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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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晨，马大夫背着他的双管猎枪，带着我们进山了。其中有他的两个儿子、建辉。建平、小慧、我和弟弟。我们每人背着包水壶、带着馒头咸菜。马大夫身材不高，有点胖、戴副眼镜，是位和蔼可亲的中年人，是部队的卫生队长，官不大军衔不低，我经常能闻到他家炒肉的香味，听到他家留声机的音乐声。 马大夫博学多才，一路给我们讲着那是什么花、这是什么草，这个能吃，那种不能吃。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地走着，路上到处是黑色的羊屎蛋子。早上的空气是那么新鲜凉爽。爬上那道不高的山梁，哪里有几颗高大的盘根错节的古柏树，几只喜鹊在上边叫着。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树下有一些青石板，我们坐下来喝着水，一群绵羊山羊在附近的山坡上吃着草，小羊跟随着妈妈，不是地‘咩咩叫着。’马大夫把他的猎枪摘下来靠在树上，站在那儿看着远方的群山，陷入了沉思。他回过头来指着远方说：“那是沂蒙山区，我们在那打过日本鬼子。”我们笑着说：“叔叔，你给我们讲一个打鬼子的故事好吗！”马大夫笑着说：“想听吗，回去有空再给你们讲。” 我看着那几只欢蹦乱跳的小羊，想起画本里的那首儿歌“小羊，小羊，谁造的你？谁给了你生命饮食？山坡上的嫩草那么惬意，谁给了你美丽的衣裳，柔软毛绒、光洁明亮？谁给了你悦耳的声音，整个山谷欢欣雀跃。”我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小慧问我“你说的什么？”我说“一首儿歌。”那个老羊官摇着鞭子赶着羊走过来，见了面就和马大夫打着招呼说“老马，有空带孩子们上山了？”马大夫笑着说“星期天，带他们上来看看。”然后那羊倌蹲在树下和马大夫说着村里的事。 休息了一会，我们就下到山那边了。山那边有一座石头小村子，村边上有一棵高大的核桃树，枝繁叶茂，树上挂满了鸡蛋大的绿皮的核桃，树下沟里有一弯清澈的泉水。我们跑到泉边喝起水来，山泉水很甜很凉。我们走进村子，老远就听见鸡鸣狗叫。村里的人不多，可能都下地干活去了。路边的石头墙上挂满了丝瓜秧南瓜花还有千牛花。 过了村子，那边山坡下有很大一片玉米地，风吹的叶子飒飒地响。马大夫摘下抢来端在手里说：“你们站在这里别动，等我走到地那边你们就大声地喊，以我的帽子为号。”说完马大夫端着枪猫着腰顺着地边的小路向前走去，一会就看不见马大夫的身影了。过了一大会，我们看见地那头一顶帽子在玉米叶的上边摇晃几下。我们就一起大声地喊叫起来“抓兔子了，抓兔子了。”只听见地那头‘砰、砰’两声枪响。我们马上跑了过去，看见马大夫的枪管里冒着青烟，兔子跑了。马大夫尴尬地笑着说“老了，枪法不行了。” 过了玉米地向里走，我们看见对面是一座很高的山峰，山峰直插蓝天，几朵白云从山头飘过。山下是一片片柿子树枣树，绿柿青枣挂满了树枝。走到山脚下已经没路了。我们踩着石头，抓住灌木向上攀登。马大夫拖着沉重身子开始喘息起来。 爬到半山腰，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山洞。马大夫流着打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歇歇，老了不行了。”我们在山洞里停下来。洞口石头上挂着酸枣树和藤蔓，山洞不是很深，周围都是巨大的石头。小辉从地下拾起一块黑色长方有刃口的石头问道：“这是什么？”马大夫拿过去看了看笑着说“小伙子，你可捡了个宝贝，这是古代的石斧，是石器时代的东西，有好几千年了。”我们听完了都挣着抢着看。 我们又开始爬山了，山上边越来越陡峭，越来越难爬，快到山顶时，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我只好绕着走。最后终于登上山顶了。山顶是一座很大的石头城堡，厚重的石墙有好几道，还有一座很大的石屋。马大夫说：“这是古代的城堡，是用来打仗的。”我们在城堡里高兴的疯跑着，下开着红的黄的野花。我们摘酸枣，挖野葱叶韭菜吃。山上风很大，吹的我们的衣服都飘起来了。山下很远的地方是那条银光闪闪的大沙河。山后的下边有一座高大的铁塔，能听到汽车开动的声音。我们问马大夫：那是什么地方？马大夫说：“那是咱们的战斗部队。”“那个铁塔是做什么的”马大夫笑而不答。很久以后我们才知道那是一个导弹发射基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