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字缘
人和人相识的机缘很有趣。比如,我和几位文友认识之前从未谋面,有的是听别人说起,有的是通过报刊杂志见到他们的文字,可能是因为共同意趣,初次见面,便一见如故。再见面时,便成了老朋友。至今想来,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35年前,我还是一名学生,就知道胡老师的大名,也读过他的文章。20多年前,我偶然到胡老师在家里,看到了他写的书,让我爱不释手,胡老师就赠了我一套。几年后在城区举办的学术年会上,又谈到这事。他说,那套书当时确实没有多的,给我的是仅存的珍藏版,我听后非常感动。有时有时间还到老师那儿去玩,或在电话中向胡老师请教或交流,他成了我要好的老师和朋友之一。记得在那没有电脑的年月,我到学校进修时还帮老师用文稿纸转抄过他的文章,可能就是在那时点燃了我的文学之火。几十年过去了,在我的文字里好像还有他的影子。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乡镇工作,那时乡下业余文化活动少,学术空气不浓,不少同事晚上就是在桌上玩牌过日子,不带点彩还觉得没意思,时间一长了伤身体,赢了别人不高兴,输了自己又后悔。终于发现有几位同事喜欢玩文字,就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活动,探讨业务,谈古论今,心情好时写点东西,大家互相帮助,相互鼓励,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1997年几个文友商量,将已发表的文章汇编成了一本小册子,虽然是油印的,可我至今仍保存着,偶尔拿出来看看,还是让人的兴奋。 与本地的李老师相识的过程就与我们汇编的小册子有关。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乡镇工作的人家里有电脑的很少,特别是那时的电脑程序还比较复杂,不下点功夫学不了。我听说李老师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还会电脑,加上经常在本地晚报上见到他发表的散文,印象就比较深。后来经人介绍认识,因有共同的爱好,很快交上了朋友,就请他帮忙把那文集,打成电子文本,没想到他答应的很爽快。李老师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还像正规杂志一样了排版,只是还是打印在腊纸上,再手工用油墨印刷到白纸上,来来往往两个多月才完成。去年春天李老师还专门给我赠送了一本书,让我别吃惊的是书的内容不是散文,而是如何教育孩子。这才想起他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儿,她大学读的是文学,硕士研究生读的心理学,博士研究生读的是管理学,他对女儿的爱就记在这本书上。 2019年我又与哈哥成了朋友。其实年轻时就和他在同一个乡镇工作,只是没有深交而已。听说他刚参加工作哈哥也是有点调皮,他在当英语老师时曾穿着民国时期的长布衫给学生上课,还成立了文学社,让领导感觉他有点另类。后来他调到县委宣传部工作,才能才得到充分发挥。 本世纪初,哈哥得了肿瘤,先后做三次手术,多次化疗,大多数人认为他快不行了,可他至今仍活得精神,在住院期间坚持每天写一首诗,累计写了一千多首。有不少文学爱好者经常到病房请教,他也是来者不拒,并根据文学爱好者在写作中存在的问题,举办了一期写作培训班。最近我打电话问他在忙什么,他说,正在把那些诗歌整理后出版。 哈哥虽然和我在同城工作,可能是工作太忙,相见的机会很少,2019年底有机会遇上了他,请他指点,他没有摆出大家的架子,而是像老师教学生一样,就如何下笔才能既表达思想又能吸引读者,从遣词造句到起承转合,从选材内容到衔接过渡,一点点引导我摆脱掉曾经的八股味。这我才知道,原来我写文章问题这么多,难怪别人不用,或不愿意点评呢。 哈哥常约一些文友来在一起喝茶、聊天、赏析,感觉是和老朋友在一起聚会,随性自然和谐。偶尔也会在微信上交流文学及生活。有一次,哈哥在外地治病,还专门给打来电话,说城里的孙爷爷有许多故事,要我去采访一下。哈哥年龄虽然小我两岁,但他那诲人不倦、刻苦勤勉的精神确实感染了我。有时我说写散文是好玩的,哈哥听了很不高兴,严肃地对我说,要写就认真写。就这样,我的业余时间在文字的海洋里遨游,他也成了我的又一挚友和老师。 给我记忆最深的是曾老师,我们是同行,刚参加工作时曾老师就在行内很有名气,特别是他文字功夫好,经常在专业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后来改行写一些健康教育的文章,就是用一个故事,引出一些养身防病的知识,因很受读者欢迎,也提高了他的写作兴趣。每次遇到他总是离不开这个话题。到他七十岁时已是写这方面文章的全国前五十名的专家。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曾老师曾想出版一本专着,可当时只有自费出版,就放弃了。到了他八十岁时,一家出版社找他出书,高兴的是不仅不需要自己出钱,还有一笔可观的收入,其实曾老师这年龄关心的已不是钱的问题,更重的是对他人生价值得到认可。有时他对我说,对发表的文章,要与原稿核对一下,哪怕是标点符号,都要关注,这也自我提高的过程。在文学缘分的牵引下,从他们身上,知道了写作还需要扎实的理论修养,需要一颗永不放弃的心,需要心与心的交流,那些坚持的人们还真能带动一种尚文的风气。 古人说:“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道乖者,不以咫尺为近。”人与人之间,志趣相投,三杯两盏淡酒也成席;知已相亲,风雨如磐相守能成真。在当前燥热的世态里,愿更多一些远去功利而自然平和的挚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