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

　　一、归途

　　施工现场已停工，务工人员陆陆续续已踏上回家过年的旅程。而剑客也归心似箭，企盼着部里早点放假，好回家过年。那位日夜相伴的她也有条不紊地安顿着回家过年的年货。红烧肉炖出了锅，肉丸子一个个从油锅里挟出来，挤满了小盆。一种过年置购年货的行动在妻子辛勤采购中，逐渐堆满了屋子，过年的情趣和氛围也逐渐热闹起来。可剑客在工作忙碌之后，聆听着妻子购买年货的价格，不经意地差点着过年的物品。哪些买了，哪些还没有购置，心儿随着年货的增多也激动起来。腊月二十二日，向领导请好假，打包好回家的大包小兜，背起行囊，急匆匆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二、清扫

　　一路颠簸，鞍马劳顿，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家。久违的房屋，虽然今年冬天供了暖气，但温度在这严寒逼人的季节却显得微不足道了。望着墙角多年的积尘，剑客心里涌出万般无奈。为了自己的生活质量会更好些，多年在外做工奔波辛苦，连这温暖的小窝都冷落了，不由得心中泛起几多凄凉，家都冷了，暖心在哪里？剑客扪心自问，对家的奉献又有多少奉献呢？可那精神和物质的富有，只能通过你坚持不懈的努力，才可以获得。于是，放下苦思，丢掉疲惫，全身武装一番，拿起扫帚，从上至下地清扫起来。灰尘在手足舞蹈中满屋曼菲，身上的寒冷被辛勤驱赶的无影无踪，不到两个小时，里里外外的屋子，全被剑客在狂扫舞帚中清理一遍，尘埃落地，倒显得寒冷的屋子温暖起来。休息片刻，点支香烟，望着屋子，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惬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门外的敲门声，惊动了剑客，原来是上街购置年货的妻子回来了，望着她俩手满满沉甸甸的年货物品，幸福和快乐在这一情景中又蔓延开来。

　　三、陪伴

　　房屋清扫后，剑客马不停蹄骑着电动车去探望住在附近的父母。敲开父母的门，一阵热浪袭来，家中的温暖让剑客感受着父母的亲切问候。顾不得向母亲交待提兜内物品，脱下大衣和手套，径直朝父亲的床头走去。拉起父亲的手，一股愧疚的哀愁涌上心头，望着两眼泪花的父亲，剑客不由得低头苦思，酸楚的眼泪随着父亲流了下来。虽然平日里抽空回家探望父母，可这次探望还真得让剑客悲痛欲绝，几多愧疚。稍许，父亲止住了哭声，母亲也走过来向剑客叙述着父亲的身体健康状况。耄耋之年的父母虽然母亲生活自理状况不差，可父亲的脑梗病和腿软无劲一直是困扰母亲照顾父亲一大难题，虽然家中冷暖无牵挂，可父亲的身体健康状况一直是剑客所担忧的。唯有时时陪伴在父母身边才是解决剑客赡养父母的唯一途径。可剑客因为工作不允许长期相伴在父母身边，怎么办？百善孝为先，剑客清楚地知道孝顺父母的责任和义务，在有限的时间内，承担起赡养父母的责任是义不容辞的，需要我们常常厮守在身边，为父母排忧解难，安度晚年。叙谈中父母的唠叨着家中琐事，也是剑客所想知道父母的日常生活中处理困难和解决的办法。几句问候，几多虚寒，也难表达剑客对父母的牵挂和担心。也难解决父母身边无人照顾的困难。牵着父亲的手，慢慢下床，步履蹒跚的父亲，一步一步从里屋挪到外屋，双手扶着父亲的腰叉，跟着父亲的脚步慢慢地行走，仿佛儿时父亲双手拉着剑客蹒跚学步，多么相似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令剑客回味着那父爱无边的场面。

　　西边的夕阳已落下地平线，剑客不得已又要离开父母，一下午对父母的陪伴，让剑客的心中悔不勘言，体桖着在父母身边问暖虚寒的愧疚。

　　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那首“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的旋律……。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歌。

　　四、擦洗

　　一夜的风，将满天的雾霾吹的个干干净净，一轮红日耀上了天空。剑客起个大早，先燃着了妈妈屋里的炉子，大锅里加满了水，从屋外捡几根玉米叶子和玉米杆，端簸箕面煤，蹲在灶坑里，点火、添柴、加煤烧热了一大锅热水，(多少年都没有干这活儿了，尽然把火烧起来了，嘿嘿)。火炉上茶壶滚烫的开水冒着汽泡，壶盖“咚、咚”跳动着，仿佛要跳出来和你聊天似的。清早工作安排就绪，剑客等待妻子起床洗漱，开始了一天的擦洗营生。

　　将近中午时分，太阳照射在窗户上来了，屋外也逐渐暖和起来。剑客提桶热水，捡起布子踏上窗台，一丝不苟地擦拭起玻璃窗户来。一只手扒着窗框，一只手自上而下擦拭，布子脏了，喊过妻子，用水摆洗后再擦第二遍，周而复始，擦拭第三遍，一孔玻璃窗户擦拭完，又擦拭另一孔，不到三个小时，四孔玻璃窗户都被我和妻子擦拭的一干二净了。望着干干净净的玻璃窗户，心中泛起一丝感慨，虽然擦拭玻璃不费力，可这活儿一人是不能干得，又一次体会到夫唱妻随的快乐，还真是应了那句调侃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从窗户台上跳下来，刚刚小憩点着香烟，吸上几口，妻子喊声把我唤了过去，原来是窗帘太大太重，妻子根本提不动，喊剑客过去帮忙洗涮窗帘，这可是剑客的强项，毫不犹豫，撸起袖子，从洗衣机一件件的取出来，加水漂洗，一遍，二遍，三遍，一件件窗帘在剑客的漂洗后耀上了院内的凉晒铁丝，不一会儿，五颜六色的窗帘整齐地挂满屋前，就像联合国升起的各国国旗一样，那样耀眼和灿烂。

　　一天擦拭和洗漂活儿已经干完了，可那过年感觉仿佛又回到童年的时候，也让剑客感受了一次忙中取乐的乐趣。打开音响，听着欢快的乐曲，望着明亮的玻璃窗户和满铁丝的窗帘，一种辛勤劳作的幸福感涌上心头，不由得还真期盼着除夕夜早点到来，也等待着孩子们能早点回来过年的日子。

　　五、子归

　　每逢过年，在祖国的大地上，汇聚着千亿万计的移民大军，上至中央，下到航空、铁路、客运，非常重视。每年回家过年，已经成为祖国各民族同胞头等大事。不管你在哪里，也不管你一年赚了多少钱，能给家人带回多少钱，能买张票回家过年，是千千万万游子的殷切愿望。也是数千万那些含辛茹苦，辛勤劳作的人们回家团圆、分享那过年的幸福和快乐魂牵梦绕的一种经历。自己的父母每年春节都早早来了电话，询问是否回家过年，也好早早安顿过年的年货。我们有了孩子以后，也是如此，每逢在春节来临之前，不是商定到孩子那里去过年，就是期盼孩子们能回家过年。今年春节前，因儿媳父母去沪过年，而我

　　们已有两年没有和孩子们一起过年了，所以在孩子们商量一致后，只好由儿子独自回来陪我们过年，回家的时间可能还是晚点吧。孩子回家过年消息传来，妻子心情无比激动，尤其是身为独生子女我们，唯有孩子回家过年的那种气氛，真让我们欣喜若狂，便早早为孩子安置着过年的吃吃喝喝的年货。

　　腊月二十七日傍晚，儿子在登机前打来电话。一个欢喜的消息，让一旁守候电话妻子激动万分，千叮咛，万嘱咐，好像儿子都未长大似的。九点多钟，儿子乘坐的飞机已经落地。平安的消息传来，我和妻子那不安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亮，妻子就早早起床、洗漱，提早安顿着孩子回家的第一顿饭菜。豆芽凉菜拌好了，再配上一把软溜溜细粉，妻子端起小盆，让我闻闻，味道是否香甜。我拿起筷子，夹起一筷豆芽，尝尝甜咸，真想再吃几口。刚放下筷子，妻子又让我把砂锅从柜子里找出来，安顿开热菜来。一旁的我，看着忙碌的妻子，不由得脑海中响起“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句话来，盼子归来的心情也随之升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临近中午时分，妻子接到儿子的电话，说离家还有几十里的路程，快到家了。放下电话，又催促着我骑电动车接孩子去。还真是盼子心切呀。于是我赶紧穿好外衣，骑车出门，去公路边接孩子。

　　在公路边足足等侯近半个小时，还不见孩子的车到来，不时地探起头向远处瞅望着。不一会儿，儿子来了电话，说已经到了，在文庙前等我。我纳闷，客车未过去，怎么儿子都回来了？走进孩子一问，才知孩子是拼车回来的，也是一同回老家过年的顺路车。剑客方梦初醒，如今这网络时代，还真得便利，一个微信，一个电话，就把我们回家的路程缩短了，也是祖国富强，科技文明的具体体现吗？

　　儿子归来，心总算落在肚里，携肩而行，问候祝福的语言，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六、除夕

　　小时候急切盼过年，经常是扳着指头数着天，总是想早一天撕下日历片．那是多么盼望的日子！等待着妈妈为我套上新衣，穿上新做的小布鞋，我着急地等着，等着，父母给我的压岁钱．邀上伙伴去商店，买着自己喜欢的物品和伙伴们打闹，追逐着，欢喜着快乐着。如今我害怕过年，常常想该为父母做些什么？总希望孩子们回家一起过年，分享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可真到了这一天，一堆事儿都没有做完，父母过年的物品安排的怎么样？还有那些点点滴滴的小事，在等待着剑客的去拾掇，去完成。

　　除夕来临，一轮红日耀上天空，天空一片湛蓝，舒适的空气，令剑客精神矍铄，激情涌荡。

　　床上的妻子和孩子还在赖睡，剑客便穿好棉衣，戴好棉帽、手套出门挥动着大扫帚，把整个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搬过旺火架子，砖头，搬弄开垒旺火的基础格子。

　　吃过早饭，熬好浆糊，找出对联，和儿子帖了起来。房子虽不豪华，但也得每个房子都要贴上一幅对联。这就是农村过年的喜庆气氛，也预示着来年的期盼和愿望。“宽对联帖主房，窄对联帖配房”，剑客一边在对联上抹刷浆糊，一边在向儿子传授着帖对联的要求。那个是上联，那个是下联，一字一句地推敲和认证。上下对起了吗？对联边上粘好吗，一件贴对联的小事，儿子在剑客潜移默化的絮叨中懂了许多，也许等那天，剑客老了，这些贴对联，垒旺火之事，都要由儿子来完成吧？不一会儿，主房、配房，大门上的对联都整整齐齐地贴好了。儿子的手指都冻得快要发紫了，赶紧让他跑回屋内暖和去了。

　　临近中午，屋外逐渐暖和起来。剑客急忙搬好块炭，劈柴，一丝不苟地站在旺火架前垒起旺火来。垒旺火这活儿，不像其他活儿那样粗放。一要细心，二还得外形美观，有时候一块炭垒不好，在发旺火时会发生旺火倒塌事情（老年人讲，那是不吉利的事）。所以，在垒旺火时格外小心翼翼。一块炭，一层炭，一圈炭都要来回、上下搬弄几次，才能稳稳当当、结结实实地垒好，搬弄好。将近一个小时，一尊旺火垒了起来，当剑客把“旺气冲天”的旺火对联最后放上旺火的最高层后，脸上不由得涌出了喜悦笑容。

　　几声炮竹，几鞭炮声，预示着除夕的事情都已安顿妥当，只等着那除夕夜的钟声响起，去守着那除夕之夜的不可缺少的事－－－－春节晚会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