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看看
(一) 自费旅游比自费打麻将合算。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我真是这样做的。 作为一个小公务员,或者一个乡村教师,拿的是月薪,数目不说少得可怜,也多不到哪里去。柴米油盐衣食住行之外,再要花钱去周游世界,确实需要勇气。所以很多年,我旅游的范围都不大,就在周边的省份选一些景点转转,也就罢了。 这次去西欧转一圈,还真是勇敢了一回。 本来是欧游八国,途中游客们建议增加一个小国,导游也高兴,便去了世界上第二小的国家——列支敦士登。再加上在亚洲国家卡塔尔的多哈国际机场转机逗留两个小时,数下来刚好十个国家。 可能是当时在遵义没人报名的缘故,我被安排在一个重庆旅游团里。一路上,和那些重庆的老少爷们还混得不错。 重庆江北机场的飞机是晚上十一点的,导游发短信叫下午就去等。到机场后还有五、六个小时才登机,导游没来,我又不认识一个人,只好吃点东西后在机场外的空地干等。 好在是夏天,随地而坐或走来走去都行。一边守着简单行李,一边看夜幕下的匆匆行人和数一架架起起落落的大小飞机。 (二) 导游姓黄,是个瘦高又帅气的小伙子,28岁,曾在德国慕尼黑作为交换生留学一年。干导游已经好多年,不仅知识面广,导游经验也较丰富。 因是暑假期间,客人中教师偏多,大中小学甚至幼儿园的教师都有。学生也多,大中小学学生都有。还有个体老板、机关工作人员,退休老人等。 重庆到多哈的飞机上,因互不认识,大家默然而行。只有一对七十余岁的老年夫妇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男的面瘫,因而嘴歪。腿跛,拄着一根拐杖。幸好老太太精悍,一路搀扶着赶路。转机时,二人被机场工作人员专车送走,而导游不知,害得大家虚惊一场,以为才出门就走丢人了。后来熟了,老人说,他们报名的是老年团,不知为何把他们安排在这个团里。老人很乐观,他说,没关系,我能跟上你们。 欧洲时间与北京时间相差六个小时,但这六个小时我们感觉并不明显,因为在飞机上稀里糊涂昏睡过去了。下午,在阳光明媚的德国金融小城法兰克福下机后,导游叫大家调整核对时间,大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直到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才知道时间错位了。 (三) 导游雇了一个希腊中年司机。司机身体粗壮结实,一脸大胡子刮得很干净。对人很和蔼,可惜互相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只有导游用意大利语和他交流,然后告诉大家希腊司机的情况。 希腊经济面临崩溃,就业艰难,也许这是他离乡背井的原因之一。希腊司机本来是很守时和敬业的,但在驾车途中,始终用耳机在和希腊国内的亲友通电话,担心存款和家人及国家的政治和经济变化。 导游一路不得闲,随时都在介绍景点和相关国家的情况。在车上还好些,听的人多。下车后,爱听不听的人多了,远一个近一个的站着。就像老师面对一个个不听话的学生一样,有气不打一处来,只好说,跟不上的自己电话联系,然后自费打出租车来找我们。 景点较多,行程匆匆,收益也颇多。但蜻蜓点水似的浏览,兴趣不一,爱好各异。很多人有怨言,但也无奈。 从德国进入西欧,奥地利、比利时、荷兰、法国、瑞士、列支敦士登、意大利、梵蒂冈,一个个国家被高速公路串了起来;广场、教堂、博物馆、古城堡、古角斗场、著名商场、珠宝店、海湾渔村在我们匆匆的脚步声中,被抛在身后。 渐渐地,一个古旧而美丽的西欧留在了人们印象中。 (四) 景点多,每一个景点都有一些故事,无法细述。用相机照了千余张照片,虽很粗糙,但也算一个纪念。 脑海中还记得一些难忘的细节:布鲁塞尔鲜花广场的阳光下,在早已磨秃的石板上,很多人席地而坐吃零食,女孩居多:荷兰小渔村海岸边,守着小圆桌,没有下酒菜,却在一边喝啤酒,一边看大海的渔民,好令人羡慕;塞纳河上的游船上,游客与岸边闲人挥手致意,还大喊大叫的狂欢镜头,特感染人;埃菲尔铁塔傍晚彩灯忽然亮起时,各国游客狂叫和抢镜头的场面,虽然只有五分钟,却成了永久记忆;意大利罗马崖壁上的那只“悲伤的狮子”,为战败者流下的泪水形成了崖壁下的水潭,令观者叹惋良久,不忍离去;水城威尼斯乘着像出租车一样方便的小船“刚朵拉”,在“大街小巷”穿来穿去;凡尔赛宫和卢浮宫里的古典雕塑和油画让人欣赏到欧洲文化的积淀和深厚,风靡世界的精品让人流连忘返,入迷且陶醉;更有那一座座造型奇美的尖顶教堂,不但外形美观大气,内涵也丰富厚重,难怪吸引了那么多的基督教徒;巴黎老佛爷商场挤来挤去的人海中,很多人慷慨解囊,不惜重金购物,让人感觉钱多了真的有些烧得慌…… 我还喜欢看阿姆斯特丹广场上的那个潇洒的黄包车夫,卢浮宫里那个徘徊着用手机聊天的少女,荷兰风车村里那个用车床做木鞋的工人师傅,鲜花广场上独自用手机照景物和人物的黑人姑娘,塞纳河上游船里跟着哥哥向岸边的陌生居民挥手喊叫的大眼睛白皮肤姑娘,巴黎圣母院旁边在脚下放个旧皮箱拉手风琴卖艺的老头,那一群群在广场上飞来飞去旁若无人的温馨鸽子,那只在意大利五渔村跑到栏杆上想和人聊天的海鸥…… (五) 还想说说的是同车的游客。 虽都来自重庆,却都互不认识。开初多是和自己家人或同伴聊天,后来混熟了,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不再拘束。 先说喝啤酒的几位。 四十多岁的赖老板是和夫人女儿一起出游的,瘦小精悍的赖老板好喝酒,每顿都喝,也请人喝。有一天晚上,在奥地利一家中国河南人开的旅店里,我穿着拖鞋下楼买啤酒。赖老板和一个做医疗器械生意的老王已经在喝酒。他邀我坐下,并豪爽地说他请客。那小瓶装的啤酒,一瓶3欧元,折合人民币20元左右。我坐下了,但没敢尽情喝,只好把兴趣转到聊天上。 后来混熟了,他夫人看我酒渣鼻严重,还专门送了我一支在日本旅游时买的药膏。 还有两位幼儿园老师,也是四十余岁,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打扮得极时髦。每到一个景点,就更换一套靓丽服装,摆弄出各种媚人姿势请人用她们的手机照相。一位姓汤,瘦高,为人细致周到。一位和导游同姓,也姓黄,略胖。黄老师开朗外向,每当见我们男同胞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