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名人利希滕贝格的至理名言格言大全(精选309句)
1、实验政治:法国革命。 2、旧缝隙里存在新看法。 3、表象也是生活和世界。 4、新闻自由和咖啡磨自由。 5、动物中最接近猴子的是人。 6、最低级的士官最傲慢不逊。 7、正式哲学家和荣誉哲学家。 8、爵位:国王宫廷的避雷针。 9、他花了两个小时想找到一个 10、法国人在打仗,侨民去打仗。 11、被埋葬在大学教堂里的著作。 12、波拿巴把伦巴第变成了伦巴德。 13、人们大谈特谈教育并且希望见到 14、我们在温室里培养我们的思想家。 15、这个城市一直有一种幸福的愚钝。 16、最危险的谎言,是略加歪曲的真理。 17、野蛮的书呆子气,牢骚满腹的温顺。 18、做自由人?怎么做?置法律于不顾吗? 19、要善于将pr。 rege与pr。 grege结合起来。 20、难道公正和屠宰场之间没有一点差异? 21、愿上帝宽恕所有上帝创造的人!…. 22、什么东西出于原因,什么东西出于偶然? 23、难道叫罗马教皇蓄胡子,就是进行改革? 24、世界大概还不算太老,因为人还不会飞翔。 25、他穿着仆役穿的镶金边的饥饿和贫困制服。 26、在哥廷根,我们生活在装了门窗的火堆里。 27、大学里的教授应像饭馆老板一样有个招牌。 28、德国人的性格可一言以蔽之:patriam fugimus. 29、怀疑不应超出警惕,否则它可能变得危险。 30、读书过多把我们引向了有知识的野蛮时代。 31、都说人保障职位,实际上却是职位保障人。 32、你真的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呆在疯人院里? 33、教育的窗户被课以重税,至少在德国是这样。 34、昔日曾是科学的边缘,如今成了科学的中心。 35、爱尔维修的基本原则指出:需要的只是希望。 36、不管研究什么,不要出于虚荣,而要为了实益。 37、以前曾经给钟洗礼,现在应该给印刷机洗礼了。 38、据说,近五百年来全国无一人因为高兴而死去。 39、每一个事物都有其平时的一面和星期日的一面。 40、秩序造就一切美德!可是什么东西造就秩序呢? 41、他们建功立业,而我们则将这些故事翻译成德文。 42、在昆虫搜集昆虫的当今时代,蝴蝶也在调侃蝴蝶。 43、越接近这座地狱(伦敦》道路就越宽阔,越漂亮。 44、人具有多大自我完善的能力,学习是多么必要,从 45、更严厉的苏格拉底式方法——我指的是刑讯。 46、(1792年4月)在自由的法国,你想吊死谁就吊死谁。 47、他们感觉到的政府压力跟感觉到的空气压力一样小。 48、我已不止一次发现,行家往往不知道本行业的精华。 49、人是怎样得出自由这个概念的?这是一个伟大的思想。 50、伏尔泰说,在大人物错了的问题上,对是非常危险的。 51、奇怪的事情都发生在我们这些居住在地球上的人身上! 52、读书犹如借债,而在此基础上做出的发明则犹如还债。 53、母亲是这样说的,父亲是这样相信的,蠢人却拒不接受。 54、第一个发现哥伦布的美洲人,得出了一个很糟糕的发现。 55、他吃得那么多,吃下去的东西足够当干百个人的糊口之粮。 56、他对猫皮上正好在两眼所在的地方挖了两个窟窿感到惊讶。 57、卢梭、伏尔泰、梅尔西埃和雷纳尔神父都曾预言法国革命。 58、并非所有达官贵人都死得高尚,都是阴间最高尚的死人。理) 59、两个人骑在一匹马上打架——对国家体制的绝妙讽喻! 60、凡是所有的人都想尽量早到的地方,大部分人必定姗姗来迟。 61、凭上帝的智慧作出各种推断,未必比按自己的见解来推断强。 62、在vox populi,vox dej里包含着比今天人们通常所赋予这四个字的 63、妨碍真理发现过程的,不是谎言,而是极其精辟的错误见解。 64、设使婚姻能促进和平的建立,就应当允许达官贵人一夫多妻。 65、对什么事都不妨怀疑一下,哪怕就一次,哪怕对2x2=4这一论点。 66、我们对他们的骗子的了解,比他们对我们的学者的了解更清楚。 67、这一切都是在学术活跃而健全的理性沉睡的情况下孵化出来的。 68、倘若有一天世界上大家只做必须做的事,那么干百万人就得饿死。 69、应当承认此人是对的,但不是依据全世界的人都决定遵从的法则。 70、法国人在被吞并的国家答应过要爱兄弟们;结果他们净爱姐妹们。 71、人们是怎样嘲笑贩卖人口的摩尔人啊!可是卖人和买人,孰更残忍? 72、啊,我们的名字有一天将被人遗忘,代之以航空等的发明者的名字! 73、这是真理这个事实并不重要;但人们相信它,就这么回事,真见鬼! 74、公认的见解和人人都认为早已解决的东西,最值得去研究…… 75、会这样讥笑我们的大概还有我们的同类——有天使,也有猴子。 76、不但可以把物质的东西变成彼岸的,也可以把彼岸的东西化为物质的。 77、人类渴望重新塑造自己,这促使它又创造出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 78、假使狗、黄蜂、蜜蜂和胡蜂拥有人的智慧,它们可能会控制整个世界。 79、在德国恐怕随便一个鞋匠对美国战争结局的判断,都比诺思勋爵正确。 80、……万物都在改变自己的结构,都处在改变自己结构的过程中。 81、世间所有的恶,其源往往出于对旧法规、旧习俗、旧宗教的非理性崇拜。 82、对于他,就像对于饶舌的哲学家,重要的不是真理,而是文字上的喧闹。 83、……我以为,如果每个农民都能至少学习半年,那是有益无害的。 84、小孩撞在凳子上,便去打凳子,我们车裂**犯,是不是也在犯小孩的错误? 85、我们的前辈凿凿有据地制订了某种制度,而我们又同样凿凿有据地将它废除。 86、是的,我们已不再烧死巫婆,但我们焚烧每一封包含着**裸的真理的信件。 87、只有为数极少而且极其简单的事物可以凭感觉判断。其余的则都是偏见和迎合。 88、我真想当当普鲁士国王,哪怕当一天也好,这样就可以好好收拾一下柏林人了。 89、要是他们在自然中发现了真理,他们就把它重新扔回到书本里去,那对它更糟。 90、(1798年3月)我们拭目以待,看看等法律睡够了以后法兰西共和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91、假使世界上只有芜菁和马铃薯,那么大概有人会说:真遗憾,植物全是头朝下的! 92、假使哪一天嘴巴想要吃的超过了脑袋和手所能挣到的,我就把它堵上,永远堵上。 93、成千上万的人眼看着某个论点荒谬绝伦,却既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彻底推翻它。 94、看来,为了避免日后出现历史寓言,不妨用讽刺的口气来讲述普鲁士国王的生平。 95、自从他挨了一巴掌以后,他就以为以掌字音开头的词,如长官,都意味着巴掌了。 96、请问,世界上除德国外还有没有哪一个国家的人是没学会擤鼻涕先学会翘鼻子的? 97、一样东西以闪电或光的速度从一粒沙子的一端移到另一端,我们会觉得它是静止的。 98、我希望抛弃一切习惯,重新看见,重新听见,重新感觉。习惯正在断送我们的哲学。 99、由于失宠于上帝,我们成了打工糊口的人,成了农奴、黑人、服劳役的农奴,等等。 100、诚如最高的权利就是最大的不公,反过来也一样,最大的不公往往就是最高的权利。 101、人人都应学习哲学和美科学,至少做到能使享受变得对自己再更愉快一点…… 102、假如某个天使什么时候想向我们侃点自己的哲学,我想有的论点听起来就好像2x2 -13。 103、霍屯督人把思维叫做生命的鞭子。爱尔维修惊呼:Que dehottentotes parminous!绝妙的箴言。 104、假如有时也出现埋葬活人的情况,那么千百个其他人(指死人)必定会紧抱土地不放。 105、在那里,人们遇到的都是书呆子,在每一样东西里见到的都是事先已经知道了的东西。 106、有的创新者的假设尚未与经验发生矛盾。但我担心,什么时候经验会和它们发生矛盾。 107、赫尔德说得好,只有让人压迫的人,别人才会去压迫他们。此话可以看做历史的公理。 108、万物都与其自身同一,每个部分都代表着整体。有时我看到,一个小时反映了我的一生。 109、要办事公正,知道的东西无需太多;但要有理有据地实施不公正,则需要认真学习法律。 110、……不要急着拆毁有点不方便的房屋,以免陷进新的不方便!不妨逐步做些改进! 111、[1793年1月]仿照林奈的样子描述法国自由树的起源,肯定会诞生一部挺不正确的讽刺作品! 112、学者一词所包含的概念只是人家教了他很多东西,并不表示他学到了什么东西…… 113、大老爷的手长,他们侍仆的手短。大老爷的长手给他造成的伤害没有侍仆的短手造成的大。 114、探讨一下两个事物有什么亲缘关系,在二者的共同特性被削弱或加强时它们的相互关系如何。 115、甲:人不可能靠空气活着。乙:可是缺了空气也一样。有时你不得不有点气急,这不是坏事。 116、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权利今天已经不复存在——除了每个人在口袋里炫耀炫耀拳头的权利。 117、世界上并非一切顺利,因为对人的治理还在靠欺骗进行。普鲁士国王,Sa majeste rres V。ltairienne。 118、为了避免出现最坏的情况,德国的专制君主们打算稍微推动一下进步。这在过去是难得一见的。 119、他一直花费大量时间张罗宗教人士的事,最后非宗教人士接手张罗起他的事,把他赶出了城市。 120、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上:一个傻瓜可以造出许多傻瓜,而一个贤哲造就的贤哲却寥寥无几。 121、那些希望对臣民进行严格训练的人,是想让静止的星星绕地球转动,目的仅仅是让地球静止不动。 122、……未来应当包含在现在里。这叫计划。缺少了它,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123、在我们这儿就连重音也不放在同一个音节上:有人说约翰(yUehan-译者》有人说约翰(ruehan-译者)。 124、对于研究自然的人,至少对于其中的某一些人来说,物体的不存在就等于不可能通过感觉去认识它。 125、德国真正以基督教的方式对待非基督教的法国。在挨了它一巴掌之后,马上又把另一边面颊伸给它。 126、……懂得方法却不实际运用它们,甚至没有能力和兴致运用它们,这便是今天通常所谓的博学。 127、按照今天许多人所设想的那样建立平等和自由,无异于为我们规定可以取代过去的十诫的第十一条戒律。 128、缺乏健全理性的学者所做的研究,通常比他们所需要的多得多,而明智的人从来不会研究得过多…… 129、一旦人们受到的教导不是他们应当想什么,而是他们应当怎样想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误解就会涣然冰释… 130、哲学的主要规则在于不创造任何deus ex machina,在可以用联想和机械论原因对付的地方不承认任何感觉和本能。 131、您那儿是什么?周游世界的罗盘。什么,放在钱包里?对呀,这儿是五十个金路易的现金,还有三于的期票。 132、达朗伯说得对,即使差强人意的逻辑学学生也只对那些没他们也行的人有用。瞎子知道了前途也还是看不见。 133、伟大的天才如果再走别人的老路,是难得有发明的。既然他能有所发明,他一般也能发现通向这一发明的道路。 134、我们的时代最适合于塞万提斯。塞万提斯时代到来了,可是塞万提斯还没有出现。丑角已然有了,缺的是鞭子。 135、……我们和其他欧洲人有同样的天赋。但我们更关注的是我们上司的官衔和寿命,而不是人的总的本质。 136、我是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我应该相信什么和指望什么?这便是全部哲学的简单概括了。但愿能以这种方式简化 137、受人尊敬的高级职位(如国王)无需通过考试便唾手可得,而任何一个城市医生却必须通过考试,岂非咄咄怪事? 138、有多少发明有待未来完成啊!啊,如果我们的现代人能够像塞内加论述彗星那样智巧聪明地论述某些事物就好了! 139、经验,而不是读书,也不是听,才是最重要的。思想是否通过视觉或通过听觉在意识中产生,这完全是另一回事。 140、人们常常谈论好国王,其实他们完全不是什么好国王,只不过是一些好人罢了。这是最荒谬的概念混淆…… 141、人的皮肤是毛发生长的土壤。令我觉得奇怪的是,至今还没有找到一种在皮肤上培育毛被,好从人身上剪毛的方法。 142、我愿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求搞清楚,那些被有些人堂而皇之说成是为祖国利益而建立的功勋,究竟是为谁而建立的? 143、通过电路可以传递信号,测量相隔不太远的点之间的距离,等等。也许可以利用电流这样做,哪怕在一定的距离内。 144、博览群书的人鲜有大的发明。我这么说并非为懒惰辩解,而是因为发明必须以对事物的深入和独立观察为前提。应当 145、我深信,假若有一天上帝想创造出一个哲学硕士们和哲学教授们所想象的人,那么这个人当天就得送进疯人院…一 146、人们现在对美国及其政治状况所望过奢,以致所有文明的欧洲人的愿望可以说都像我们罗盘上的磁针一样,向西偏斜。 147、人们要是以为一切新事物都缘于时髦,他们就错了。不,这后面包含着某种更合理的东西。人类的进步是不能否认的。 148、我们的学者正在重蹈小城市商贩的错误。他们不是到产地去购买商品,而宁愿先听从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指点…… 149、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是通过被我们看做微不足道的其他事情,通过未被我们发现,但最终积累起来的细小原因完成的。 150、大自然像造就诗人和艺术家一样造就了将军。可是有人却一心只想把亲王变成将军。何不也把他们变成诗人和艺术家呢? 151、最重要的东西都是用管状物做的。例如,**器官,写字的笔及我们的火枪。还有,人不就是一簇杂乱无章的管状物吗。 152、……我们应当努力认识的是事实,而不是意见,相反,还要为这些事实找到在我们的意见体系中的位置…… 153、Principium indiscernibilium可以从广义上加以诠释:没有一样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哪怕只有两秒钟。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 154、不应当过细地进行分解,使事物过于抽象化。我认为,最精细的人最少发明。人的思维机制的优越性恰恰在于它能够概括。 155、尽管各阶级是不平等的,但人们能够变得同样幸福,这一点我觉得不是问题。只需要设法使每个人变得尽可能幸福就是了。 156、德国人与英国人一样自由:只不过大人物的滥用把两国的臣民都变成了奴隶。他们应当仿效维登堡人的榜样,去控告他们。 157、波利比奥斯将战争的原因(cause)、借口(pretence)、爆发( beginning)区别开来。通常人们只知道后两种情况。其他事情也同样如此。 158、发明永远可以被看做是一种损失:可以说,人的头脑里失去了某种东西。谁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失去,他也就什么也不会发明。 159、天才开辟科学的道路,而聪明人和爱好者则修整和美化它们。建议改善道路的目的,应当是为了更好地从一条路转到另一条路。 160、除了时间以外,还有一个能引起巨大变化的手段,就是暴力。如果说前面一种行为嫌过于缓慢,那么后面一种则往往操之过急。 161、我当然不能说,如果一切都换一个样子是不是会变得更好,但我可以断言:如果要让一切变得更好的话,一切都应当换一个样子。 162、以前动员人接受一种新的信仰时,只是设法铲除旧的信仰,并不触及脑袋。在法国,现在的做法更简单了:连信仰带脑袋一块砍掉。 163、在进行研究的时候,要相信自己,要有崇高的自豪感,要记住,避免重犯你的错误的其他人,并不比避免他们所犯的错误的你高明。 164、问题根本不在于太阳是否在某个君主国永不落山,像西班牙当年曾引以为傲的那样,重要的是太阳途经这个国家上空时看见了什么。 165、因为这一点某些in quart。的书就被提升到了皇皇巨著的地位,并且被恩准使用in f。li。的书名页。不过携带时还应当用纸将它们包上。 166、最狂热地维护某一科学,不能忍受一丝一毫怀疑它的眼光的人,通常是在这一科学领域没有多少建树而且暗暗意识到自己的缺陷的人。 167、有一种看法也属于对法国革命的误解或错误观念,即认为,似乎领导人民的是一小撮恶棍。也许不如说是这些恶棍利用了民族的情绪? 168、汉诺威的舆论手腕运用得真是巧妙:排头认定什么,其他人就统统这么想。除了在一些亲密的小圈子里,整座城市只听得到一个声音。 169、用被推翻了的君主国的材料来建设共和国当然是一个难题。在每一块石头被凿成另一个样子之前,事情是启动不了的。而这需要时间。 170、随着我们一方面一步步加深对物质的认识,另一方面逐步克服意识中一切可能出现的障碍,我们的心理学最终将转向精深的唯物主义。 171、某市的警察机关好比樱桃树上的哗啷棒:最需要声响的时候,它们噤若寒蝉;而在刮大风,一只麻雀也见不到的时候,它们却响声大作。 172、诚然,我没法亲手给自己制作鞋子。但是先生们,我不允许别人把自己的哲学强加于我。鞋子我大概也会去定做,我自己是做不出来的。 173、国家的军事天才是爱国主义,是对祖国的爱。打仗而缺乏爱国主义的国家只不过是由缺乏真正天才的沙场老将训练出来的机器…… 174、多亏当时兴起的通用语,法国革命向人们普及了某些今后难以再消除的概念。谁知道,权贵们将来会不会被迫又采取野蛮行动…… 175、人们常常指责达官贵人,说他们没有做他们本可以做的全部好事。他们蛮可以反驳说:还是想想全部坏事吧,我们本可以做却没有做尽呢。 176、人的健全思维究竟能走多远,令人惊奇。这里也跟日常生活中的情况一样,同一个地方,名人乘六套马车去,普通人则安步当车,走着去。 177、假若世界仍将存在无数年,那么纯净的斯宾诺莎主义必将成为一种普遍的宗教。能够便宜行事的理性不可避免地将走到这一步,它别无他途。 178、自以为是王公的傻瓜和真王公的差别仅仅在于,前者是带负号的王公,而后者是带负号的傻瓜。倘若撇开加减符号来看,他们就不分轩轾了。 179、我想建议用尽人皆知的火的标志来表示教育。火带来光和热,对所有生物的生长和发育都不可或缺,但如果运用不当,它也会造成烧伤和毁灭。 180、现在力图占领法兰西君主国基督圣墓的有德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皮埃蒙特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那不勒斯人和荷兰人。他们会得逞吗? 181、法国革命是哲学的产物,但是从cogit。 erg。 sum到在Palaisroyal最先喊出:ala Bastille!是一个多么巨大的飞跃啊。这是对巴士底狱的最后审判的号角。 182、我真想有朝一日写一部人类屠宰场的历史。我认为,世界上很少有其他艺术能像这门艺术这么早就达到尽善尽美,也没有一门艺术这么普及行远。 183、毋庸置疑,由于我们的富足取决于政治制度的优越性,其现状与我们的知识的进步是不相称的。原因何在?是个人的教育问题吗?肯定不止于此。 184、观察诸如强风暴这类大事件的机会,毫无疑问会为思维提供另一个方向。应当设法尽可能多地进入这种状况。这样你就在不知不觉中积累了知识。 185、带爆炸的物理实验永远比无声的实验更有价值。因此要大力祈求上天:如果它再鼓动谁去搞发明,但愿这个发明是爆炸性的。它的声音将永远回响。 186、既然和平到来之时大家都唱te deum laudamus,那么,战争开始时唱te diab。lum damnamus就十分自然了。由诗人来写Te diab。lum,作曲家谱曲,不是很恰当吗? 187、入睡前的狗或喝醉酒的大象很可能都有一些够得上哲学硕士的思想。可是这些思想对它们毫无用处,并且因感觉器官迅速兴奋起来而消失得无踪无影。 188、鉴于法国目前的无政府状态和国民公会里的分歧,敢问:这件事里多少应归咎侨民?多少归咎外国宫廷的影响?毫无疑问,他们不单单靠军队在作战。 189、……我脑子里打量事物的第一眼十分重要。我们的头脑模模糊糊地从四方八面把事物网罗进来,这往往比清楚认识它们的某一个方面更有价值。 190、现在三令五申,禁止没有学过主要东方语言的候选人担任传教士职务。慈悲的上帝啊,不是每天都允许对本职工作一窍不通的人占据王位和内阁职位吗? 191、我们的感觉之间就有斗争:一种感觉不喜欢的东西,另一种感觉必定喜欢之至,而且往往对整个身体有益……我们的大部分药品就不合人的口味。 192、在交趾支那谁要是说一声:d。li(我饿》人们会像救火一样,跑去拿东西给他吃。在我们有的省,饥饿者尽可以用德语说我饿,其效果必定跟他说d。li -样。 193、仍然继续相信某事和重新相信此事,这两者之间有很大差异。继续相信月亮会影响植物,这是一种愚昧和偏见,但重新相信这一点则说明一种哲学上的思考。 194、有的人当上学者,就像有的人当兵一样,往往只是因为他们干不了别的事。助手会为他们弄来食物,于是他们,可以说,就像熊一样躺下来冬眠,嗍着爪子。 195、我以为,人类大多数不幸的根源在于消极和软弱。最善于努力的民族总是最自由又最幸运的。消极则无力报仇雪恨。它只会使人蒙受耻辱,遭受最沉重的压迫。 196、谁要是想见到英俊美貌的强盗、乔装打扮的骗子、可爱迷人的欺压孤儿者,他根本用不着到大路上和乡村监狱去寻找。他只要到用银餐具吃饭的人家去就行了。 197、[1798年6月]这年头真是无奇不有!戴有三色帽徽的圣母玛丽亚画像,三月啤酒变成了芽月啤酒,三月兔变成了芽月兔。没准还会出现花月猫崽来代替五月猫崽吧? 198、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无意识地做着某件事。我们的熟巧越来越高,人最终可能会毫无意识地去做一切事情并且变成一种会思想的动物。理性使我们向动物状态靠近。 199、人们常常指责伦敦市的行会,说它们尽由这样一些人组成:作为个人,他们大都备受尊敬,但in corpore他们的言谈举止一般都愚不可及。跟我们的神学家一模一样。 200、何为士兵,从现代战争可见一斑:他既让人利用来建立自由,又让人用来压制自由;既让人用来推翻国王,又让人用来巩固王位。反对法国,拥护法国和反对波兰! 201、想与不想孰难孰易,还是一个问题。人是下意识地想问题的,可是众所周知,压制自己的本能是多么困难。因此一般的思想家实在不配享受到世界各国的人对他们的蔑视。 202、哲学,科学把稍许偏离的真理当做真理本身(这是微分学的主要之点》这一妙诀也是我们思想敏锐的基础,因为假若我们以哲学的严谨来对待这些偏离,整体就会轰然倒塌。 203、我曾在另一个地方指出,世界上一切都在化为一切,一切尽在一切之中。我指的是,我们所看见并赋予名称的一切,在它达到我们看得见它的阶段之前,已然存在…… 204、系统对思维的好处不仅在于,人们对事物的思考是有条不紊地,按某一计划开始的,也在于对它们的思考是从总体上进行的。后者显然较前者重要,譬如,联想思维便是这样。 205、……最大限度的政治自由是与专制制度直接毗邻的。为了防止民主完全变成纯君主政体或专制制度,英国宪法里已经先将共和政体的自由同君主政体融为一体了,真妙。 206、一份申请报告在达到申请人预期目标之前通常要过四道关卡。它要经过受理、阅读、审核和批准。按照真正筑城艺术的规则,这些关卡越靠近最终目标就越难以通过…… 207、你先是经历一个毫无根据地相信一切的时期,而后是一段短暂的并非一切都相信的时期,之后是什么都不相信,然后又是相信一切。并且会找到为什么相信一切的理由…… 208、我在《(石勒苏益格杂志》上的一篇文章里看到一个很妙的见解:平民、长裤汉和权贵,即两个彼此对立的阶级,正是与真理和美德最格格不入、最为非作歹的两类人…… 209、他创立了某个体系,它对他的思维方法有着如此巨大的影响,以至于人们发现,他的论断总是比他的感觉抢先两三步;尽管他自己在这种时候始终认为,他只不过是跟在感觉后面走。 210、书刊检查法令。人们早就预言,有人将试图用这种可怜的权宜之计来给自己帮忙。所有软弱无能的政府都靠堵住国内这部分比较有头脑的人的嘴巴并将它们锁上的办法来维持…… 211、詹妮特’麦克劳德是个好几年不吃东西的姑娘的名字。建议:将此病移植到士兵身上。而十年中除一丁点儿报纸外从未吸取任何精神食粮者即便在教授中也大有人在,而且并不少见。 212、精通自然科学的心理学家所做的论述,永远比从心理学人手的人有说服力。我愈是将哈特利的学说和我的经验相比较,为它找到的证明就愈多。它与我们所有的其他经验非常合拍、一致。 213、讲究穿戴的人那么喜欢照镜子,这一点都不奇怪: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全部。倘若哲学家有一面镜子,能够一览无遗地看到自己的全部,他也会像讲究服饰的人一样,一刻也不离开它。 214、在一切科学中,将就我们所知并不存在的自然现象假定为可能存在,是大有裨益的,就像数学家设想还有别的引力定律存在一样。当然这是一种练习,它有时会使我们得出新的观察结果来。 215、假如弥足珍贵的中间状态必须通过两个极端派别的斗争获得,那么这是十分危险的事。只有两派都耗尽了力量,它们才会接受它,而在这种情况下,第三者将轻而易举地夺得对它们的支配权。 216、凡有物体运动的地方就有空间和时间。因此,在这个世界上,凡是有感觉的最简单生物,都可以称为能够测定角度和时间间隔的生物。我们的听觉,也许还有我们的视觉,正是用来计算振动的。 217、金星应分在1769年6月3日晚经过日面,人们经过事先的准备之后,在预定的时间见到了它。而普鲁士郡主原定6月8日莅临哥廷根,人们却白白等到夜里十二点钟,一直到9日上午十时她才姗姗而至。 218、有关意思是和是两个概念的争论,给宗教界带来了这么多灾难;要是这一争论是在其他领域进行,效果或许会好一些。因为我们的不幸的总根源就在于我们相信,事物真的就是我们所认定的东西。 219、什么?搞清楚你所争论的事?恰恰相反,我主张要争论就必须使双方当中至少有一方对此事懵然无知,而在所谓的热烈争论中,在争论的高潮时,双方都应对问题懵然无知,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220、天才的易燃点是什么?是对虚构逻辑的规则进行冷静研究的能力。毫无疑问,这样的思想家必能大有作为,只要他们学会从对一个物的众多部分的认识中获得他们从对众多物的认识中得到的那份快乐。 221、自从人们心甘情愿按照纯机械艺术的规则,把了解别人的愚蠢见解——这种见解盖出于同一公式——称为科学以来,自从处处都讲究时髦、习惯、权威和好处以来,人的生命就变得太短了。 222、我不想让过去那种爬行状态成为我们的自然状态;至于我们的信仰和我们的生活方式,我相信,我们现在处在极不自然的状态中。由人的各种不同本能,如同由国际象棋的棋子,可以组合成更美好的生活。 223、自从我们现在完全认识自然以后,连小孩都明白,经验只不过是人们仍在进行的对自然的恭维。这是毫无意义的仪式。我们已预先知道自然的回答,并且像君主们征求各阶层人士的赞同一样,征求它的赞同。 224、……何为德国学者?渺不足道。他是黄色的灵魂空壳。他西装背心上的皱纹比别人外套上的还多。他是可以随意涂抹和拉动的傀儡。五六十年后人们将如何评论他们中的某些人,这与我们现在不相干。 225、今天(1796年10月20日,在斯特拉斯堡格奥尔格·克尼希那里)看了居黑尔默的《c政治黄道带,或时代的特征》一书。写得很好。凡今天所能讲到的针对君主和统治者的精彩内容均包括在内了,其中部分出自 226、人在什么地方缺乏扎实的知识,他在这里就变成了诡辩士,就取巧弄诡起来。所以在谈到灵魂不死和阴间的生活时,人人都变成了这样的诡辩士。这时我们大家的议论都是无稽之谈。唯物主义是心理学的渐近线。 227、……人居住在地球上,不是处在它的内部,而是在它的表面,如果不算大气层的话。同样,物的内在本质也不易为人所了解,他只认识它们的表面,如果不算那还能容哲学潜水员呼吸的微不足道的深度的话。 228、世纪的历史是由其历年的历史构成的。然而世纪的精神却不能靠机械地综合历年的精神来确定。不过对力图描绘世纪全貌的人来说,了解每一个年份总是有益的,它的新据点可以提供跟踪研究世纪的经常倾向的机会。 229、要是能发明一种指南,说明如何把第三阶级的人变成一种像海狸的东西,那有多好。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比它更好的动物:它只在被抓住时才会咬人,而且很勤劳,极具家庭美德,是建筑的能手,还能提供上好的毛皮。 230、我好像更乐意发明超聪明人这个词,而不是别的什么词。它毫无疑问会对它的首创者表示敬意。要知道,有些人不管对什么事都习惯于说出一番思想深刻的见解来,而且并非因为这些见解自然而然在他们的头脑里出现,相反,这些思想 231、假使灵魂能在尸体身上存在并且拥有与其大脑状况相应的思想,那么我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思想。或者换一种说法,人活着的时候他的脑子是否曾经处在他死后出现的那种状态?我这里讲的只是他那与这一思想相应的密实部分的状况。 232、既然灵魂很简单,要那么精密的大脑结构干什么?机体是一部机器,它就应当由制造机器的材料组成。这是机械论在我们身上根深蒂固的证明,因为连脑子内部的各个部分都建造得如此精巧,以至我们对它们的了解大概还不到百分之一。 233、如果1796年秋天法国人开进维也纳,对它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我讲的不是野蛮人,而是有魅力的、聪明的军官。也许他们会多少改进一下本地的品种。因为奥地利的母羊要出好羊毛,就得让法国公羊接近自己,否则它们仍然还是笨头笨脑的。 234、相信一样东西和不相信一样相反的东西,其间有很大的差别。我可以很经常相信某物而没有可能证明我的正确,就像我不相信某物而没有可能推翻它一样。我会站到哪一边——这不取决于严格的证据,而仅仅取决于这一边的某些优势。 235、自从发明文字以来,请求的效果便一落千丈,相反,命令却占尽好处。这是一种不良的平衡。书面请求比口头请求更好拒绝,而书面命令则比口头命令更容易发布。不管请求也好,命令也好,都需要勇气,而要口头上这样做,勇气却往往不足。 236、您是否以为,社会积弊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消除?法国革命(不管那里发生过什么事!)将留下许多好的东西,没有这场革命,它们就不可能在世界上出现。巴士底狱被摧毁了,玻恩先生在他的《僧侣学》里描述过的可恶的昆虫多多少少被薰走了。 237、越来越聪明,就是越来越看清我们用来感觉和判断的手段有可能犯的错误。慎于判断——这就是今天应当向大家和每一个人推荐的东西。如果每隔十年我们能够从每一个作家兼哲学家那里得到哪怕一个确凿无疑的论点,我们的收获就相当丰富了。 238、对外部世界的物体进行仔细观察,很容易使我们回到观察的出发点,回到我们自身。反之,谁一旦明白了自己的意识的本质,他就转而在我们之外观察事物了。注意,不要徒劳无益地认识任何东西,对照一下,比较一下——这就是哲学的基本法则。 239、人们关心人的精神并不比关心动物的身体少。后者身上被称作本能和熟巧的,即是前者身上的人的健全理性。两者都会衰退,但有差别:在动物身上这种情况只能从外部造成,而在人的身上也可能从内部造成。动物只是它自己的主体,人也是自己的客体。 240、必须信从自己的感觉,信赖事物给我们留下的第一印象。并非因为我主张用这种方式去发现真理,而是因为这是我们的经验直接发出的声音,是我们最佳的观察的结果。因为只要我们一犹豫,就容易老调重弹,废话连篇。在这方面我建议信奉贝蒂的哲学。 241、有关教育利弊的种种说法,可以拿火来打比方。火乃无机自然界的灵魂,运用得当可使生活变得愉快。它冬天为我们取暖,黑夜给我们照明。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灯具和火把。用放火烧房来照亮街道,那是最糟糕不过的照明方法。还有,不能让儿童玩火。 242、《全国文学报》(17NO.上有一种意见:应该将巴黎的塑像都藏好,以防蛮族破坏它们。在另一个地方(NO.又写道:革命中有许多东西可以以不太激烈的方式发生。仿佛大自然会让形而上学实现它的计划似的!假若卡拉布里亚的城市在大自然加固它在这些城市 243、我不要求宽恕,也绝不宽恕不公平地伤害我的人,不管他是谁。为追求真理可以不受惩罚地自由思维和写作,这是乔洽治理下的、明希豪生祝福过的这方土地的好处。在这里可以公开声称:蠢人就是蠢人,不管是带着镣铐的,还是受人顶礼膜拜的,都一样。 244、我在什么地方读到过,说是如果把国家想象成一个活人,思考起来会更容易一些。这么一来,它们有时是小孩。当它们处在这种年龄的时候,君主政体最适合它们。可是当小孩渐渐长大成人,它们便不再允许人家这样对待自己了,因为它们往往比父亲更聪明。 245、在动物学系统里猴子跟在人的后面,其间隔着一个很大的空隙。如果哪一天某个林奈按动物的幸福程度、对自身状况的满意程度等来排列,那么某些人看来会排在驴和猎狗之后,默克的书里便可找到说明这一点的极好例子。见《拉脱维亚人的历史》,莱比锡,1797年。 246、岂可轻言哲学家。在欧洲,哲学家满打满算可以凑上一打左右,其余的则是哲学硕士、博士和哲学教授。当然,古代的哲学家胜过我们:1.因为他们没有经常模仿。2.他们不搞教条主义。3.研究事物多于讲空话。4.更自由。5.不为挣钱糊口而写作。6.对自然的观察 247、人民是否想改变国家制度就可以改变呢?对这个问题众说纷纭,见仁见智。我以为,对这个问题的最好回答是:只要他们下定决心,谁能阻止他们这样做呢?按照普遍通行的原则行事是十分自然的。尝试或许会失败,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非试试不可的地步了…… 248、教人以理性和做有理性的人两者有很大的差别。有些人,拥有的健全理性最少,却能很好地考虑他们应遵循的规则,就像生理学家,尽管自己重病在身,对人体构造却了如指掌。试图分析人的思维活动的大研究家,实际上并不总是有理性的人。我指的不是道德,而是逻辑。 249、……快速积累那些在自己极少身亲其境的情况下获得的知识,成效不会太大。渊博的学问也可能只长叶子,不结果实。常常可以见到一些异常博知却又极其浅薄的人。倒是一个人的智慧所及,反而会在他的理性中留下足迹,使他在其他情况下也能循着这一足迹前进。 250、最大限度地仔细研究一切,力求不留下一点模糊思想,努力发现缺点并加以纠正或者概括地介绍这方面比较完善的东西,这是获得所谓健全的理性——它应当是我们努力的终极目标——的唯一方法。不这样做就无所谓真正的美德。只有这样才能造就伟大的作家: 251、由于我们如此博学多识,我们不但习惯于把并不存在的事物看做已然存在的,而且我们的证据也具有了一种与其说是物的本质,不如说是我们对时髦那不易察觉的偏爱经常指点我们的形式。我们本可以摘引我们自己的著作来合情合理地加以进一步论证的东西,却非要引用古人的。 252、由于我们的判断的公正性主要不是建筑在对别人意见的了解上,而是建筑在经验或对事实的认识上,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什么东西能够使我们最正确地获得这些丰富的、似乎成了我们进行判断的出发点的事实。研究历史是这种手段吗,抑或这是我们有限地同世界打交道的结果? 253、我们的哲学家很少倾听感觉的声音,或者毋宁说,他们很少有足够细腻的感觉,所以他们在每一个生活现象面前说出来的永远是他们知道的东西,而不是此时此刻感觉到的东西。然而这一切却一文不值,不会使我们向真正的哲学靠近一步。难道人能够知道的,就是他必须知道的么? 254、要是一个德国人发明了一种机器,有谁会因此而奖励他吗?如果碰上一位好心的近侍答应将机器的模型拿给王公看看,而这个模型日后能有近侍孩子手中的圣诞玩具那样的命运,那就谢天谢地了。书的销路还相当不错,可是我们的技术思想的产物暂时还无法有利可图地出口到国外。 255、谁要是把目光盯着永恒,给我讲述我在那里看不见的东西,我就闭口缄言,因为他肯定最终也会相信我的预言。但假使我们把目光转向这个世界,那么在不同的意见中只有一个人是对的,要不就两个人都错了。我们大家都曾宣誓忠于四个三段论法并答应承认逻辑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256、假如我刚刚理顺的科学女士的家谱没有弄正确的话,那么,无知就是她的姐姐。既然妹妹也侍奉他,难道同姐姐结婚真的就那么反常么?我听认识她们俩的人说,姐姐自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她是一位丰腴、善良的姑娘,她必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就因为她睡的时候多,不睡的时候少。 257、·一个人也许会成为伟大的国务活动家、士兵、神学家,但他在研究物质世界时却可能缺乏勇敢对抗偏见和迷信的能力。能对此作出判断的只有研究过人类谬误史的人,只有知道人有时会无意地欺骗自己和别人,知道最聪明睿智的人在解释自然现象时常常需要三缄其口的人…. 258、英国人的自由跟我们汉诺威的自由的不同之处在于:在他们那里自由受到法律的保障,而在我们这儿则取决于国王的善良。因此在他们那里只有通过贿赂国会议员才能破坏它,现在的情形似乎正是这样。殖民地的战争违背了人民的意愿。如果表决票可以拿来过磅而不是统计,那有多好! 259、要提高劳动阶级的知识水平,上层阶级自然就得大大超前,方能带动下层阶级。然而这个大大超前具有很大的相对性。假使我们的学者依然照现在这样行事,他们与下层阶级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而在他们加大将它提高到自身水平的努力的同时,他们对这个阶级的蔑视也与日俱增…… 260、可以为黑人胚胎编一首绝好的摇篮曲!睡吧,黑人小乖乖!在这儿的酒精里,糖贩子不会剥你的皮(接下去是有关母亲的思索,她,我的小恺撒,大概在你发育完全之前便已死去)。假使压迫你父兄的人也像你一样,尚未发育完全便长眠在此,那是何等的幸福啊。多少丑恶的事情就会消弭于未然! 261、有人(至少我)常常梦见我跟死人谈到他时把他当做已经死去的人,这个事实看来是大脑的两个半球彼此相似所致,如同一张画贴近眼睛就会分成两半一样。在梦中我们失去了理智,帝王权杖从我们手中脱落。我常做梦吃煮**。从精神本质的角度来看,梦是值得大心理学家注意的现象…… 262、在某个国家,国王及其谋士们战争期间必须睡在火药桶上。而且必须分开住在城堡的单间里,谁都可以往里面张望,看看屋里的夜明灯是否亮着。火药桶不仅用盖有民众代表印章的封条封住,而且用皮带固定在地板上,皮带也贴上封条。每天早晚都有人验看印章。据说从此以后这个国家便不再有战争了。 263、如果仔细观察,德国人身上处处可见模仿的痕迹,当然这种模仿多多少少经过掩饰。甚至我们付了报酬的打仗,也是在模仿保卫祖国。真正的保家卫国,真正的保护家小,与士兵服役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虽然人们仍然常常这样做。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它们就跟真正的友谊和阿谀奉承一样,迥然不同。 264、埃马努埃尔《论甲状腺肿和克汀病。医生和哲学家必读》圆一书中有一个精辟的见解。克汀病患者(他们的低级变种)十分贪吃、好色,而且是大阴谋家。除此之外,他们意志薄弱,懒惰懈怠,胆小怕事,善于巴结奉承。他们所做的最文雅的一件事就是研究徽章、贵族证书,因为他们人人都希望与此结缘。 265、现代战争将某些既定的概念四处传播。不能说,从前也常常发生类似情况,不!过去从未像发明了印刷术,进行了宗教改革,创办了如许多报刊、公共图书馆,以及出现空前普遍的读书热的今天发生过这种情况。许多过去从未同时存在也不可能同时存在的现象在这里相互影响。这使我们的时代成为有史以来最引人注目的时代。 266、……我们连全国通用的诅咒语和**的话都没有造出来。各省**和诅咒人的语言各式各样,要不就是把不同的概念同诅咒和**扯在一起。可是巴黎的**话不仅眼下在法国畅通无阻,就是在德国也完全听得懂……我们这儿舞台上出现的东西,也全是省里的;维也纳对全国所起的表率作用,同柏林和莱比锡一样微乎其微。 267、首先说点有悖于天文学现行论述方法的东西:事情委实太离谱了!请问,假使地图上的某个点被测定错了四分之一英里,真的就那么重要么?公正的上帝啊!那我们的国家机关偏离了真情实况多少度?在那些地理位置早已在地图上做了修正的城市里,还有多少东西应当修正?天文台得花去多少钱啊!一所学校用这些经费可以多带来多少效益啊! 268、啊,请不要苛责去做这类事情的人,不要用您看待朋友、监护人或伙伴的标准去评价他们的优点。为了演出伟大的、民族的戏剧,往往需要有人扮演那种正直的人不屑一顾的角色;为了确立一种法律或者为它做准备,常常需要一些五十年后依照这一法律应处绞刑的人。事情永远就是这样:历史只为我们描绘大厦,而把那些肮脏的建筑用材清除掉。 269、多年的经验使我深信,世界上最能造福社会,最重要和最困难的事情,社会赖以维持和生存的事情,都是由收入在300至800或1000三马克银币的人完成的。而大部分收入在20至100或2000至5000的职位,只要在街上随便找个小男孩送去学习半年,便可以愉快胜任。万一这个试验不成功,原因绝不是他的知识不足,而是他不善于用恰当的脸色来掩盖这一不足。 270、论美好的东西和合理的东西的进步。若按人的本性的需要裁定基督教,比方说,也在某个时间灭亡,那么这种情况就一定会发生。倒退和短时间的拖延只是线的无限小的一段曲折。但遗憾的是,恰恰是我们,而不是另外一代人,必须成为这件事的见证人……我一直在想,在这个行星上我们都服务于一个哪怕人类合谋也无法阻止其实现的目标…… 271、大自然赖以改变同一种动物身上的本能,使它忘记原先的本能的神奇规律和途径究竟是什么呢?雏鸡钻进抱窝母鸡的羽翼下。最后它自己变成抱窝的母鸡,便不再钻了,而是去庇护其他小鸡。所有动物身体的外部状态及感觉器官的变化始终都是动物行为和生存方式的功能。这同样也适用于人;不过当这些变化不定的因素中有一个增长时,另一个便会减少,反之亦然。 272、……在我们德国有通用的祈祷文,却没有一句大家公认的咒语或**话,也没有一座举国皆知的绞刑架….在人口稠密的米德尔塞克斯,凡拟定绞死的人,都在泰伯恩执行。在德国,绞刑架不仅几乎遍布每个村庄,大城市里还有市民绞架,而且每个阶级分别有专用绞架。我担心我们的**话会对全国失去效力,因为有人将发明家庭的**话和家庭的绞刑架。 273、依我之见,为了教育一个民族,把它拿出来晾晾无疑是必要的。人是什么,不就是旧衣裳吗?应当把他们拿出去通风通风。对这件事人人可以随意想象。我把每个国家想象成一个衣柜,而人则是柜里的衣服。统治者好比穿衣服的老爷,有时把它拿去刷刷,拍打拍打。一旦衣服穿坏了,金银边饰褪色了,就把它扔了。可就是不拿去晾晾。我说,应当把它挂到阁楼上去…… 274、不承认世界存在于我们之外的思想家想必是一些奇怪的人。在他们看来,任何思想的依据都存在于他们自身里面,因而对他们来说,最异常的思想联系永远是真实的。倘或有的人的认识系统不是由现象的连续性和我们周围世界的秩序决定,我们就把他们叫做疯子。因此,仔细观察自然以及数学,乃是消除疯癫的最可靠手段。自然可以说是一条牵引我们的思想,使之不致偏离的缰绳。 () 275、一个潜心和深入研究某一狭窄领域的人,毫无疑问也会在事关理性而非审美力的场合同样准确地做出判断,只要他对这件事的想象得当。而另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则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有在自己家里的感觉。如果说现在已无法不经过努力,单靠记忆就轻而易举地从书本里得到全面多样的知识,那么,这样的博学多识或许值得称赞。但正因为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所以我们更喜欢少而精的知识。 276、找到一种普遍的尺度,能用来测定某人功劳的大小或某项已履行的职责的重要程度,能向各阶层人士表明所做之事的价值,这是一项非牛顿莫属的精神方面的发明创造。比方说,在司令官门前对连队进行严格操练,就绝对没有钉一双鞋掌那么困难……还有,我敢说,做一件衣服肯定比当一个宫廷骑士难。我真希望这种正直者人人头脑里都有一份的官阶表能够见诸文字。不过它毫无疑问会叫 277、笛卡儿在一封给巴尔泽的信中说,要想领略孤独的滋味,得到大城市里去。为此他推荐了阿姆斯特丹,他的这封信就是从这里发出的。的确,我不明白,交易所的嘈杂声何以不能像柞树林的林涛那样令人愉悦,特别是对一个不从事商业活动,却能像漫步柞树林一样混迹于商人之中的哲学家来说;那些忙于做生意的商人,不是也像很少去注意一位诗人的柞树一样,无暇顾及这位逍遥自在、行迹无定的人吗。 278、人们选择何种途径去认识一定的事物,绝不是无所谓的。如果少年时期从形而上学和宗教人手,那么通过推理就会很容易得出灵魂不死的结论。并不是每一条途径都会导致这一点,至少不是条条都那么容易。假使对每个单个的词也可以有明确的概念,那么在一个十分复杂的结论里是不可能同样明确地想象所有这些概念的,因为在应用中它们彼此间常常以我们从少年起就习惯的和容易理解的方式联系在一起。 279、假使存在一种动物,其力量在人之上,它有时以玩弄人为乐,就像小孩玩五月的金龟子,或者以把人像蝴蝶一样钉在大头针上当收藏品为乐,那么,这种动物最终是会灭绝的,尤其是在它的精神能力比人高出不了多少的情况下。它比不过人,至少阻止不了他稍稍显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君主专制正是这样的动物,而它依然在许多地方存在。不过在描述这种动物时,自然应当考虑到一点:缺少了人它是寸步难行的。 280、伟大的征服者总是让人感到惊讶,而世界通史又总是以他们来确定分期。这是可悲的,然而却是人的本性使然。同傻瓜那强壮有力的身体相比,最伟大的思想家那赢弱的身体及其伟大的智慧似乎只配受到蔑视,至少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而且只要人还是人,情况就依然如此。愿不愿选择大智若愚,这是颇费踌躇的,而能够达到他的高度的,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人。在牲畜市场上,大家的眼睛总是盯着膘肥体壮的牛。 281、对智者来说,无所谓大也无所谓小,尤其是在他进行哲学思考的时候。想必他既不感到饿,也不感到渴,也没有忘记他的鼻烟壶,如果他闻鼻烟的话。这时他似乎能够写论述锁孔的论文了,这些锁孔可能和jus naturae一样重要,一样有教育意义。正如为数不多的饱学渊识之士所知道的那样,微末的、日常的、毫无价值的现象,同重大现象一样包含着普遍的精神因素。一滴雨水里含有那么多财富和艺术,以致在药铺未必卖不了半个盾 282、我很想知道,倘或有一天从天上传来消息,说上帝在近期内将派一个由全权的天使组成的委员会到地上来,她们将仿效英国法官的做法,遍巡欧洲,就那些除了权贵的法律以外通常没有其他法官参与的重大诉讼案作出判决,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届时某些国王和部长会怎么样?他们中有的人大概宁愿尽快提 出申请,希望上头大发慈悲让他们休假,去体验一下捕鲸或者到合恩角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求不要呆在原来的位置上。 283、我们祖先靠拳头解决问题的办法,远没有无聊的思想家极力想象的那么吓人。他不研究事情的原委,便轻信他的前辈,并且照搬不误。要知道我们的祖先当时是受禁止复仇条例时期奉行的法则约束的。在他们看来,战争是对不愿服从任何别的审判者的敌对双方的神意裁判或最高判决……他们觉得,让一些骑士用剑和矛来获取神的判决,要比让十万人众祈求创世主站到杀死敌人最多的人一边更合理,更公正,更符合基督教精神。 284、我认为,人(特别是聪明人和进行思考的人)在观察不变的自然法则时,最容易沦为自然神论者。你越熟悉它们,就越觉得:世界从来就不曾跟现在有什么不同,世界上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奇迹,一如现在。至于过去整代整代的人,特别是某些人,常常受骗上当,出于各式各样的动机相信某一样东西,甚至竟会因为相信某一样未被研究过的东西而感到满足,这根本算不了奇迹,这种情况我们每天都能见到。可是日食和满月一一这才是令人不解的事。 285、看来蠢人比我们至明至聪的哲学家还略胜一筹,因为他们毕竟还相信他们见到的和感觉到的东西。相反,某些英国哲学家却背朝自然,相信他们没有感觉到东西。我无意嘲笑这一点,不但如此,我还把他们对感觉的否定看做是理性的老鹰起飞,与之相比,人的言语、自杀和发疯只不过是跳蚤的蹦跶而已。我把这叫做自由!如此精明强干的灵魂根本就不应该为了吃为了喝而回到地上的茅屋去吃上两口喝上两口。他们应当永远离开上帝,像魔鬼一样离群索居。 286、一般说来,所谓人的哲学,就是个别的、一定的人的哲学,是其他人甚至蠢人按照对概率的合理评估检验过的哲学。为所有人所接受的论点是正确的,倘若它们不是正确的,那么真理就不存在了。某件事的权威人士那凿凿有据的说法往往使我们以为别人的论点是正确的,于是不管谁,只要碰到类似情况,就会相信这些论点。假若不久这些条件不见了,就会又出现一种特殊的哲学,而不是那种经过人类协商之后创立的哲学。甚至迷信也是一种地方哲学,它们也有自己的发言权。 287、鉴于时下报纸上大谈特谈军队的上层,大谈特谈王冠的光荣,真正的爱国者和人类之友很想知道:这军队的上层究竟在什么地方,是在前面呢,还是在后面,是在旁边呢,还是在中央?也许抵御敌人的军队并没有什么上层,而是把它当做圣物置于强大的护送队保护之下?真正的王冠的光荣究竟是什么?是使它的臣民因为过上小康生活,因为有健康的身体而感到幸福呢,还是去屠杀数十万人或使他们变成残废,而让两个小老板发财致富,然后用这笔财富的剩余物为王冠添置宝石? 288、如若一个旅行者在某个遥远的岛上遇见一帮人,他们的房屋四周架着填上炮弹的炮,夜里有哨兵不断走动,他准会以为岛上居住的都是强盗。难道在欧洲各国情况有什么两样吗?由此可见,宗教对于不承认任何法律的人的影响力是多么微乎其微,或者至少可以说,我们距离真正的宗教还多么遥远!宗教本身甚至就是战争的根源,这是令人厌恶的!宗教体系的创立者无疑要对此承担责任。如果大人物和他们的部长们都信奉真正的宗教,而臣民们也有合理的法律和合理的国家制度,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289、过分精细入微的人极少成为伟人。往往他们的研究有多么精细,便有多么无用。他们距离他们本应尽量接近的实际生活越来越远。诚如舞蹈教师和击剑教师从来不从研究手脚的结构人手,健康、有益的哲学也应当以某种高于抽象议论的东西为起点。脚就该这样踩,否则就会跌倒;这一点应当相信,因为不相信这一点是荒谬的,而且这是一个很好的基础……这便是贝蒂哲学值得注意的原因。它不完全是新的哲学,但它是以一些站得比较高的论点为出发点的。它不是教授的哲学,而是人的哲学。 290、倘若出了一位最伟大的人类之师并创办了一所培养现代人的学校,而各学校的教员因为怕失去主顾,串通好一起控告他,想方设法将他学校的孩子引入歧途,热心地把最不堪的人送到他那里学习,甚至把乔装打扮的得了花柳病的女人混在里面,下令向他们提供白酒、可口的毒药,等等,那么,这种学校办得下去吗?如果那里的一切真的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发展下去,那些心怀妒忌的教员还有什么权利向全世界写道:quid dignum tant。 tulit hic pronussorhiatu?有过正确的不是他的计划,而是他们这些教员以及他们的诡计。 291、以目前的学术状况——效益、认真和舍本逐耒的比例为1:3:5-来推断科学的衰落,这是高度近视的表现。因为这些曲折只是连接不断的道路的一部分。要判断这条路将导致上升还是下滑,尚为时过早。墨守成规和舍本逐末五十年,对当今时代来说当然是一个可悲的现象,实际上这是大路线的不易觉察的弯曲,只有在近处才会感觉到它在往回走。如果说民众已经摆脱了一次高尚的愚笨状态,并且受到表面光彩的迷惑,那么,正像我所感觉的那样,道路正在以令人厌恶的更加矫揉造作的形式往回走,回到愚笨去。 292、普通人对上帝交给他们的东西的利用无疑比我们这些贵族出身的人更合理。我指的不是上帝赐给他们,在他们充分加以利用之前就被大人物伸得老长的手夺走的那一份微薄的富足,我指的是身与心。一个学者在他的专业范围里应该像普通人那样思考;他思考,但不认为他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学者们却把思考当做消除错误和迷误的灵丹妙药加以推荐。然而它却像苦酒一样引起大多数人的厌恶。学者们把本该是其职责的事情变成一种技艺,并且以为如果他们去思考他们所做之事,他们就应该得到上天的奖赏,尽管这并不比他们跟自己的老婆睡觉更值得称道。 293、我将我们的居民分类如下:无任何薪金或收入者,是为穷人;薪金低于500个三马克银币或有固定收入者;收入高于500个银币者;拥有数以千计银币收入者或显要。这就是社会的四个阶级的自然顺序,而且第四种人最有权势。我郑重声明,我任何时候都不曾在我的著作里说过任何反对第四个阶级甚至第三个阶级的话,或者打算反对它,而且永远不会说出、不会设想出可能不合这个可敬的阶级的心意的东西来。作为同类,我可以请第二个阶级相信我的友谊。可是这第一个阶级啊!在一个德国讽刺作家眼里,这可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世界啊。穷人比比皆是,而且只要世界存在,就必定少不了他们。 294、世界上的事情大多是靠什么完成的——是靠说得在理的东西还是靠说得漂亮的东西,这还是一个问题。既要说得有理有据又要说得漂亮动人,这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至少在你觉得漂亮的时候,你并不是都觉得合理。有人指责说今天在法国有关政治问题的出版物是平淡无味的空谈。我想,这些指摘本身就有点平淡无味,而且表明这些批评者手中的笔都是受教条主义,而不是受对人的本质的认识支配的。因为这些书并不是为整个人类也不是为抽象的理性而写的,而是为从属于一定派别的具体人而写的。它们肯定会比那些以从未有过也永远不会有的抽象人为对象的作品更好地达到自己的目标。 295、不管什么样的王公恩惠都说明不了一个人的品格。这不是根据个别事实得出来的结论。须知统治者大多是坏人……这世道怎么让人容忍得了啊?如果让一个蠢人主宰一切,而他除了做蠢事、从心所欲,除了放荡女人和侍从之外,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各式各样的商业指南,arts de s*39;enricher par l*39;agriculture又能帮什么忙,那些一家之长又有什么用?啊,但愿世界有一天能够醒来!哪怕有三百万人要上断头台,付出生命,可是因此而获得幸福的却是五千万到八千万人!兰代一家旅店的理发师曾如是说。他被当做神经错乱(这是理所当然的)抓起来,在他被关进监狱前,一个士官将他一棍打死。这个士官因此掉了脑袋。 296、C1792年10月]法兰西共和国的敌人常说,她(指法兰西共和国——译者)只是几个叛乱分子的事。试问:大的事件几时同时是很多人的事?它们往往是单身一人的事。我们的国君们的战争不是少数人——国王和部长的事吗?这是不能令人信服的论断。人多反而误事。要成就一件大事,参与其间的只会是也只能是 少数人。而对于大量的其他人,则始终是一个需要争取的问题,怎么叫法悉听尊便,说服或者引诱,都一样。有人还极其轻蔑地针对那些今天起着杰出作用的人大讲什么啤酒工人呀,化妆品制造者呀。可是这里只需要有真诚的、真正的人的感情,只需要勇气和荣誉感,除此之外,并不讲求别的东西…… 297、在人们尚未学会理解物质世界的日常现象之前,他们以神灵的存在来解释它们。现在,当这些现象的联系更清楚地为人们所认识之后,一个现象可以从另一个现象得到解释,而我们无法解释的神灵则最终变成了上帝和灵魂。因此,灵魂直到现在仍然是虚幻地存在于肉体的一种幽灵。可是会不会因为我们的聪明才智有限才得出这种论断呢?难道在我们看来不能从我们已经知道的事物中产生的东西,非得从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事物中产生么?这种论调不但错误,而且毫不新奇…在哲学里,尤其是在心理学里,我们应当特别谦虚谨慎。按照心理学家的概念,物质是什么?它可能在自然界并不存在。心理学家自己杀死了物质,然后断言,它是死的。 298、牛顿善于分解颜色。如果有一位心理学家告诉我们,引起我们的行为的原因是由什么东西组成的,人们会怎么称呼他?大多数东西,当它们变得看得见时,已经过于大了。不管我是在显微镜下观察柞实的胚,还是用肉眼观察大树,我距离它们的起源都同样远。显微镜的作用只不过是使我们更加困惑不解。就望远镜所及,我们看到了一些很可能周围有行星在绕着转的星球。某种类似的情形也在地球深处发生,这一点磁针已经向我们证实了。如果这种情形再延伸下去呢?如果在一粒最小的沙子里,也有一些像静止不动的星星一样看似静止不动的尘埃在围绕着另一些尘埃转呢?不妨想象有一种生物,在它看来,我们这个看得见的宇宙就像是一囝赤热的沙子…… 299、我以为,没有一门科学能像历史那样,让人以最通俗易懂,最引人人胜的方式带来那么多好处,那么多地表现自己。当然,有的人会觉得这很奇怪,因为在德语里这个词几乎完全失去了它的意义。就我所知,德国人竟没有一位历史作家,而且短期内大概还不会出现。他们不可能像住在富裕的、高度豪华和富丽堂皇的大城市的人那样发展自身的精神力量。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发展的只是某一方面的智力,而且在他们身上,智者的恬静很难得与机智和哲学结合,而要把一切都综合成一个整体,然后清楚、有力地说出来,这两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还有,他们在大人物面前素来有一种托利党人的殷勤,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说话都带有催人入睡的过分和无比的怯懦。 300、教授哲学且要让人获益,诚非易事。小孩、少年、青年和丈夫,各人有各人的哲学。倘使在每一个年龄段,在每一年都能为他人的利益工作,这该是多么大的幸福啊。如果一个人做小齿轮,另一个人做小弹簧,第三个人做标度盘,那么第四个人大概就可以完成整个钟表的制作了。假使每个人都生活在他自己的那个天地里,那哲学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该不该自己进行哲学思考?我觉得,回答这一问题应该像回答该不该自己刮胡子这个问题一样。如果有人问我,我就回答说:你要是能好好这样做,就太好了。我始终相信,必须自己学会这样做,但千万不要拿自己的脖子做最初的试验。照你之前的贤人智者所做的那样做吧,切不可从那些稍有失误便会使你落到刽子手手里的问题开始你的哲学习题…… 301、法学家们也有自己的圣经-corpus juris。不过它仍以拉丁文 的形式存在:路德博士显然无暇将它翻译成德文,犹太人也无暇把它译成希伯来文,因为它比德文版《圣经》差不多厚了一倍,而且印得密密麻麻。特别是注释,没戴眼镜几乎无法阅读。它的书皮不是黑色而是白色的,有的用猪皮制作,四角包铜,因为法学家极其认真地将它们揉来搓去。它的最佳版本是一些扉页上画着一双交叉起来,作祈祷状的手(它们表示什么意思,我无法确定,但我觉得,它们应该是代表行使审判权的公正;或者表示它正在祈祷,因为地方不够,不能把整个公正摆进去)的版本。不过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版本(我曾见过)。第一页是打扮得有点像大学副校长的卡尔六世的全身像。何以如此,我很清楚:因为皇帝是仅次于上帝的最高人物,所以他理应在《圣经》的前面占有一席之地…… 302、我一点都不明白,我们一有机会就吹捧古人,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诚然,两千年前有比我们更聪明的人存在,这是我们这些老大学生的莫大荣幸。你们以为,我们依然还生活在最大的智慧就是意识到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代吗?今天可不会因为你拥有这样的资本而把硕士的称号借给你,就好比不会因为你拥有贫穷这份财富而给你一分一毫一样。不,不,朋友们,这样的时代我们已错过了。现在这些信念成了早已过时的真理的渊薮。对哲学古董的收藏它们还用得上,可是对于日常家庭生活它们则一钱不值。在今天这个时代,自信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份光荣无乃太过!由此可见,这一论点除了表面意思之外,没有别的意思,或者说你们对现代的抱怨在某种意义上说还是没有道理的。你们不能否认,现在我们这里一无所知的人比古代多,而且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向他们证明这一点。 303、自然科学研究时下在德国到了十分疯狂的地步。当然,这到底还是比炮制内容丰富、热爱自由的颂歌,或者用三音步或六音步诗歌里的激昂的灵感来稀释所谓的伟大诗人那成打的思想来得强。虽然在上帝面前昆虫和人的价值是相同的,但对我们的神经结来说情况并非如此。仁慈的上天啊,在着手研究鸟和蝴蝶之前,还有多少东西需要人来整理啊!要研究你的身体和你所能了解到的有关你的心灵的一切,要培养你的劳动习惯,设法克服贪图安逸的倾向,要培养你的理性的怀疑习惯,你的心的忍耐习惯!要认识人,要找到为他人的利益讲真话的勇气!……在你大脑里放置什么蝴蝶史的地方,也许可以为普卢塔克的《希腊罗马名人传》找到一席之地,它将激励你去干一番伟大的事业。难道艺术史不更需要、更有用?我宁愿通晓工艺史和艺术史,而不是林奈曾经想过、写过,过去和现在掌握过,以后又淡忘如遗的一切。 304、哲学中最难的莫过于推原论始地重新研究一件事物。而在对它进行判断时又不能利用已获得的知识。例如,在预先没有终极目标观念的情况下试图思索灵魂的不死……我们不是觉得就自己的物质本质进行思考十分不寻常,因为这实际上就是我们自己吗?我们越接近大自然的物体,它们就越不可理解。沙粒肯定不是我所认定的那个样子。同样我也不很明白,复杂生物能够以什么方式进行思维,而简单生物又是怎样和复杂生物联系在一起的。假使我们能够支配这类问题的分析系统并将它们归结为一个公式,那我们就会看到,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回事,不理解的东西只不过退得远一些,并没有完全消失。我不明白,比方说,我的脑子里怎么会存在两个彼此相去甚远的见解:二乘二等于四和法国国王亨利四世被拉韦拉克刺杀。或许可以说每一回只是其中的一个见解占据整个大脑?假使它只占据一小部分大脑,那这一部分是不是在所有人的身上都一样大? 305、头和脚在生理上相距有多远,它们在精神上和心理上相距就有多近。在距灵魂总共不过区区三英寸远的鼻子部位,欢乐与悲伤的流露就没有脚快。我每天都从我的窗外发现这一点。我能根据大学生们的脚步猜出他们是去上课还是下课回来。如果是前一种情况,脚掌平起平落,暴露出统帅一切的灵魂的饥渴;碰到后一种情况,脚步则无精打采,这时脚后跟和脚尖一先一后抬起得比平时慢,这是刚刚得到充实的证明。在有的大学生的脚步声里我没有发现上述情况,事后我几乎都能从他们那儿打听到,他们下课出来后立即又去上别的课了。正如一些拉丁语作家所说的,这种情况在喀提林身上表现得十分明显,以致在西塞罗揭露他脑袋里的那个著名的阴谋之前,早就有人说过,他们已经从喀提林的两只脚上发觉这个阴谋了。也就是说,他有时像平时那样在街上走,然后放慢脚步,掉头往回走,像是手帕掉了。后来走走停停,突然跑了起来,直到他脑瓜里的新的行动计划截断他的路,使他再次停下来…… 306、温泽尔先生在《医生》(第6卷,第148页)上提出的反对唯物论者的论据是从我们身体变化的角度得出来的,确实不无价值。很清楚,我们身体的各组成部分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生变化,它们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们了,就像一个新的生命——它继承了我们,同时又将自己的状态传下去——所表现的那样。当然,可以反驳说,这些变化是逐渐发生的,那些混沌初开时便已出现的物由于继承性至今依然存在,虽然每隔八十年世界就会变一个样。拉美特利就可能会这样回答。另一个理由也同样值得注意,丰特奈尔认为它极其重要,那就是:思想——假定它只按力学原则行事——对身体的惊人作用是无法解释的。我附在一个人的耳边悄悄说:他要是不马上离开,就会被捕。他真的就离开了,而且惊恐万分地奔跑了好几英里。但应当记住,物或现象的作用是不能根据使人激动不安的话的声音来确定的,就好像Crimen laesae majestatis是不能从它所引起的喧哗声来确定一样。思想的作用始终就是这样,它看来有点类似火星儿对火药的作用。 307、请您相信,我并不是今天早上才着手研究这个问题的……经过多次观察我终于确信,给老爷家做事是一种劳役;在德国,所谓小王公剥农民的皮归根到底是靠玄妙的阴谋诡计来进行的……我因此一再希望,最好向农民讲清楚自由的真正哲学概念,使他们学会明白,他们称作血、汗、泪水的东西多半是虚假推论的结果,而不再因循逐渐过时的基督教说法(它们本来就无补实际)。现在去责怪穷人的错误是不必要的,因为一个从未见过钟表——不管是日晷还是贵重的机械钟表一一的人,怎么知道他的钟走得准不准呢?凡是我询问过的农民,他们的抱怨全部建立在诡辩的基础上,仿佛他们向王公所缴纳的乃是他们的一部分财产。然而谁都知道,任何一个人一一大老爷除外——除了自己的身体以外一无所有。也许农民真的根本不曾有过他们现在拥有的东西?也许他们缴纳的东西在他们上缴之前,quod probe notandum,就已经属于王公,他们只是纯粹的还债者?而被他们称为自己的财产的,是恩赐给他们还债的钱,这笔钱在德国的一些地方竟完全非法地高达百分之五十。 308、我记忆中的斗争,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次这样严重歪曲自由和平等的概念。有一派的人叫喊道:去巴黎看看吧,你们会看到平等把事情弄成了什么样子!可悲的是有些著名的作家也在随声附和。我也可以同样地大声疾呼:你们这些在同异性的交往和对她们的爱情中追欢寻乐的人,睁眼看看住着塌鼻子病人的医院吧!再不然,你们这些津津乐道酒肉朋友的友谊如何甜蜜迷人的人,睁眼看看那些落入痨病魔爪,慢慢死去,身边围着嗷嗷待哺的孩子的酒鬼吧!啊,蠢人们,我几乎要说,理解理解我们吧!我想你们是太理解我们了,你们那样说只是因为怕世界理解我们。我们所要求的平等,是我们所能容忍的最大不平等。形形色色的平等,包括令人痛苦的平等有多少种,程度不同的不平等就有多少种,而且其中有的同样令人痛苦。死亡的威胁来自两个方面。我因此相信,明智的两派代表人物并不像人们所认为的那样相去甚远。一派所说的平等和另一派所说的不平等归根结底可能是同一个概念,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可是空洞的议论在这里于事何补呢?这一争论只能通过争斗来解决,如果一派得势,特别是当对立派表现得倨傲不逊时,情况可能会更加恶化。但是应当提防的是,不要让这种中等程度的平等或不平等(随便怎么称呼都可以)变成两派都同样憎恨的东西。那就需要用武力来创建了。在这种情况下,去创建它的人或许会采取极强硬的措施,也就不足为奇了。中间状态如此不稳定,如此罕见,其源盖出于此。 309、贪淫好色、娇生惯养、忘恩负义的祖国啊,我默默地观察你的任意胡为,已经有十二个春秋了,而且闭口缄言,不赞一词!每当正义的愤懑在我身上潜藏着男子汉pointhonneur的地方奔突时,我总是将它压制下去。而它却是那么渴望说出来或者写出来,好用揭露和谩骂来宣泄对你的狂怒,好让我或许会因此而名垂不朽。当它仍然竭力往外冲的时候,我就踹我的狗,摁我学生的后脑勺,或者掀翻物品,乱砍乱删所有那些可能让我上断头台的东西。我这样做整整十二个年头了,可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全世界现在应当知道你对我们这些可怜的文人的卑鄙的、幸灾乐祸的态度。我要用笔和墨水让这事家喻户晓。如果你连这点材料也不让我用的话,我就用烛花剪子把它刻在墙上。……等到历史合上它的书的那一天,我也许愿意花上个把小时翻阅一下这些书,看看除了德国以外,还有没有哪个国家如此虐待作家。想必是不会有的。至少在欧洲没有。那么,这件事我得赶紧办,因为等到将来我们大家都被整治成中国人的样子,这件事自然就做不成了。经过今天的斗争,单个的钟表零件就会组成统一的政治钟表,警察会每星期登门,用顶针量一下墨水。唯一可能出现类似情况的民族大概是新西兰人,而且恰恰是因为我们在德国也在画着跟他们一样的垂直线,因为他们也像我们德国人一样骄傲、勇敢和忠诚,还有,因为他们现在就在学术等辩论会上生吞他们的对手(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笔和墨水,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