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戏

老人

绍熙三年十一月。

天气渐凉，月光微寒，灯火葳蕤。这便是小茅屋内外的景象。

老妇人背着一个布包，坐在铺了稻草的地上。见我进了茅屋，她便对我点头致意，我随意地靠在一边。

灯焰不时跳动，十分安静，我与她开始攀谈起来。谈话中得知她是一个木偶艺人，操控木偶是她的拿手绝活。她从布包中拿出木偶，是一个女孩木偶。木偶的眼睛柔和明亮，像是嵌入了星尘，皮肤细嫩，身穿一袭红色的，绣满了花朵的古服。木偶的每一个动静都让我恍惚，它竟像是真人一样。那身古服虽已经残破，着于那木偶上，却不显得落魄，像是落难的贵族少女。

我觉得那个木偶已是巅峰之作，显得神秘灵动，栩栩如生，我请求老人用它表演一番。

老人略沉凝，拿起竹架支起帷幕，并将一块红帛铺在地上，牵丝于线。我帮她轻击盘铃，老人舞起木偶，木偶顿时像活了起来，舞姿凄婉，优美。盘铃声清脆，灯火幽微。一曲舞毕，我不断赞叹，意犹未尽，老人原本沧桑的脸上多出了笑容。

突然，老人暴怒道，她一生潦倒，定为木偶所误。屋外起了风雪，寒意剧增，我们生起火炉。老人突然将木偶仍入火堆，我来不及阻止，大感可惜，看着瞬间沾满火星的木偶，叹惋不已。

木偶突然站了起来，身影越发虚幻，在老人的脸上轻吻一下，笑着，在灯火葳蕤中飘散。

老人大悟，痛苦不已，掩面而泣说：“烧的温暖，但只得我孤身一人了……”

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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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你而生。我虽无心，亦知人情冷暖。我陪你行过千山万水，踏过大江南北。数十年，鸟语花香，焰阳当午，槲叶山路，依稀风雪。你的头发依然白尽，你倦我不敢累，你老我也不敢停歇。灯火葳蕤，也已揉皱你的眼眉。

假如你会因我入火而哭，假如你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但愿我的火，能暖你一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