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年暑期打工纪实（二）

　　那日的晨还不错，天也蓝。电影院十字依旧繁闹。我也不无目的在这儿下了车，然后过了十字口，就一直往南走，是直觉吧。我说，这样也好，假若依旧如初，还能顺势到了渭河，好去倾听鱼儿的鸣叫，鸟儿的浮游。

　　今天已然阴历十八了，这样的游荡也该到头了，破费了三天的时候，时间定当是不允的。那我又能怎样呢，总不该逼着某家将我“收留”吧。话到了这里，我是极踌躇的，然后就莫名地走到了路中。

　　“麻烦问一下，你们这儿发传单还要人不？”我已到了南边的街中段，然后就看见一个比我稍大的小伙子手里提着一袋传单在东张西望，我就约摸着去问问他，他理应是要工的。“嗯，要，那就今天下午……”小伙子精神十足，语音清亮有序的向我答了话。然后我们就在路旁的树荫下交谈了好一阵。

　　我大喜，事总算有了盼头，我与他谈过了说过了，接着就定了约的时间——七厂十字向西一百米处的金方圆家饰城，然后再旁边是售楼部。他说，我见到那个售楼部就直接往里走，到时候会有人应的。

　　下午两点多些，我就往那儿去了，过了一个什字，然后那座外表华丽的售楼部就立在了我眼前。开始我没有进去，只是透过玻璃门往里瞧了瞧，一个大的模拟楼盘占据了前厅的好多块地板，沙盘的后面是前台，透过前台可以看见，那全是浓妆艳丽的年轻靓女，在那里一个接一个的打着电话，或是用熟悉的套路说了好多字正腔圆的话。再往右边是什么，我就看的不太清了。那小伙子也在，坐着的，像个领导。

　　午间的阳光很强，树叶都在颤抖，柏油路没有冒油，却能闻见隐隐的沥青味儿。我还在门外徘徊，有些怯懦不已，透过那厚实的玻璃门，缝隙处凉凉的风一阵一阵的。我能察觉空调定是开的很大。单凭这点，我就足以鼓起勇气，像个老板一样大不咧咧地推开门就往里走。

　　“你来了”小伙子兀得看见了我，然后立马起身离开了先前的凳子，就边说边朝我来。我也赶紧回头闭了玻璃门，就朝他向我的方向走。这时，我才发现里面很大，右边我开始没有看清的地方，放了两张圆桌，几十把凳子，靠墙还有高档沙发玻璃桌。高档沙发上几乎都坐着人，大眼一看，都是统一的服侍，他们都在那里打电话，能看出来是话务员。圆桌的周围却没有人。再往里看点，隔了一道白花花的墙，墙却不是封闭的，隐约听见有人在那里交谈什么。我也朝小伙子的方向走着，他也朝我走着。左边那前台全是大大的美丽的好奇的疑惑的眼睛们在看着我走，这让我有些尴尬，还好，我的目光也就是扫视了下，没有正儿八经的去直视那些眼睛，好让我走起路来像极了绅士。“来，坐”小伙子顺手从圆桌下拉出了一把椅子，然后让我坐下，我走过来，然后就坐下了。顺便叫了声“浩哥”。我们就又开始仔细地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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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整下午，我总算很确定的把事情安顿好了，最后谈完了也没走，像那些话务员一样坐在高档沙发上。而我是在另一处翻阅着入职手册，并没有打电话。

　　夕阳慢慢变得殷红，余光透过玻璃门射进了售楼处，映在沙发上，打在了我稚嫩的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