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慢调生活
大理的鸟儿会唱歌,很近,就在贴着窗户的那棵大树。 时间尚早,阳光也还懒懒散散,同我一般,嗜睡的样子。看来,这清晨欢快早起的还是鸟儿们。树的淡淡剪影,起伏在婉婉轻烟,一抹斑驳,许是这晨的趣描。鸟儿的唧啾唤醒了我,也唤醒了梦中的花儿朵儿,看它,还在梳理昨日记忆的叶脉,就牵着晨露,半梦半醒在软软风中了。 在大理这几天,我就安静地呆在位于古城中心的这座白族世家大院落“兰陵阁”。园内粉墙画壁,彩绘透雕,飞檐串角,丹桂溢香,石板路曲径通幽,温良璀意。我可以整日窝着不出门,当然,想要蹓跶很方便,因为迈出大门就是古城有名的洋人街。这是好友静为我做的安排,她知道我喜欢这样当地建筑风格的庭院酒店。静懂我。 都说在大理只有四件事情可做——种花、喝茶、修身、养性。我在大理准备做的就是这四件事呢。抬头见苍山,低头面洱海,苍山如屏,洱海如镜。心可以融入大理用历史沧桑写就的浪漫的风花雪月。窝在这书香轻漫、花香摇曳的院落,宁静如一场好雨,那是动听的鼓拓给以草木谐和、温馨的拜访。你所需的只是身心感同与享受。 那几日在院内的茶庄悠哉去很多时间,与茶庄小主玲聊得甚欢,俨然已成好朋友的样子。 和玲的话题从她穿的粉红绣花鞋开始,翘起的鞋头甚是招眼。记得第一次来大理时也买了两双这样的绣花鞋,穿着既好看又舒适。紧接着当然聊茶,侃茶道茶经,说行茶妙趣。关于茶自然是茶小主玲的道行高啦。我们泡一道聊一道,推杯换盏,茶香从清雅到细幼,回味从细腻到入微,口感也从新润变为醇厚,唇齿开始生津,舌尖开始回甘,连通身心,飘飘欲仙。苏东坡曰:“坐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洁”,这茶室古色古香,被丝丝静谧包围,与喧嚣隔离,时间仿佛在茶香中变慢,茶温中与玲一同修达,渐抵安然心境。 玲聊起云南有名的烤茶,因为她原想在茶室中间筑炉现场烤制。烤茶是大理地区白、彝、汉等民族饮茶的一种方法。烤过的茶可消除生茶的寒性,清心明目。烤茶的方法是:先将特制的小土陶罐放在火塘或火炉上,将陶罐烤热,遂放入茶叶,轻轻摇动小陶罐,可见茶叶慢慢张开变黄,茶叶香也徐徐散了出来;此时注入第一道沸水,只可少许,没至茶叶,见陶罐内泡沫沸涌,嗞嗞有声,茶香四溢;待泡沫散去,再注入沸水使茶叶继续膨胀,即可饮用。一杯下,回味甘饴,沁人心脾。通常烤茶冲饮三次即弃之,再饮则再烤。 下午喜欢在园内的露天花园吧度过,一本书,一杯茶,一米阳光,一缕花香。此,足矣! 在大理如此这般享受了几天的慢调生活。但我一直想,慢生活不在于形式上的慢,不仅仅是找个地方放慢节奏,悠享休假,更重要的是心气的平和、静修、智慧和积蓄,感知的慢和静其实是内心的丰裕。隔绝外围,找寻质朴平实的那带有淡淡诗意的慢调,找到又是否守住呢?在这庭院深深深几许,我心中一尺自悟,阅读简素,体验无觉静美,心情的恬淡,内心的充盈,平淡的精神欢愉,如清泉细流,一点一滴,于微而知。 茶,可温?心,可静?慢调,可持?大理到上海,是飞行的距离,还是观照的距离?在我办公室窗外,高楼林立,回头即是繁华一片。此景与慢调相比有时候不免排斥,或顿生都市过于嘈杂之悲挫,于是一次次寻找外在的田园放牧心情。但回过头想,吾欲追求精神之彼岸,于自己的内心感化或造化,随沉淀而积淀,若何排比空间。霁月光风,草木欣欣,所见美好即美好,心想美好即美好,于是心可以收获。慢意,超脱于所见虚名浮华,丰富且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