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见，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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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你，是在那段铅屑纷飞、忙碌得几乎麻木的时光，是在那个充满“艺术”感觉的地方。或许，初次见面，总是这样波澜不惊。虽然当我看到你那一刻，感到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心里掀起一丝小小的波澜。但是，仅此而已。 正式和你说的第一句话，是在我看到你如此优秀而忍不住的夸奖。我承认当时我用时间来衡量你我之间“功力”的差距，在当时是如此的可笑与可怜。那时的我，可悲的自负，竟可耻的将其归结为时间的沉淀。时间沉淀，当我站在时间轴的这个点的时候，才发现你的才情比你的美貌更胜一筹! 渐渐地彼此间的接触多了，开始了最基本的交流。你的每一次打破常规的想法与做法，总是让我感到惊艳。思想的僵化，总是困扰我继续向前，我只好用不断地熟练，以达到量变引起质变的效果。与此同时，也让我从中自得其乐。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美术生，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和目标学习美术。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对于自己热爱的东西会做出这样的努力，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没有相信过。当我知道你同时还学过舞蹈，甚至都是那样热爱的时候，我的心里在一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尽管你的美术成绩不是最好的一类人，但是在我看来，你是如此优秀，你所得到的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 高中三年，就这样急促而忙碌的度过。而如今在回首，记忆中最深刻的不是当初刚到新环境的新奇与尴尬，也不是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同班同学，而是那段在北京忙碌而自由的岁月。那里，虽然从未留下我的任何痕迹，不需几年，那里将从未有人记得我、知晓我这样一个人。但是，那里留给我的东西，却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那段时光，紧张刺激而且充实。为这个人的校考过线而表示真诚的祝贺，为自己的失利而感到惋惜却无挫败感，为那个人成绩还未公布时一起紧张却不断开玩笑缓解压力的理解。那是一段胡闹的时光，那是一段别样的高三冲刺高考的时光，那是一段本在我人生轨迹之外的却无意间走上了对的路的时光。 所幸的是，上天总是会在剥夺你一些东西的时候，会馈赠给你一些礼物。而如今我能坐在这里，敲打着键盘，记录下自己的回忆，就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而你，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评判你的得与失，被剥夺的还有被馈赠的。你是那样让我惊艳的一个人，也因为如此，校考期间你比我经历得更多，或许，这就是上帝的礼物吧。但是，我相信你如今的些许波折，只是上帝的小小玩笑，你的惊喜一定还在路上，你，注定让众人，见证你的辉煌! 我怀念那段懵懂地岁月，那段纯真的时光即使是如今回想起来，都感觉如此享受。 记得当初，像一个怀揣烧红的炭，那种火急火燎，那种不同众人的刺激一样，总是顽皮的抓住任何一个空子玩乐。玩手机、发短信、睡觉、吃零食……顽皮的像孩童，而非一个严谨的高三生。而和你几乎每天短信的聊天，是我那段时光里最喜欢做的事。 偶尔记录下生活中的搞笑事件，让你能缓解压力，笑口常开(我最喜欢你的笑容，那是我当初忙碌得感到压抑得时候，总是让我仿佛看到散尽阴霾的初阳，让我感到安宁，让我感到心的空灵)。我会静静的考虑你当初学习中遇到的种种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笨拙地鼓励你，给予你来自朋友的支持。你当时总是说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当我说你很优秀的时候，你总是说不用安慰你。可是，你知道吗?你是真得那么优秀，优秀得让我的目光欲罢不能。 你为自己的英语困扰过，为自己校考未过苦恼过，为自己能否考上大学忐忑过，为自己将来做什么迷茫过。或许，你现在那时不时地一声叹息，就是当时的后遗症吧。我总是笨拙地安慰着你，直到高考结束。 一转身，我来到了北国冰城哈尔滨，而你也悄然步入了大学，开始了我们各自新的生活。 大学是那么多姿多彩。挂科、恋爱必修课、60分万岁等等字眼，开始渐渐完全融入我们的生活。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新的学习，让我们感到如此新奇，同时也就渐渐沉沦…… 就这样，从高中生活向大学生活过渡、享受大学生活的同时，半年的时光就这样从指间溜走。 这期间，你与大学生活的格格不入，让在远隔千里的我，心被狠狠地揪着。我总是不计其烦地和你通话，安慰你，给予我来自远方的支持。直到你渐渐融入那里的生活，这种狂热才渐渐冷却，才恢复思考的能力。直到这时，我才醒悟过来，我的“不计其烦”并不是自以为你也一样。更可笑的是，我自以为是的安慰自己说自己是热心的，是帮助你解决问题。尽管你表示了极大的感谢，但我知道当你遇到问题，我肯定还会如此，我只是单纯地想为你做点事情，这样就好。 第一次向你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是在那一年的愚人节。当时刚刚看完那本《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感慨万千。回想起自己的曾经，才发现，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沉沦在对你的异乎寻常的关心里。那一天就那样的精神恍惚，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给你发了短信。而就那么简单的按键动作，就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瘫躺在床上，心想如果你拒绝，我就回复说“愚人节快乐!”;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说实话，如果你同意，我将被巨大的惊喜冲击，晕晕的，语无伦次。等待了漫长的十几分钟之后，收到了你的回信，我将早已打好的一句“愚人节快乐!”随之发给了你。 “做朋友不是很好嘛，为什么一定要做恋人?做蓝颜不是很好嘛，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我总是这样不断地问着自己。我只是想一直在一起，我可以触摸到你指间的温度，我可以玩弄你耳边的长发，我可以为你精心准备每个生日的礼物而不必顾虑其他人烦不胜烦的猜疑，我可以为你努力，努力让你幸福，让你可以接受我的每一次不计回报的付出，我不能忍受你受到伤害。而如此种种，并不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样的信念可以做到的。 距离你的生日渐渐临近，我开始为之精心准备着。 我坚持写日记，记录每天的所见所想。我把我对你的想念用我拙劣的文字记录下来，把我偶尔闪现的灵光、随想记录下来。我准备将它当成礼物送给你，就仿佛我将整个自己交付给你，赋予你支配的权力。我将那些我们之间的短信记录，一条条的记录在那本日记的后面。我想在努力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向你表达自己的心意。成败在此一举，虽不恰当，但我已经想不到其他什么更合适表达我的心情了。你看，风起了，是否撩起了你飘逸的长发? 等待了许久，终于收到了你看到了那份礼物的消息。你依旧婉言拒绝，我听出了你语气中的厌烦，我慌了。总是有人说，拒绝了就做不了朋友了，因为彼此间不能直面那份尴尬。我害怕和你断了联系，渐渐地成为了陌生人。我极力补救，甚至笨拙地说这是我将来写小说的素材，你看看怎么样?当说完这句话，连我自己都不自觉地笑了。 一笑泯恩仇，并不是虚言。随着这一笑，慌乱、压抑都随之烟消云散了。至少我们还是朋友，最好朋友，不是吗?那些成为了陌生人的，只是欠缺第一个主动认错的人，只是没有第一个人去尝试靠近。这种关系，并非无法弥补。 曾经淡淡的欣赏、惊艳，渐渐引发浓浓的好奇而靠近;曾经浓烈的欣赏开始产生一丝淡淡的喜欢，开始彼此间无话不谈;曾经淡淡的喜欢发酵得如此浓烈，让自己于无声无息间沉沦。如今，我将这份浓烈的喜欢，深深地埋葬在心里，告诉自己：它已经死了，就不要去惊扰。 记得再次见到你时，你那样安静地站在柳树下，柳枝随风摇曳，微风轻轻地撩起你的长发。伸出手，风在指间流转，带来些许的微凉。我走到你面前，微笑着看着你的眼睛，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最近，还好吗?”…… 再相见，已不再起任何波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