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
有人来这里流浪,放逐自我;有人来这里寻找,梦想或爱情。 第一次听柔儿说洱海,是夏天的一个晚上。 她说洱海很大,很蓝,那是她最想去看的不是海的海。 一个晴朗的天气,我和任先生拿着打包小包的行李赶往机场,准备起身南下,去看大理的古城苍山和洱海。因为行李繁多,给人一种不是去玩,反而是搬家的味道。从昆明下飞机,转乘火车到大理,再乘公交车到大理古城。 任先生有个老友在大理,前两年在西藏结识的。出火车的时候,他就在一辆公交车旁站着,一身蓝色牛仔衣,黑中带白的头发藏在棒球帽里,让他显得沧桑又活力,看不出年龄。 他带我和任先生坐上开往古城的公交车,下了车,又拐过好几条古色古香的巷子,最后,终于在一家生活气息浓郁的院子里停下来。 这就是古城的客栈。墙根上有染得五颜六色的啤酒瓶,院子里随意摆置着,几盆开得生气勃勃的花草,墙上画着彩色或动物绘画,以及来往的人留下的话语,音箱里飘出来的民谣和电台,让大理显得温暖而安静。 “我在大理等你!” “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和客栈老板娘闲聊的时候,我看着屋内墙壁上的留言发呆。很多有故事的人来过这里,为了寻找,或者为了忘记。每一颗荒凉的心,都曾迷惘又无奈,他们在这里停留,最终都不知去向。 近年来,旅游业总喜欢打着艳遇的名头招揽游客,尤其是那些古色小城和有些历史的小镇,无缘无故就被挂上暧昧的帽子。 如果只是耳闻过大理,我也只会想到风花雪月,年轻男女充满荷尔蒙的气息。但是当踏进这片小城,心瞬间柔软了下来。 走在古城的青石板砖上,阳光穿过旧房顶上稀疏的枯草,温暖地照在脸上,街道两旁的棉麻服饰店和特色糕点,以及古城的民谣手鼓,吸引着来往的游客。 大理的天空很蓝很蓝,蓝到纯粹,蓝到孤独,蓝到只剩下了蓝。如果黄昏时分在古城漫步,灯光刚刚亮起,西边远处的天空刚好有一抹霞彩。沿着青石板一路走,你会碰见很多摆摊的年轻人,他们或奇装异服,或谈吐不凡,大多都长着好看的面容。 他们坐在折叠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张用布或小箱子支起的简单摊位,上面摆放着各种小玩意,有仿古项链耳坠饰品,有别致的鸡血藤手环,有披肩和糕点等等。偶尔有游客停下来,挑选问价,价格谈妥,今晚就算开张了。 除了画家,摄影师和作家,这些藏身古城让艺术得到更好伸展的人。大多在古城开客栈,或靠着摆摊谋生的人,都是有故事的。 当大多数人在社会上拼搏个你高我低的时候,他们却违背社会的主流,退而追求内心的平和与恬静。 住简陋的青旅,赶热闹而烟火的集市,到二手市场淘简单舒适的衣服,吃慈缘斋和一然堂的素食。他们收入微薄,甚至只够生存,却活得自性快乐。 除了古城,洱海和苍山也是大理得天独厚的优势。我和任先生在洱海边小住了下来。闲时漫步洱海边,拍照发呆,看湖面的野鸭子戏水捕食,鸟儿低低地划过水面,把水划出清亮的响声。 白天的洱海是安静的,是不动声色的谦谦君子,温柔和煦;夜晚的洱海是疯狂的,狂野得就像不管不顾的姑娘,一次次飞奔向岸,直至触到你的心。 在洱海边,有各式的海景客栈,有农家的小院子,地里长着青绿的蔬菜。早上出门买菜,任先生做可口的饭菜,中午坐在天台上,眯起眼睛晒太阳,下午去洱海边散步,或者去古城闲逛,吃慈缘斋免费的素食,净化内心。 大理无关暧昧与艳遇,这座小城有一种说不清的温暖。不管是每天落下来的暖暖日光,还是小院子里自由生长的花草,艺术又生活的精品小店,旧房子上破败又稀疏的野草,古城内摆摊的善良男女,都给人久违的亲切和感动。 如果你想来大理,千万别抱着艳遇的心态,因为古城的阳光,苍山的雪,洱海的月,会告诉你,除了荷尔蒙,生活还可以慢得如此诗意浪漫。 在大理,一石一草一花,都可以成为艺术,最简单的事物,反而藏着美感和烟火味。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大理,来过,就不曾告别。 文章首发于微信公众号:夕醉浅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