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有时
花开有时 每年早春,父母总很有雅兴地带我去赏那白玉兰。今年春天来得格外早,人还未从寒冬醒来,花却先醒了。于是,整个小院里便溢满了各色花的香。 开的最早的是白玉兰。 白玉兰实在普通,和许多花一样,总在秋末冬初就累了一树的骨朵。然后顶着一树的骨朵挺过一个冬季,积淀一个冬季。在早春来临之时,叶还未生,便一树洁白。 我总很早地就留意着白玉兰,就像她对某些人来说同样特殊一般。晚秋,从树下走过,总能看到光秃秃的枝头上有一个个与树枝同色的小鼓包,似乎迫不及待地就要绽放,但似乎又仅此而已,没了动静,于是渐渐地她顶着一树骨朵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再闯入眼帘时,那一树骨朵早已展开笑靥。暖融融的阳光将洁白的玉兰花醺得略微带了点乳黄,可却依旧灿白得耀眼。她美得那样不俗,于是想起了父母的故事。 前些日子吧,翻着父母早些年的相册,偶然看到一张两人推着自行车在白玉兰下的合影,便好奇地拿去问,父母相视一笑,随后温柔地娓娓道来。 故事要从十几年前,父母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父母从事的行业很艰苦,再加之大学毕业刚不久要到处赶着实习,于是往往只有最苦的活干。设备检查、事故抢修……这些活就连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嫌干得累,更别说是女同学了。 在父亲这一行,女生基本上就是个“稀缺 物种”。 父亲说他和母亲的相遇很偶然。那天下午,他和同事刚检查完设备,满头大汗,正靠在旁边休息,屋外栽着几棵白玉兰,花香沁人心脾,几人聊着天也算是忙里偷闲。母亲恰好也赶着去工作,路过了父亲,她扎着马尾,带着安全帽,不高的个子穿着宽大的蓝粗布工作服,手中提着一个又大又沉的工具箱,卖力地跑着,但是脸上却挂着那样幸福的笑。这样的笑容如同白玉兰一样的普通,却在那一刻抓住了父亲的心。 母亲说,她那时还住在老房子里——在一条开满白玉兰的小巷中。那时的两人刚认识不久,父亲脾性温和,又带有几分文人的委婉,于是常用自行车载着母亲满城游玩。我该是去过那条开满白玉兰的巷子的,模模糊糊记得有这样一棵白玉兰,它枝干遒劲,顶上的花洁白饱满,与小院里那株的精致不同,它似乎更透着包容的大气和无与伦比的纯洁,也难怪父母当初在它的荫蔽下笑得那样好看,那样幸福甜美。 时隔多年,父亲和母亲有了我,搬了新家,但仍难忘白玉兰。不光是她宛若白鸽的繁花,更有对朴素、幸福的理解。 正如母亲爱在玉兰下念的那些句子——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自夸、不张狂,凡事相信,凡事盼望。 外国语学校初二菁英女班冒觉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