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稚到成熟
从幼稚到成熟 文/王 赫 童年,也许是美好的,但却也是短暂的。生活中的点滴小事似乎都与童年有关。童年就像烟花一般,五彩缤纷,稍纵即逝。也许仅仅是一秒、两秒,也有人为烟花欢呼,为烟花迷恋。但下一秒,也许就是那种怀念了——深深的怀念。童年也许仅仅有的是稚嫩,那如果成熟了呢?还算得上童年吗?但人总是要成熟的,那么,也许童年就是短暂的吧...... 那一次,我接触到了死亡。 曾祖父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对于我,对于其他人,都是这样。他时常会到我房间,坐到我的身边,摸摸我的头,像个老顽童,与我交谈,与我玩耍。他的步子轻捷,就像个孩子,手指灵活自如。我常常忘记了他是我的曾祖父,与他玩在一起,像是一对朋友似的。我从来就认为他是我的朋友。 但是曾祖父毕竟是老了。 那一次他晨练回来,气喘吁吁,有些异常。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沉默地靠在他的椅背上。他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痛苦。那天,我在自己房间玩耍时,也不见他的踪影。我们好像感到了奇怪,却没有道出这层奇怪,毕竟曾祖父什么话都没有说。 直到那天晚上,我们才发现了异常。 那天晚上,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他无力地呻吟着,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喊着...... 再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在医院了,他的口鼻被氧气罩掩着了,只能看到他无助的眼神;他的手肘、手臂都被病服掩着了,只能可能到他沧桑的手背;他的心好像被尘埃所掩盖,与我们似乎隔了一层心灵的隔膜。不知是为什么,曾祖父又变得沉默寡言了。 检查报告出来了,是骨折。 我们一家都惊呆了,曾祖父是什么毅力?他为了不让我们为他担心,而忍住痛苦,那是何等的痛苦啊!最后那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的吼叫,让他的灵魂受到了触动。在那一刻,年幼无知的我流下了眼泪。 ...... 曾祖父还是没有挺过来。 那是一个下雨天。那天,我们在曾祖父的病榻旁守着。曾祖父几次想拔掉自己的氧气罩,可都被我们阻止了。可能是曾祖父不想让我们为他担心吧。最后一次,他摘下了自己的氧气罩,有气无力地对我们说了几句语重心长的话。他忠告着,叮嘱着,虽然仅仅是短短的几句话,承载着他对儿辈和祖辈多少真切的爱。 他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望着曾祖父逐渐冰冷的身体,望着曾祖父沧桑的手掌,望着医院的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我不禁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那么近。 我常常认为曾祖父还活着。独自一个人玩耍时,总希望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陪伴我;独自悲伤时,总希望有一句语重心长的话语安慰我。当我得不到陪伴和安慰时,我总是显得不知所错。 也许,曾祖父真的“死”了吧。 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这样做虽然有些无厘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也许,曾祖父还没有“死”,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都刻画在了我们的脑海中。后来,面对曾祖父的死,我是坦然的,这也许就是从幼稚过渡到成熟的一种表现吧。 曾祖父的爱,是朴实的,会被人永远记在心中。从幼稚到成熟,面对死亡,也将会变得坦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