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的作品的经典语句(精选100句)

1、巴金的作品名言经典摘抄

2、写完五卷书我不过开了一个头。我沉默，但会有

3、我自己确实有这样的感觉：高尔基的每一篇作品里都贯穿着

4、人从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条路来。 一《探索》——巴金

5、我常常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倘使我们是没有过去生活的原始人，我们也许能够做出

6、要是人人识货，假货就不会在市面上出现了。 ——《三谈骗子》——巴金

7、鼓舞人前进的是希望，而不是失望。 ——《未来（说真话之五）》——巴金

8、作家应当通过作品跟读者见面，不能脱离创作对读者指手画脚。 一《从心所欲》——巴金

9、培养作家的是生活，养活作家的是读者，我始终这样想。 一《祝（萌芽）复刊》——巴金

10、我不是艺术家——三十年代我就写文章说我不是艺术家，到现在我在《随想录》——巴金

11、没有读者，就不会有我的今天。……读者的信就是我的养料。 一《把心交给读者》——巴金

12、真正作家的作用应该像是灵魂的工程师，塑造人的灵魂。 ——《与香港李黎的谈话》——巴金

13、绝不是一本虚无主义的小说，否定一切的小说，也不是的小说。 ——《谈（灭亡）》——巴金

14、一直到最后我并没有失去我对生活的信仰，对人民的信仰。 ——《（巴金全集）第六卷代跋》——巴金

15、我写《家》，也只是为了向腐朽的封建制度提出控诉，替横遭摧残的年轻生命鸣冤叫屈。我不是用文学技巧，只是用

16、孩子是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希望。是希望，是未来，就得跟填鸭式教育决裂。 ——《再说端端》——巴金

17、文学是民族和人类的财产，它是谁也垄断不了的，是谁也毁灭不了的。 ——《现代文学资料馆》——巴金

18、十天前我瞻仰了岳王坟。看到长跪在铁栏杆内的秦太师，我又想起了风波亭的冤狱。从十几岁读《说岳全传》——巴金

19、我常常向人谈到启发。我们读任何好作品，哪怕只是浏览，也都可以得到启发。 ——《谈我的短篇小说》——巴金

20、思想随着现实的考验，总有变化，发展。我的思想不但几十年来在不断变化，即使最近十年来，在我写《随想录》——巴金

21、我不寻求桂冠，也不追求荣誉。我写作一生，只想摒弃一切谎言，做到言行一致。 ——《（巴金全集）自序》——巴金

22、十多年中在全国报刊上，在人们的口头上，伟大的 桂冠总是和文革连在一起，我惶恐地高呼万岁也一直 未停。但是在《嚼火集》——巴金

23、我说，我的心还在你们那里，我愿意把我的心放在你们的脚下给你们做一个柔软的脚垫，免得你们的脚太费力。 ——《家》——巴金

24、我愿意再活一次，重新学习，重新工作，让我的生命 开花结果，为民族、为人民献出全部精力。 一《致成都和平街小学的小朋友》——巴金

25、保护自己并非所谓明哲保身，见风转舵。保护自己应当是严格要求自己，面对现实，认真思考。 ——《未来（说真话之五）》——巴金

26、一个批评家应该理解艺术的基本原理，也应该丰富地体验生活，同时还应该充分地了解他所批评的作品的内容。 ——《批评家》——巴金

27、我是主张人要有理想，要面向未来；人不仅要顾自己，还要顾子孙。读者也需要理想，你要给他，他会选择的。 ——《讲真话》——巴金

28、搞文学创作，绝不是为了出名，绝不是为了宣扬自己，必须为人民群众服务，为人民创作，而不能为名利而创作。 -《和木下顺二的谈话》——巴金

29、在我这一生，写作与生活是混在一起的，体验生活不单是为了积累资料，也还是为了改变生活。 ——《（巴金全集）第二十卷代跋》——巴金

30、要交出生命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困难却在如何使这生命像落红一样化着春泥，还可以培养花树，使来春再开出灿烂的花朵。 一《我的几个先生》——巴金

31、不断地听见那些空话、大话、假话，我不能不生气。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是不能靠假话生存，靠假话发达，我坚决地相信。 ——《致马小弥》——巴金

32、到一九六九年，我看出一些破绽来了：把我们当做奴隶、在我们面前挥舞皮鞭的人其实是空无所有，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明天。 ——《十年一梦》——巴金

33、不管留给我的日子还有多少，不管我能不能再活一次， 我默默地献出最后的一切，让我的生命也开一次花。 ——《（巴金全集）第二十二卷代跋》——巴金

34、信仰并不拘束热情，反而加强它，但更重要的是：信仰还指导它。信仰给热情开通了一条路，让它缓缓地流去，不会堵塞，也不会泛滥。 ——《（爱情的三部曲）

35、人是要动脑筋思考的，思想的活动是顺着思路前进的。你可以引导别人的思想进入另外的一条路，但是你不能把别人的思想改变成见风转动的风车。 一《思路》——巴金

36、说真话，做到言行一致。我知道即使在今天这也还是 一条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但路总是人走出来的，有人走 了，就有了路。 ——《再认识托尔斯泰？》——巴金

37、在中国要认识一个人的真面目是不容易的。过了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还没有露鬼脸的，这个人大概就不会改换面目了。不过不露鬼脸的人常常是很不得意的。 一《直言》——巴金

38、我有点害怕那些一手拿框框、一手捏棍子到处找毛病的人，固然我不会看见棍子就缩回头，但是棍子挨多了，脑筋会给震坏的。 ——《作家的勇气和责任心——在上海市文学 艺术工

39、受苦是考验，是磨炼，是咬紧牙关挖掉自己心灵上的污点。它不是形式，不是装模作样。主要的是严肃地、认真地接受痛苦。让一切都来吧，我能够忍受。 ——《愿化泥土》——巴金

40、我们的古人也懂得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今天却有人反复地在我们耳边说：忘记，忘记！为什么不吸取过去的教训？难道我们还没有吃够健忘的亏…… ——《重来马赛》——巴金

41、我写这些文章的时候，心情虽略有不同，用意则是一样。这里面自然有呐喊，但主要的却是控诉。对于危害正义、危害人道的暴力，我发出了我的呼声：我控诉！ 一《（控诉）前记》——巴金

42、在许多前辈作家的杰作中，我看到一种为任何黑暗势力所摧毁不了的爱的力量，它永远鼓舞读者团结、奋斗，创造美好的生活。 ——《核时代的文学——我们为什么写作》——巴金

43、很奇怪，有些人搞创作先要自己解释，要搞个理论。其实作品跟读者见面要作品本身能打动人，而不是要先看理论；有些打动人的，一辈子忘记不了。 ——《与香港李黎的谈话》——巴金

44、任何一个作品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反应，有人批评，有人赞成，关键是自己有独立思考，有自己对生活的认识。作家写的如果是真话，别人是改变不了的。 《答香港中文大学校刊编辑问》——巴金

45、我过去常说我写小说如同在生活，我的小说里的人物从来不是一好全好，一坏到底。事物永远在变，人也不会不变，我自己也是这样。我的思想也并不是一摊死水。 ——《中国人》——巴金

46、埋头写作，不求闻达，不多取一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应当是他的遗言吧。 只要有具体的言行在，任何花言巧语都损害不了一个好人，黑白毕竟是混淆不了的。 ——《怀念烈文》——巴金

47、我们东方人不轻易吐露感情，但是谁触动到我们心灵 深处，为了真挚的友情，我们可以奉献一切。一个共同的 人民友好的事业把我们的心牢牢地拴在一起。 ——《怀念井上靖先生》——巴金

48、热情固然可贵，但是一味地放任热情让它随时随地零碎地消耗，结果只有毁掉自己。这样的热情也许像一座火山，爆发以后剩下来的就只有死。它毁了别的东西，也毁了自己。 ——《（爱情的三部曲）

49、为了战胜梦魇，我写下《鹰的歌》，说明真话是勾销不了的。删改也不会使我深默。到了我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我就像高尔基所描绘的鹰那样带着伤滚下海去。 ——《随想录·合订本新记》——巴金

50、编造假话，用假话骗人，也用假话骗了自己，而终于看到假话给人戳穿，受到全国人民的唾弃，这便是的下场。以野蛮征服文明、用无知战胜知识的时代也跟着他们永远地去了。 ——《十年一梦》——巴金

51、那么翻译《信号》就是学习人道主义吧。我这一生很难摆脱迦尔洵的影响，我经常想起他写小说写到一半忽然埋头痛哭的事，我也常常在写作中和人物一同哭笑。 可以说我的写作生活就是从人道主义开始的。——巴金

52、我常常回想过去，我觉得我了解别人还是从了解自己开始的。有一种力量逼着我拿自己同他相比，他做了些什么，我做了些什么，他是怎样做的，我是怎样做的，是真是假，一眼看明。 ——《怀念振铎》——巴金

53、我自己这个人就像一座雪下的火山。在平静的表面下，我隐藏了那么强烈的火焰。别人只看见雪，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火。那火快要把我的内部烧尽了。我害怕，我害怕将来有一天它会爆发。 一《（爱情的三部曲）总序》——巴金

54、我渐渐注意到我对自己的要求有了一些改变，我看一个作家更重视他的人品，我更加明确做人比为文更重要。我不知说过多少次在纸上写字是在浪费生命，我不能尽说空话，我要争取做到言行一致。 ——《怀念振铎》——巴金

55、我只是想为一些熟人画像，他们每个身上都有使我感动的发光的东西。我拿着画笔感到毫无办法时，就求助于想象，求助于编造，企图给人物增添光彩，结果却毫无所得，我的画笔给他们增加不了什么。 ——《（巴金全集）第六卷代跋》——巴金

56、我从小说不安于现状，我总是在想改变我的现状，因为我不愿意白吃干饭混日子。今天我想多写些文章，多完成两三部作品，也仍然是想改变我的现状。想多做事情，想把事情做好，想多动脑筋思考，我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一《探索》——巴金

57、爱真理，忠实地生活，这是至上的生活态度。没有一点虚伪，没有一点宽恕，对自己忠实，对别人也忠实，你就可以做你自己的行为的裁判官。 严格地批判自己，忠实地去走生活的路，这就会把你引到真理那里去…… ——《谈心会》——巴金

58、自由并不应当被视作天赐的东西。自由是有代价的。真正酷爱自由的人并不奔赴已有自由的地方，他们要在没有自由或者失去自由的地方创造自由，夺回自由。托玛斯·潘恩说得好：不自由的地方才是我的祖国。 ——《重进罗马的精神》——巴金

59、他活着也只是痛苦地挨日子。但是他并不憎恨社会，他还保持着一个坚定的信仰：忠实地生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火要空心，人要忠心。他这忠心并不是指奴隶般地服从主人。他的意思是忠实地依照自己的所信活下去。 ——《我的几个先生》——巴金

60、的确，在任何时候读高尔基的任何作品都会使人变得更好。每一个高尔基的读者，在他的作品中都会看到他那颗燃烧的心，而且从那颗心得到温暖，得到勇气——生活的勇气和改善生活的勇气。 一《燃烧的心——我从高尔基的 短篇中所得到的》——巴金

61、说真话，我一直在向前看，也一直在向前进。对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来说，我知道我的前面就立着死亡，可是我绝不悲观，也绝不害怕。我不想违背自然规律，然而我也要学习前人，严格要求自己。只有这样我才有权利怀念敬爱的死者。 一《（怀念集）序》——巴金

62、道德的基础是由社会本能发展起来的，构成道德的三 个要素，也是三个阶段：第一是休戚相关、互相帮助，这 是社会本能；第二是正义和公道，这是人与人相处的准则； 第三是自我牺牲、自我奉献，这就是道德。 ——《（巴金译文全集）第十卷代跋》——巴金

63、是作为遗嘱写的。我写作五十年了，走了那么长的道路，是要总括一下自己的看法的。我讲自己的看法，不是一定对，但对后人来说，也是一种参考。所谓说真话，就是讲自己心里的话，自己相信的话，自己思考过的话。 ——《答香港中文大学校刊编辑问》——巴金

64、有人劝我下笔时小心谨慎，头伸得长些，耳朵放得尖些，多听听行情，多看看风向，说是这样可以少惹是非，平平安安地活到九十。好意可感，让我来试一下，也算是一种探索吧。但这是为聪明人安排的路。我这个无才、无能的人能走吗？ ——《探索之四》——巴金

65、我的文章是直接诉于读者的，我愿意它们广泛地被人阅读，引起人对光明爱惜，对黑暗憎恨。我不愿意我的文章被少数人珍藏鉴赏。我愿意我的文章完成了它们的使命过一个时期就消灭到无踪无影，我不愿意它们永久孤寂地躺卧在名人的书架上。 一《（电椅）代序》——巴金

66、我写文章，写小说，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非说不可的话，不吐不快，为了把心里话说出来，才拿起笔写小说，写文章。我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小说家或者文学家，对于某篇作品是某种风格，某人写某种文章的问题，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重要问题，反正是读了这本书，觉得喜欢，于是对

67、只有在完成五卷书（《随想录》）的工作中我才明白：越是空虚，越需要装饰。印好的书不会自己消亡，印上我的名字在市上卖，我应当负责。我绝不存心吹牛，究竟讲了多少真话，不妨用五卷书来衡量，用不着我一一地指明了。 ——《（巴金全集）第十五卷代跋》——巴金

68、我所写的只是有理想的人，不是革命者。他们并不空谈理想，不用理想打扮自己，也不把理想强加给别人。他们忠于理想，不停止地追求理想，忠诚地、不声不响地生活下去，追求下去。他们身上始终保留着那个发光的东西，它就是——不为自己。 ——《怀念振铎》——巴金

69、等待了三十几年，今天我终于明白黄金时代绝不会自己向人们走来，它等着作家们去迎接它，拥抱它。要迎来一个文学的黄金时代，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其中包含着作家们的辛勤劳动。空谈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即使开一百次会，人人表态，也解决不了问题。 ——《再说创作自由》——巴金

70、创作要上去，作家要下去。这句话并不是我的创作，这是好些人的意见。作家下生活，是极其寻常的事。不过去什么地方，就不简单了。我建议让作家自己去选择生活基地。一个地方不适当，可以换一个。据我看倘使基地不适合本人，再待多少年，也写不出什么来。 ——《文学的作用》——巴金

71、没有写长篇小说，只是因为我想丢开那支写惯黑暗和痛苦的笔，我要歌颂新人新事，但是熟悉新人新事又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我错就错在我想写我自己不熟悉的生活，而自己并没有充分的时间和适当的条件使不熟悉的变为熟悉，因此我常常写不出作品，只好在别的事情上消磨光阴。 一《里昂》——巴金

72、有人问我在骗子前面加一小字是不是有意缩小他们的罪行，替他们开脱。我说：绝不是！骗子有大小之分，姓张、姓吴……他们只是一些小骗子。大骗子的确有，而且很多。那些造神召鬼、制造冤案、虚报产量、逼死人命等等等等的大骗子是不会长期逍遥法外的。 ——《再说小骗子》——巴金

73、《序跋集》是我的真实历史。它又是我心里的话。不隐瞒，不掩饰，不化妆，不赖账，把心**裸地掏了出来。不怕幼稚，不怕矛盾，也不怕自己反对自己。事实不断改变，思想也跟着变化，当时怎么想怎么说就让它们照原样留在纸上。替自己解释、辩护，已经成为多余。 ——《（序跋集）跋》——巴金

74、我们社会一天天老化的时候，多活就是一种成就。只要闭目养神就算是对得起自己，何必管闲事发牢骚，何必动脑筋讲真话，而且提倡讲真话，劝人讲真话！？有些人讨厌我，以为我爱说真话，其实我讨厌自己，正是因为我那些年假话讲得太多，我总得把债还清，我不想白吃干饭。 ——《致冰心》——巴金

75、在十年文革期间，我确实见过一些人大言不惭地颠倒是非、指鹿为马，后来他们又把那些话赖得干干净净，在人前也不脸红。但甚至这种人，他们背着人的时候，在没有灯光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想起过去的事，知道自己说了谎骗了人，他们是不是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是不是也会红脸。 ——《卖真货》——巴金

76、有些人认为不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作品就难免没有毒素，让我们的读者中毒总不是好事，最好不出或者少出，即使勉强出了，也不妨删去一些不大健康的或者黄色的地方。不然就限制发行，再不然就加上一篇正确的前言，就是这样做了的。其实谁认真读过他们写的那些前言？ ——《多印几本西文文学名著》——巴金

77、我的心燃烧了几十年，即使有一天它同骨头一道化为灰烬，灰堆中的火星也不会被倾盆大雨浇灭。这热灰将同泥土掺和在一起，让前进者的脚带到我不曾到过的地方。我说温暖的脚印，因为烧成灰的心还在喷火，化成泥土，它也可能为前进者暖脚。 奋勇前进吧，我把心献给你们。 ——《（愿化泥土）前记》——巴金

78、像托尔斯泰那样大作家的作品，像《复活》那样的不朽名著，都曾经被审查官删削得不像样子。这在当时是寻常的事情，《复活》还受到各国审查制度的围剿。但是任何一位审查官也没有能够改变作品的本来面目。《复活》还是托尔斯泰的《复活》。今天在苏联，在全世界发行的《复活》，都是未经删削的完全本。 ——《

79、我自由了，我摆脱了一切过去的阴影而自由了。我第一次完全明白我是一个人。我开始努力像一个人的样子而活着。站在这坚实的土地上，怀着一颗不怕一切的心，我是离开从空虚中生出来的神和鬼而存在了。 我是一个人。我像一个人的样子用坚定的脚步，走向人的新天地去！ ——《（神·鬼·人）序》——巴金

80、我相信过假话，我传播过假话，我不曾跟假话作过斗争。别人高举，我就紧跟；别人抬出神明，我就低首膜拜。 即使我有疑惑，我有不满，我也把它们完全咽下。我甚至愚蠢到愿意钻进魔术箱变脱胎换骨的戏法。正因为有不少像我这样的人，谎话才有畅销的市场，说谎话的人才能步步高升…… ——《说真话》——巴金

81、长官修建楼堂馆所，中小学生却在危楼中上课；城市大修高级宾馆，开设舞厅茶座，学校老师却过着艰苦的生活？！有了钱就有了一切，搞活经济就搞活一切，有这样想法的人为数不少。他们牢牢记住一句古话：衣食足而礼义兴。以为钱多了，道德、文化就跟着源源而来。能赚钱的才对国家有所贡献。 ——《致李楚材》——巴金

82、我准备写一本小书：《随想录》。我一篇一篇地写，一篇一篇地发表。这只是记录我随时随地的感想，既无系统，又不高明。但它们却不是四平八稳，无病呻吟，不痛不痒，人云亦云，说了等于不说的话，写了等于不写的文章。那么就让它们留下来，作为一声无力的叫喊，参加伟大的百家争鸣吧。 ——《（随想录）总序》——巴金

83、现在看来，你出主意，我写作，这样的方式从事创作，总是要失败的。解放初期，我不过四十出头，正当壮年，总想写出点东西来，但总是写不好。可以说，我在十七年中，没有写出一篇使自己满意的作品，我写不好自己不熟悉的生活。茅盾在解放后不是没有从事过创作，他也尝试过，甚至写电影剧本，但没有成功。曹禺写《明朗的天》——巴金

84、譬如学习外语吧，我收听外语广播讲座时，还听到为革命学习外语的宣传。我想，学外语不去记单词、做练习、学文法、念课文，却念念不忘革命，那么一定学不好外语。同样从事革命工作的人并不一定要为革命吃饭，为革命睡眠。吃饭就吃饭，睡眠就睡眠，难道不挂上革命的牌子，就会损害革命者的崇高品质吗？ ——《观察人》——巴金

85、我不相信我的失败的经验会使青年朋友得到写作的窍门。倘使他们真有学习写作的决心和毅力，请他们投身到斗争的生活里面去学。要是他们在生活以外还想找一个老师，那么请他们多读作品，读反映今天新生活的作品；倘使还有多的时间，不妨再读些过去优秀作家的作品。任何作家都可以从好的作品那里得到启发。 ——《谈我的短篇小说》——巴金

86、自然那些爱说漂亮话信口乱谈别人的悲哀的人会把黑暗当做光明，将一条窄巷看为康庄大道，向专制的路上去找自由，在封建的空气里做解放的梦，写几则文坛消息便自夸为 服务了劳苦大众。但我们不会去管他们。社会必然会撇开他 们而径自走它的发展的道路。漂亮的话是经不了时间磨洗的。 时间犹如一面镜子，它可以照出许多人的原形。 ——《我的路》——巴金

87、不要把我当做什么杰出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写作不是我有才华，而是我有感情，对我的祖国和同胞我有无限的爱，我用作品表达我的这种感情。我今年八十七岁，今天回顾过去，说不上失败，也谈不到成功，我只是老老实实、平平凡凡地走了这一生，我思索，我追求，我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在于奉献，而不在于享受。 ——《致成都东城根街小学学生》——巴金

88、我想保护自己只是根据一点经验（大老爷审案我太熟悉了），其实我连保护自己的武器也没有，人家打过来，我甚至无法招架，更谈不上还手。在牛棚里我挨斗挨批，受折磨受侮辱，结结巴巴，十分狼狈。不知怎样我竟然变成给人玩弄的小丑，在长夜不眠、痛苦难堪的时候，我才决定解剖自己，分清是非，通过受苦，净化心灵。 ——《（巴金全集）第十六卷代跋》——巴金

89、严肃认真的作家即使得不到自由也能写出垂光百世的杰作，虽然事后遭受迫害，他们的作品却长久活在人民的心中。创作自由的保证不过是对作家们的一种鼓励，对文学事业发展的一种推动力量。保证代替不了创作，真正的黄金时代的到来还得依靠大量的好作品引路。黄金时代，就是出人、出作品的时代。这样的时代绝不是用盼望、用等待可以迎接来的。 一《创作自由》——巴金

90、既然打着作家的招牌，就必须认真写作，必须重视作家的勇气和责任心。新中国的作家更不应该有但求无过的顾虑。不过我又得承认，要去掉顾虑并不是容易的事。说实话，我不怕挨骂，我受得住严厉的批评，有时给批评打中了要害，在痛了一阵以后，我反而感到心情舒畅。但请允许我讲出我的缺点和秘密：我害怕言多必失，招来麻烦。 ——《作家的勇气和责任心——在上海市文学 艺术工

91、我写小说从来没有思考过创作方法、表现手法和技巧等问题。我最初写作时还常写别字，后来慢慢学习、慢慢改、慢慢熟了才懂得文章怎样才能写得更好一点。根据我的写作经验，所谓技巧就是中国一句俗话：熟能生巧。写多了，写久了就懂得怎样驾驭文字。巧就是避开、掩盖、弥补自己的缺点，突出自己的长处。我自己写作是没有什么技巧的，我只是想打动读者的心。 ——《答香港中文大学校刊编辑问》——巴金

92、任何一位境界高远胸襟豁达的作家，都能够识大体顾大局，对于不同的学术观点能够平等对话求同存异，对于历史恩怨和感情纠葛，能够以宽容大度的气量向前看，从祖国和人民的利益出发化解矛盾。在文学的远航中，既需要正确的导向，又需要有同舟共济的精神，让我们加强团结亲密合作，把社会主义的文学之舟驶达光辉的彼岸。 ——《热爱人民深入生活——祝贺中国作协 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巴金

93、批评家有权批评每一个作家或者每一部作品，这是他的职责，他的工作，他得对人民负责，对读者负责。但是绝不能说他的批评就是爱护。我不相信作家必须在批评家的朱笔下受到磨炼。我也不相信批评家是一种代表读者的长官，是美是丑，由他说了算数。有人说作品需要批评。读者不是阿斗，他们会出来讲话。作家也有权为自己的作品辩护，要是巧辩，那也只会揭露他自己。 ——《（巴金选集）（十卷本）后记》——巴金

94、说实在，我并没有才能。我写小说，主要是小说看得多。童年时代我读了不少中国旧小说，少年时代还读了很多从欧美翻译的小说，包括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一套丛书（《说部丛书》），后来又读英文版的外国小说。但我读小说，不过是为了消遣。当然，鲁迅的短篇集《呐喊》和《彷徨》以及他翻译的好些短篇，都可以说是我的启蒙先生。我的外国老师是狄更斯、屠格涅夫、高尔基、罗曼·罗兰、卢梭、雨果、左拉…… ——《作家靠读者养活》——巴金

95、我常常这样想：文学有宣传的作用，但宣传不能代替文学；文学有教育的作用，但教育不能代替文学。文学作品能产生潜移默化、塑造灵魂的效果，当然也会做出腐蚀心灵的坏事，但这二者都离不开读者的生活经历和他们所受的教育。经历、环境、教育等等都是读者身上、心上的积累，它们能抵抗作品的影响，也能充当开门揖盗的内应。读者对每一本书都是各取所需。塑造灵魂也好，腐蚀心灵也好，都不是一本书就办得到的。只有日积月累、不断接触，才能在不知不觉间受到影响，发生变化。 ——《文学的作用》——巴金

96、今天回顾过去五十几年的文学生活，我仍然保持着这种想法。固然有一个时期我彻底否定了自己，也否定了我所有的作品，但这绝不是欺骗什么人，我说是做了一场噩梦，或者是中了催眠术。总之，现在我醒了。我又有机会翻看旧作，我认为它们一不是废品，二不是毒草，当然，它们都不是完美的作品，我也不是经常正确的人，不过我的旧作中还有不少可读的东西，对读者并非毫无益处，它们有权利存在。结果，我编选了两本集子，一本《小说选集》和一本《散文选集》。 ——《（巴金小说选集）和（巴金散文选集）前记》——巴金

97、我不是艺术家，也不曾写出完整的作品。我的几部小说写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也并非苦心构思的结果。一些偶然的事情对我的作品的面目都有很大的影响。我一直把我的笔当做攻击旧社会、旧制度的武器来使用。倘使不是为了向不合理的制度进攻，我绝不会写小说。倘使我没有在封建大家庭里生活过十九年，不曾身受过旧社会中的种种痛苦，不曾目睹人吃人的惨剧；倘使我对剥削人、压迫人的制度并不深恶痛恨，对真诚、纯洁的男女青年并无热爱，那么我绝不会写《家》、《春》、《秋》那样的书。 ——《谈（春）》《激流三部曲》——巴金

98、我们生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作为一件奢侈品来点缀太平，我们是作为一个劳动者来辛勤地工作，在荆棘中开辟一条平坦的路。正因为有荆棘，才需要我们来开路，表现我们的工作能力。只有我们有能力、有毅力来工作，荆棘便不会是我们的危险的仇敌，因为我们可以克服它。同理，这个黑暗时代正给我们一个奋斗的机会，一个可以表现我们的力量的机会。显然的，在黑暗的后面便隐藏着光明，只要我们能够把黑暗扫去，我们就可以看见光明时代的来临。所以在目前我们应该快活起来，以快活的心情从事工作。——《给一个中学青年》——巴金

99、说实话，我当初开始接受新思想的时候，我倒希望找到一个指导人让他给我带路，我愿意听他的话甚至赴汤蹈火。可是后来我却渐渐地安于这种自由而充满矛盾的个人奋斗的生活了。自然这种生活也不是没有痛苦的。恰恰相反，它充满了痛苦。所以我在我的作品里不断地呻吟、叫苦，甚至发出了灵魂的呼号。然而我并没有认真地寻求解除痛苦、改变生活的办法。换句话说，我并不曾寻找正确的革命道路。我好像一个久病的人，知道自己病重，却习惯了病中的生活，倒颇有以病为安慰、以痛苦为骄傲的意思，懒得去找医生，或者甚至有过欣赏这种病的心情。 ——《（巴金选集）后记》——巴金

100、虽然我的小说里有时候竟因此含有深的忧郁性，但这忧郁性也并不曾掩蔽了那一线光明。我对于人类的爱鼓舞着我，使我有力量跟一切斗争。……我个人的痛苦，那是不要紧的。整个人类的光明的未来在我前面闪耀的时候，我个人的痛苦算得什么？ 我是不会屈服的。我是不会绝望的。我的作品中无论笔调怎样不同，而那贯穿全篇的基本思想却是一致的。自从我执笔以来，我就没有停止过对我的敌人的攻击。我的敌人是什么？一切旧的传统观念，一切阻碍社会进化和人性发展的不合理的制度，一切摧残爱的势力，它们都是我的最大的敌人。我永远忠实地守住我的营垒，并没有作过片刻的妥协。 也许将来有一个时候我的这支笔会停止了活动，但这绝不是如某一些人所说，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力量继续写下去了。固然人说生命是短促的，艺术是长久的。然而我却始终相信还有一个比艺术更长久的东西。那个东西迷住了我。为了它我甘愿舍弃艺术，舍弃文学生活，而没有一点留恋。这一点我相信我的读者一定能够了解的。 一《写作生活的回顾》——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