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个信仰的来客
|
风煦十里，映日荷花，眼睛能够宽恕的胸怀，独得一种信仰。绿意罅隙，明月朴华，心灵能够容纳的苍穹，却容不下细弱微尘的一粒沙。舍不得忘记，内心一直无法愈合的盛夏，是翩跹而落的雨，在每一个云涌的瞬间，暗换每一颗果实。 ——题记 江南，一方楼台的似水年华，充满了细雨的谜语。顺着点滴暑热，仓促地反复流转在生命的长河里，泛着愁喜。那些不经意的情绪，假洒脱般，埋藏着深深的印记。原谅夏是如此深切的爱，让细雨一滴又一滴的汇聚心房，固执地令人开始遐想。视线不灭，逆光寻觅，湮没在世俗里的初开木槿，陪伴已然是长情的告白。 熙攘的人群，蓦然回首，十字路口的交汇点，在炎热间，白得像一场让人记不清楚的相遇。一切可以依托的希望，是一场雷雨霏霏的短暂，为了选择看到深藏在夏花里的绚烂，所以携带几丝清凉，在天空中便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冷一点，暖一点，只能是夏日里片刻间柔美的心动。 这样的画面，几乎常有。当我沉浸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时，阳光提醒我寂寞与孤独往往是相伴相依的，粼粼波光也可以在雨中得到依托。摇曳风中，凌乱的树叶，像极了纷繁无常的愁绪。我多想告诉自己，压抑在肉体的秘密，渴望一场奋不顾身的大雨，丰盈嫣红与墨绿的身影。想象中，伞是雨心中不可言说的疼痛。在我身旁擦肩而过时，我仍坚信，它们能与时光保持联系的情谊，不只是天荒与地老。 记得儿时对雨的感觉，我是天真的。在无知和幸福间，神灵是我对它最直接的称呼。炎热的夏天，向往每一个雨天，不仅是庄稼的期许，也是每个人心中浇灌的渴望。整个暑夏，雨有时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常来，那时候我会和母亲常常站在田边，看着已经龟裂的土壤和慢慢变得干枯的禾苗时，眉眼低垂，便会和许多人一样，心中默念，祈求一场滂沱大雨。依然记忆深刻，在漫长的高温天气中，忧虑不安的情绪挂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于是，那个时候母亲便会早早起床，拿着桶子去深山里挑水来浇灌那些即将干涸的来年粮食。清晨的露水很多，却不及雨的甘露。除了这样一种最简单的自救方法，人们还会选择焚香祈福。从古至今，神灵的庇佑让朴实的农民懂得如何去获取心灵的寄托。每一户人家烧纸焚香，让农村人的信仰变得可贵，变得同情。在将近几周后，雨终于在深夜落下，那一夜的雨在我脑海中是永不磨灭的记号。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一整夜。一清早，全村人都站在各家的田地上。雨水亲吻着禾苗，那一刻，我深切体会到雨的确已经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粮食，是人们口中永不停说的言语，密不可分。 自此以后，雨就在我心中有了别样的地位。我时刻冥想，要是有那么一天，让我和它在梦中相遇，不管我能否勾起它的爱意，我一定会紧紧摊开手掌去收集几滴晶莹，许我几丝生活的趣味。所以，我总是会在下雨时拿着小木凳坐在家门口，傻傻地望着天空，任由每一次冰凉的雨滴滑过我的手心，抿嘴而过，留下甜蜜的情缘。 在童年的多少个日夜里，雨像精灵般可爱，鲜活的生命让它变得熟悉，让它变得完整。但是它同样有着伟大而又无私的形象，一路走来，引导着生命中那些未来的日子，似烟似雾，似幻似梦，留在了人们的心头。 如果是雨划过童年的际遇，那么每一次最美的传递都将获得雨的眷顾。如果是梦丰满青春的成熟，那么每一种最深的感动都将变成雨的载体。我怀念这样的雨，我感恩这样的雨，在我青春的身影里，充当一个难舍难分的角色，引导我缓缓绽放的花朵，在飘逸与典雅之下，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更是一颗赤子之心的坦然。 相信在流逝的青春里，每个人都有过一次畅想和悸动。以希望，以信念，在我高考的那年时，雨亦是如此清晰明亮，与它枕书而谈，一年一度，它都如约而至。初夏物语，暑热与焦躁交集，是高考最好的写照。记得那两天的夜里，雨一直下着，无数像我一样的考生都渴望在闷热之中寻求一种清凉，台灯苦读，使得心如冰壶，从而归于浩然。深夜窗外，空旷无垠，似是令人窒息的气氛，紧张与雨的偏差，在笔尖与细读声中放大无数倍，真实的表达在心中时而急促，时而放缓。微风吹起的书页，因此而动听，细雨滴碎的灵感，因此而空寂。那个时候，不由地想到千古士子清寒的心田，一次又一次随雨融入疲惫的脑髓。回想过去的刻苦岁月，是高考时的那句宣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气势，也是毕业时的那颗感动，能使浅薄的不舍被削弱，却使深挚的友谊更加深厚，将永远铭刻在记忆之中。无论何时何地，雨都见证了这一切辛酸的回忆，把泪水化作玫瑰，如此唯一，如此循环，将信仰的情怀沁香体内每一颗细胞。 毕业季，那时的刺眼，不舍熄灭。曾经的那些花儿，在那一年的夏天选择各自安好，各自纷飞。天涯散落的情，让雨打湿的窗台，停放着一朵又一朵的阳光。无数个日子，我都会想起曾经老师的悉心教诲，长大仿佛就在一念之间。落雨了，人们会自然而然地撑伞，独自一人漫步在蒙蒙细雨中，将这种惯有的举止在自我浪漫与温馨中得到凸显。雨后天晴，是残留的美，坚强与成熟让心灵荡漾起的波澜，成为青春的一个必然。不同于任何意义，在时光的意念中，它消散的气息，浮动着毕业的味道。而今七月又一次的来临，那份我曾为此立下的契约，在那年相逢的雨声中，犹如心与心的相拥，不止一次地将回忆努力绘成一帘烟雨。我知道，我很想它。 今年，脚步很匆匆。从暑期开始，我就开始为自己谋得一份兼职。有时候，我会在夜里执笔写字。有时候，我会在白天空暇时看看手机里曾经拍摄的照片和心灵的文字。偶尔会有几只蝉在雨中鸣叫，耳际容纳的声音让内心的记忆再次浮动。当我小心翼翼地再次撑起那把熟悉的伞时，雨水长情，每一次碰触伞面都是温柔万分的。它滴落在我的额前，再落入我的嘴唇，发丝被浸润，心灵的慰藉在它的淡抹中渐渐有了痕迹。记得读书时，我曾经临摹它很多次，包括熟悉的记忆，面孔是热的，像每次提笔前的几度哽咽，将要别离。这时，我会把自己看作来自天空的一粒雨滴，能够体谅的单纯和浪漫，让我自己发觉情感是细腻的事物，让它重新回到我的笔间。而那些一夕而过的雨，被洗礼过的泥泞小路，留下坚决的脚步，接近成圆。 灯火阑珊，此刻又是一个深夜。回想起童年和现在的我，雨可以说是一个信仰的来客。躺在床上，忠于雨思，许多难忘的经历，囊括着一颗心的成长。儿时的无邪是真实存在的，并没有让我失去过多的幸福。雨，无声无色，将粮食当做一种密不可分的情感，让每一个人都直接或间接地把它吮吸入胃。过多的成长在它的见证下得以烘托，可以说雨也是体内重要的一部分。顺着这根雨做成的藤蔓，时光在雨中开始有了痕迹。曾经青涩的脸已经有了几丝成熟，说不出口的傻话呓语也渐渐地消失无踪，那些眼泪的含义也变得多样。接踵而来的大雨陪着心的磨练，那些渐次分明的棱角也显得平实，而我不曾接到过任何形式的暗示或者邀约，雨就猝不及防的滴落在我的指缝间，同时也堵塞了我的咽喉。那些领悟和智慧，连同我现在口中习惯说出的不想长大，仍然会在嘴角边无意识地重复几番，无畏荆棘，只是那雨，那心，洒满了一路花开，淅淅，沥沥。 于是，我念起这句曾经亲自写下的诗：“雨是仁慈的/不在乎多一把伞/遮蔽它的脾气/没有晦暗/没有离别/没有妥协/它是不为人知的传说/它是乐此不疲的事物”。这是我对它最诚恳的理解。读完后，窗外一如既往的飘起了小雨。辗转反侧，雨声嘀嗒不休，那些年心里蓄积的蓓蕾，芳芽，转瞬即逝间，不知何时早已是盛夏的果实。 夏天是一个激情澎湃的季节，不解释的炎热，早已没有了理由。在命运的交响曲中，我曾如此渴望一种成长的特权，而我直白的选择是雨。雨的信仰，平息内心的洪流，解开洪流的疙瘩，依旧是记忆汇聚的画面。和很多年前一样，成长立下的美丽轨迹，是一场久旱逢雨的信仰，途经我的暖，仍会温柔一些，仍会耐炼一些。所以我，没有哭，没有说，却已绝对炙热一颗少年的心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