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老了

自打我成家后，便把母亲接到了城里，她帮我们接送孩子，给我们做饭。因为有母亲在，家里的一切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孩子一旦生病了，她也尽量让我们别请假，自己带孩子去医院。一想到年迈的母亲带着幼小的孩子奔波在医院，我就很内疚，只恨自己没能说服母亲。

“我多干一点没事儿，不用你们瞎操心，我身体健健康康的，多干点没什么关系。”母亲总是这样宽慰我。她是个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要占别人便宜，宁可自己吃点亏。劳累了大半生的她处处为别人着想，心里装着我们和我们的孩子，唯独没有她自己。

母亲老了，行动也渐渐有些缓慢。一天中午做饭的时候，母亲端锅的手肘不小心撞了我一下，热汤洒到了我的脚上……

“你就不能小心点，要是把自己烫了怎么办？”我脱口而出。母亲没说话，把锅放下后不安地搓着手。张了几次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我知道母亲是担心我的脚有没有被烫到，又怕问了惹我不高兴。她的小心翼翼让我很难过，为什么我就不能耐心些，为什么我就不能对我最亲的母亲语气缓和些？我在心里对母亲说着对不起，可是这句话却始终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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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要因公出差，母亲早早地便帮我收拾好了行李。她怕我一个人拿着会比较吃力，坚持要送我到车站。默默地走在路上，看着母亲的背已不再挺拔，有一些佝偻了，宽大的外衣裹着瘦弱的身体，步子也明显地小了、慢了，以前那个走路飞快的母亲哪儿去了？我心底酸酸的，快步走上前：“妈，包我来拿，您歇会儿。”母亲抬头看着我，笑了，如春日的阳光，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