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是我的行囊
这些年,书一直是我行走人生中最重要的行囊。在阅读里,我打通了世界的一些通道,也完成了自己与自己的一些和解。 其实一本书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和一个降生大地的人一样,也有着自己的命运迁徙。 在我35岁那年的夏天,我出版了第一本小书。 那年初夏,我随一个作家代表团去大巴山采风。那次正好袁哥随行,月光皓洁的大巴山夜里,我和袁哥在山上喝了酒,望着巴山小城的灯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回程路上,袁哥才说,他准备出一本书,问我是不是愿意作个陪。我把自己遭到几家出版社退稿的情况作了说明,袁哥说,那就自费出吧,做个纪念。 那本叫做《光阴的背影》的随笔集,在秋天呱呱落地了。在书的大样出来以前,印刷厂的业务员小刘就把书样送到了我的单位,我感动不已,决定请她吃一顿那年小城流行的酸萝卜鸭小火锅。小刘的眼睫毛很长,她扑闪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带着惊讶的语气说:“就我俩呀?”跟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单独在一起吃饭,在我尴尬而又愣神处,记得我突然怪异地问了小刘一句话:“明天天晴还是下雨?” 饭后送小刘到车站,小刘在大巴车的窗口探出头来说:“你的书我看完了,写得真好,我读哭了,好好爱惜你的妻子。”那本随笔集的主要内容,就是描写一个家的烟火缭绕生活片段。 3年前的春天,在街头遇见了小刘,我喊她小刘,她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她比我年纪还大,只是人长得有些娇小。她问我,还在写吗?我点点头,尔后消失在车水马龙的大街。 今年初春,小刘通过我的手机加上了我的微信号,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变。小刘说,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她只有蜗居在家,做菜、练瑜伽,还爱上了阅读,从网络上无意搜索到了我发表的文章。小刘感叹说,还是那样的文风啊! 我感谢书写,让我通过文字沿着一条条虚线抵达到了一些人的心头,让我寂静的世界偶尔也内心轰鸣。我感谢阅读,是阅读丰厚了我的生命,壮实了我精神的骨骼。“我慢慢相信,每一个活过的人,都能给后人的路途上添些光亮,也许是一颗巨星,也许是一把火炬,也许只是一支含泪的烛光。”这是董卿在《朗读者》里的表达。我深以为然,一辈子把阅读当成最平常事的人,在他们为人世留下的精神遗产里,很多是以文字的面目得以呈现。 心情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