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卑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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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关于卑微的故事 王鲁原 每天放学路上总会遇到个老头。老头瘦干枯小，总在那里摇着爆米花机。旁边摆着一包包的爆米花，无人问津。只有在“砰”的一声响后，才会有几个中年妇女喃喃地骂：“老东西，作死啊。”也偶尔会有领着小孩的妈妈捣叨咕几句：“你看，要是不用功读书，以后就向着老头一样在这里做一辈子爆米花了。”热的小孩一脸厌烦，掩鼻捂口而过。 老头脸上鲜有表情，往往是看着街上玩耍的小孩。当小孩走近时，嘴边也会闪过一丝笑，抓一把爆米花递过去，没有小孩会要，只是连连摆手“不要不要，脏死了。”老头脸上的笑意便消逝了去，又木然的回去摆弄他的爆米花机。 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只是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那是爷爷会拉着我买两包爆米花，同老头聊一会天，聊什么已记不清了，都是些只属于他们的词汇。直到我不耐烦地去扯爷爷的衣角，他们才互相道个别，说以后再来。走远了，爷爷同我絮絮叨叨的说好些话：“那个人是有故事的咧，当过兵吗，打过美国鬼子……”后面说什么我也懒得去听，只是扯开爆米花袋子，撕开来吃。爆米花做的并不怎么好，但是很舍得放糖。可就是这样，爷爷也总会在遇到他时买来两包，在家里一放就是好长时间，谁也不去吃。 转眼又到了秋天，却再也没见到那个老头，只有好事的人议论：“老头遭孽诶，老伴去得早，就剩下一个败家儿子，临了也没人给收拾收拾……”人们听了露出漠然，又都走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只记得他的爆米花，很舍得放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