前,继续看书。院子里的风,还在刮着,刮着流言的风,好像是没有发泄完的风兽,这让我突然想起,以前写过的一个故事。 尘埃里生着两只虫,一只虫子专吃叶子的人魂,一只虫子专为它洗去罪孽忏悔。 一天两只虫子坐在一起,吃魂的虫子说道:我吃了这么的人魂,你看看我有没有灵魂? 另一个虫子说道:你吃的魂,都让我给洗了,在罪孽的忏悔里了,现在你是空魂。 吃魂的虫子大怒,今晚就吃掉你,我就有了所有的魂。 那晚,两只虫子,都成了空魂。尘埃里,有两只脚印。 想起这个故事,写过的故事,我愈加感到风在向我笑,笑得我专注看的书也凉了起来,书也很沉沉的,唉!今晚这夜。 我听到了划破我皮肤温度的刀声,我的体温坠入冰谷的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