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那离去的身影
葱郁的无花果树叶终于在第一场霜降后一夜陨落!我和小节的爱,在等着僵硬的风把曾经的甜美风干! 小节的父亲是我的故人,在他患上恶性重疾后的三个月,抛下女儿西去! 小节的父亲病故后,小节住进了我家,在我的资助下完成了三年大学课程,大学毕业后,靠着自己的聪慧与优异,进了一家设计院! 由于小节的单位离我家很近,她没有选择搬入设计院居住,而是毅然留下t陪我!这让我很意外! 在一次从他父亲坟上回来后!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泪流满面地问我:父亲会原谅我的叛逆吗? 小节的叛逆从不外露,也不刻意隐藏,我们在大街上行走,亲密的如同父女,而她,泰然处之,没有任何的不适。 在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我们坐飞机去了海南,小节告诉我说,她不喜欢下雪。在海南一周后我们乘坐动车辗转云南,在边境线上!小节突然告诉我他已经厌倦在国内生活! 回忆这段小节与我相伴的日子,我的创作达到了人生的巅峰,我的作品《游弋里的风》在香港画展上,被以三十万港元的价格拍走!就连习作也被以超高的价格买走。在收到这笔钱后,我把她拿到小节面前,郑重地告诉她,如果想离开,我随时可以为她办理签证。 有时候,在夜半时,我看着身边熟睡的小节,心里有中说不出的痛,她的发际下是稚嫩的青春,有不羁的心始终在压抑。清秀的面容下隐藏了多少心事,我不得而知? 我们静静地享用着冬日的暖阳通过落地玻璃给我们带来的温暖!我习惯在这里作画,看夕阳渐渐隐没在西山下,疲倦中接过小节递给我一杯刚泡的热茶,这份恬静有助于我思维的打开,让我的画作始终多一点点人文与亲和。 有时候,小节就呆在我身旁,在我沉浸在色彩和线条的世界时,有时甚至忘记她的存在,总是在她发出由衷的赞叹时,才从作品里走出来,用充满痛爱的轻吻,抚慰下她长时间的陪伴。 我们形同父女又宛若陌路,这在她最爱的一首歌曲中有所体现,闲暇时,我们刻意回避因某些不快而给我们双方带来的心里窒息,有时是不可避免的,它就像横在我们之间的一堵墙!墙内是我,墙外是她。 该来的迟早要来,当这一天如约而至,小节哭了,她像个孩子似的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眼里有歉疚和不舍,我吻了吻她的头发,这个熟悉的气息终要离我而去,我所能做到的仅仅是礼仪式的告别。 在她走后的第二天,第二场大雪再度侵袭我所在的城市,飞雪透过窗户的缝隙肆无忌惮地张扬着它的狂躁,我亦无心作画,随性站起,隔着窗玻,望窗外的世界。 就在那一瞬间,我又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是她,是小节,她站在飞雪之下,穿着她那件藏青色的棉绒风衣。站在寒风里,呆呆地望着我所站立的方向。 雪花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她巍然不动,一改往日的孱弱与孤寂,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毅然转过身子,乘坐上她旁边停着的黑色轿车,驶向远方,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