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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无时不想与您安暖相依

优美散文2021-02-0194举报/反馈

  “天下第一完人”、“中兴第一名臣”、清王朝“救命恩人”……这些荣誉都不及一个“孝子”更让人钦佩。一本家书,记录了曾国藩修身、治家、为政、劝学、理财、用人、交友和处事等方面的智慧,在这本厚厚的家书中,“致诸弟·无时不想回家省亲”最打动我。
  纵使曾国藩一生成绩斐然,成就光芒四射,他终究不忘自己为人子女。道光年间,曾国藩只是个普通的京官,生活并不富足,在家书中多次提到过自己的生活拮据,但是他却托人将昂贵的阿胶补品带回去孝敬父母。道光二十八年(公元1848),曾国藩在写给弟弟的一封家信中提到,“无时不想回家省亲”,从道光十九年(1839)赴京当官,曾国藩已阔别家乡近十年,这十年来,他对父母的思念一刻也未停歇,在这封信中可见一斑。“余自去岁以来,日日想归省亲……”虽然现实中,回家困难重重,曾国藩在信中表示,一定要客服困难,回家探亲,还发誓要告老归家,“虽负债累万,归无储栗,亦断断不顾矣。”归家照看父母的心情可谓是破釜沉舟,此时的曾国藩事业如日中天,但他愿意放弃一切,归乡陪伴父母,这种勇气是让人敬佩的。其实,现在很多年轻人又是何尝不是如此呢,为了生计,为了梦想,背井离乡,远离家乡,渐渐地,“父母在,不远游”的思想淡化了。
  18岁,背上行囊求学,母亲送我到校门口,离别时候,一步一回头,眼瞅着我一点点消失在偌大的校园里。二十二岁,步入社会,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拼,回家的次数更屈指可数。每一次,母亲都会静静的等待在那里,等待在我回家必经的路口。
  远嫁之后,“回家”似乎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今年夏天,母亲得知我要回家,欣喜万分,清晨六点就开始准备。因为有事,我出发的时间晚了一些,中午一点过后,我终于看到的村头那棵大槐树。从清晨六点,到中午一点,七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母亲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因为她知道,开车时间打电话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也许只有我们的父母,才会真的体贴至入微,哪怕心急如焚,也不愿催促行驶在路上的子女吧!炎热的夏季,中午一点的太阳最毒辣,远远地,我就看到母亲了,她还是站在以前等我回家的那个路口。我缓缓落下车窗,母亲一脸汗水,开心的迎面而来。这个画面在我一次次的归家中,一遍又一遍上演,我无数次的归来,母亲无数次的迎面而来。此时的我,心中五味杂陈,街上除了母亲,没有任何行人。这火热的天气,连知了都懒得叫,谁愿意来街上接受太阳的炙烤呢。七个小时的时间,为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她一定是一次又一次去那个路口张望着,盼望着女儿的到来,丈夫感慨“妈妈一定是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咱们的。”我心里是无法形容的酸涩,我的母亲,这个山村的普通农妇,用她的方式表达了对子女的爱。
  桌子上,早已摆满了肉,因为我爱吃肉。吃过午饭,母亲执意让我去西边院子看看她养的花。原来我送母亲的那盆多肉竟长出了花箭,可见母亲是十分爱惜的,就像是爱护自己的女儿一样。赏完花,当我回到东边院子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母亲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走来,一个小时的时间,需要吃两顿饭,母亲的心思我懂。回家次数越来越少,每一次都是匆匆来匆匆离去,在简短的相聚时间里,母亲总想着让我吃遍家里所有好吃的,一位母亲表达爱的方式也许就是将孩子喂的饱饱的。也许某一天,她正在吃饭,突然看到我爱吃的食物,一定会想“要是闺女在家该有多好!”。如果,我不是远嫁,也许就可以经常回家了,如果,我不是那么奔波忙碌于工作,也许就可以经常回家了,母亲也就不用那么珍惜短暂的相聚了。
  我们缺少曾国藩那破釜沉舟的勇气,也缺少他那种发自内心的陪伴父母的决心,其实,我们都是一样为人子女,虽然没有那种勇气,但是谁不是想要“无时不想回家省亲”?
  从18岁第一次远行到今天,13年的光阴,时光改变了母亲的容颜,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不变的是母亲一次次迎接我们归来时候的喜悦,她在无数个星辰夜晚数着子女的归期,却忍痛送走一个个子女走向自己的生活,也送走了自己的花样年华,用一丝丝白发掩饰着内心的悲伤,用温暖的微笑迎接一次次归来的孩子。就如同龙应台在《目送》所写,“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远离湖南老家,在京为官的曾国藩又何尝不是一次次与父母分离,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想念父母,想念那一份父母恩,他怎会直接发誓,不顾一切,归乡照顾父母?“无时不想回家省亲”,我也如此,无时不想回家陪伴我的父母,无时不刻不想陪着您,围炉夜话。
  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母亲的伟大之处在于无时不刻牵挂,却安然的等待。思念,何必泪眼,如果,岁月的步伐再往回走一些,我想让您再牵我手,就像小时候一样,牵着我,走过村口那热闹的集市,买上一个棉花糖。如果,岁月的步伐走的再慢一些,我想牵您的手,一起走过岁月长河,穿梭在那回忆里的小路上。
  总有一份深情,湿润了眼角的灿烂,惟愿光阴走的慢一些,我愿意一路重拾错过的那些陪伴。斑驳岁月,无时不想与您安暖相依。

  【编者按】:文中以叙述曾国藩的孝道为引,并用真情诚挚的文字感悟自己父母亲的平凡伟大,那份无微不至的亲情也是作者无时不刻的牵挂,无论岁月多么久远,依然会温暖于心。叙述与抒情相结合,文字朴实而精致,足以见得,文作者对曾国藩的言行感悟颇深,因为精神是永远不能磨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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