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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摘抄

关于学校的文章(精选12篇)

散文摘抄2022-12-1887举报/反馈

关于学校的文章(精选12篇)

牵挂

文/刘广申

这几天,大家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高考。而我,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高考时代。

高三生涯,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学习很是紧张,学校规定一个月休息一次。我极少回家,父亲就每周按时给我送生活费。

可就在临近高考的六月份,一连三周父亲都没来,我想可能是父亲太忙的缘故吧。为了供我和哥哥上学,他常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到市内建筑工地上打工。

一天傍晚,门卫说有人找我。我以为是父亲,连忙跑了出去。然而,当我急切地跑到校门口时,却并没有发现父亲那熟悉的身影。来的是舅舅,他给了我一百元钱,嘱咐我要好好学习,然后离开了。

当时我没多想,拿着钱就回到了教室。晚自习后,我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不知怎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脑海里全是父亲。莫非父亲出了什么事?他可是每星期都按时来的呀。我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整个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未能合上一眼。

第二天,下着蒙蒙细雨。早自习一结束,我就急匆匆跑到舅舅家去询问究竟。起初,舅舅说我父亲忙,没时间来。后来,见实在拗不过我,才告诉我说父亲得了麻疹,因怕影响我学习,就没告诉我真相。

得知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一时间呆在那里,顿感天旋地转。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尽快见到我的父亲。请完假,我一路飞奔,用至今我都无法想象的速度,在半小时内跑完了回家的十几里泥泞路(当时还没有通村公路)。

一进家门,院子里寂静一片。炎热的六月,门窗却紧紧闭着,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立马涌上心头,我很害怕,静静地站在院里,竟不敢上前推开房门。听到动静,母亲出来了。见我满身泥污,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我紧紧搂在怀中,泪水顺着她那消瘦的面颊流了下来。这时,从里屋传来父亲时断时续的声音:“我没事,你早点回校。”那一瞬间,我分明感觉到,父亲眼里一定是噙满着泪水。

由于怕传染我,父亲执意不让我到他跟前,要我住在邻居家里。当时,我是哭着离开的。从邻居那里,我得知了父亲生病的经过。原来,当他准备给我送钱时,却患上了病。刚开始误以为是重感冒,致使一度延误了病情,到后来父亲昏迷不醒,被送到我们当地条件最好的医院时,已生命垂危。院方仔细检查后,认为已无生还希望,拒绝入院诊治,母亲只好含泪把父亲拉回了家。

到了家里,一连几天,父亲水米未进,甚至有几个夜晚他的身体都凉到膝盖以上,心脏几次停止跳动。母亲一直在父亲的耳畔轻轻地呼唤着,细心地照顾着。终于,奇迹出现了,父亲清醒了,他用超乎常人的毅力,一次又一次地从鬼门关闯了出来,活了下去!听母亲说,每当父亲苏醒过来,他的第一句话总是询问我们是否在学校安心学习。

在父爱精神的感召下,我认真在学校里学习,并顺利地考上了大学。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高中毕业二十年了,父亲也日益苍老了许多。每逢节假日,我都会领着儿子一起回家看他。现在,我终于明白,父亲当初之所以能够占胜病魔,就是因为他放不下我们,放不下对于儿子的那份深深的牵挂!

父爱如山,博大而厚重;父爱如水,清澈而坦诚;父爱如酒,历久而醇香;父爱如歌,悠扬而激越。每每想起父亲,总会有一种不由自主的感动和源源不息的动力在时刻激励着我充满斗志、努力工作。

女校生活

文/王子芊

我们的学校不同于其他学校,因为我们是一个女子学校。

每天早晨,我们都踏着林荫大道,奔向各个教学楼。林荫大道的左侧是一排高大的法桐树,微风拂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清晨的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一条条光柱温柔的倾向石板路。右侧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每到秋天,金黄的树叶撒满了台阶,仿佛置身梦境。每个不同的季节,这条林荫大道都在不停地变幻。

全是女生的生活也是多彩的,在学校里交到了许多的知心朋友,大家说话间也不会再有太多顾虑,大家就是一家人,相互帮助相互学习,团结友爱。上课时,认真听讲,下课后大家交换笔记,交流心得,相互督促。吃完饭后,在学校里漫步,没有了喧闹,只剩下林间沙沙的叶声。

学校的图书馆也是别有特色,古色古香。木质的地板与楼梯都别有一番风味,而且整栋楼都弥漫着一股木头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进了图书馆,心就自然定下来了。

女中所赠予我的并不远远只这些。

老师们也是各有特色。他们并不古板,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教学方法,老师们都会让学生融入课堂,享受课堂。老师们下课后也特别关心学生,和大家有说有笑,把每个同学都当作是自己最亲近的朋友。

在女中学习,是我的人生中一个特殊的,幸运的经历,给予了我除了知识以外的宝贵的东西。

女中教会了我独立关爱,教会了我知性优雅,更教会了我如何成为一个更加优秀的女生。

在女中,时间变得缓慢,寂静又温柔。

心里的月亮

文/上善若水

一直以来,都想给自己找个娱乐的方式。空闲的时候,娱乐自己;寂寞的时候,享受孤独。月朗星稀的时刻,这种愿望愈为强烈。

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是唱歌、跳舞、看小说。在那个文化生活相对贫乏的年代里,文艺活动在各个角落都开展得红红火火。逢年过节,学校都会举行各种文艺汇演,涉及各班级、各年段、各学校。从记事时起,就经常被老师抽去排练节目,也因此觉得很快乐。每到排练时间,便要提前下课,在其他同学羡慕的眼光中走出教室,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排练前或休息时,每个人的兜里都能变出毽子、橡皮筋、小沙包或跳方格的小石块。演出结束的时候,学校食堂会给大小演员们送来一大桶的面和一大碗红烧肉,每人一碗面、一大片肥肥的红烧肉。通常,我只吃几口或者没吃就得匆匆离去,因为来接我的妈妈总在门口等候,所以常常为那块红红的肥肉感到遗憾。一次,同在一所学校的弟弟,偶然让老师启用扮演了一颗“螺丝钉”,因为他实在难舍对红烧肉执着的热爱,托他的福,才让我了无遗憾。

那时,筒子楼里的邻居们常常会凑在一起聊天,打发下班以后的时间。孩子们成了娱乐的一个重要部分。有才艺的小孩子会被大人们叫来表演,演得好的、不好的都能受到夸奖,家长们也觉得很有面子。这种生活一直到了家家有电视机、搬进套房的时候,但舞蹈、唱歌也成了那一代许多孩子的业余爱好。

受妈妈的影响,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与小说为伴。妈妈有个朋友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因此借阅十分方便。每逢图书馆有新书,她总会第一个通知妈妈。一本新书到手,便急不可待、囫囵吞枣似一睹为快。小学二年级暑假的一天,我在家里的床底下发现了掉了书皮、发黄的《红楼梦》、《聊斋志异》、《林海雪原》、《暴风骤雨》,那些当时被批为“毒草”的小说,打开了另一个与当时的文化不同的世界,更让我对小说心醉神迷,以致于到了后来临近高考的时候,还常常在课本下另外藏着一本书。

除了唱歌、跳舞、看小说外,爸爸说,女孩子要懂得些琴棋诗画。于是,去学了扬琴。妈妈说,女红是女儿家的必修课。于是,学了刺绣、缝纫、编织。此后,便以为自己拥有这么些喜爱的玩意儿,便可拥有多彩的生活,但是,并非如此。

首先荒废的是扬琴,在换了一所学校之后。后来,还是放不下对乐器的喜好,又学了古筝,终因肩颈的痼疾,再度放弃。刺绣、缝纫、编织这些女红,在现代人的眼里都是些累人的活,更难赶上时尚的趟。在手工编织再度风行的时候,办公室的美眉们一时兴致,纷纷向我学钩绒线帽。一日,她们不约而同地戴起了自织的绒帽。一同下班时,电梯里一男同事笑道:怎么一人扣了一个花盆在头上。

而舞蹈、唱歌更是得看时间、看条件、看心情。曾经一度下班后便匆匆忙忙往与舞蹈有点关联的健美操馆、瑜伽馆里奔,但还是因为时间、精力的缘故,一段时间的热度过后,再也提不起劲来。听音乐,算是比较便捷的事的,但似乎能引起共鸣的音乐大多是空灵、幽远、忧伤的,让人有回忆的感觉,能安抚心绪,鲜让人乐。唯一能够长久的,只有读书。但随着年长,越发觉得,读书能让人心灵沉静,却也无法让人娱乐。何况,音乐和书都还有来源的因素。

那天,家人各管各的,唯我百无聊赖。随手打开电脑,看到朋友发来的邮件,邀我共开QQ空间。机械般地按步操作,开了空间,写了一点无聊的话。此后,便开始了码文字的游戏。许多年前,现已去世的作家表哥曾叫我也写点东西,并不惜代我捉刀写了一点小东西刊发在他主编的那个文学杂志上,以此激励我写文章。那爱整事的堂妹,也见天吵吵想看我写的东西。但总觉得,长期以来以文字为生的我,再用文字来娱乐自己,未免太过单调,总想寻些别样的生活,让自己更丰富一些。

开了空间以后,为了不让那个空间空着,不得不试着堆点东西上去。写着写着,竟发现码文字于我这不太喜欢动弹的人而言,其实是一种最合适的消遣。不需要多少条件,不需要太多精力,只要有点想法,有点空闲。心情好能写,心情不好也能写。信手写来,心,也随之丰满了起来。

原来,喜欢的未必是适合的,不喜欢的未必不适合。原来,自己以为熟悉的,其实离自己很远;自己以为遥远的,其实就在身边。也许身在其中,人们往往为表象所迷惑。所谓水清月明,沉静之后,方能看清心里的那轮月亮。

兴趣如此,人,亦然。

最难风雨同窗情

文/春歌

谨以此文献给我活着和逝去的同学

——题记

明亮的大眼睛,洁白的大板牙,爱咯咯地笑,这是林益英。

即便按现在的标准,她也算得上是美眉。张莲,高且硕,齐耳短发,皮肤偏黑,一看就知道是标配的贫下中农子女。

全班50多名同学,为什么单提林张?其中确有缘故。

那是一个“感动营盘”的真实故事。

1977年夏,我读高二,还有个把月就毕业了。因为家贫,作为堂堂高中生的我,居然连内裤也没有,坐在地上经常走光(穿短裤的时候)。光着脚丫子是常有的事,除非是冬天,否则一年四季都是“赤脚大仙”,晚上基本不洗脚。

一天晩上,我在老鼠爬过脸上的惊悚中醒来,之后感到脚底钻心般的痛。擦亮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光线,发现脚底流着血,原来我被老鼠咬了!

早上,我把这糗事告之舍友,皆哑然失笑。

“春棠仔(同学对我的呢称)被老鼠咬死了!”须臾,消息不胫而走,立时传遍了整个校园。其时,“春棠仔”在营盘中学还算有点名气,首先是全校数百学生中最矮,其次是擅写会画,经常为学校出墙报写大标语,第三是能歌但不善舞,是学校宣传队的骨干演员,演过胡传魁,扮过姚文元。在风靡全国的校园警世歌剧《钟声阵阵》中,饰演调皮活泼的小学生陶利,该剧参加全县汇演并在全公社巡演,“春棠仔”因此成为“口红”(因口口相传而走红)。

那天早上,我越想越觉得窝囊,乃罢了课,独自呆在宿舍。

约莫十时许,张莲来了。“听说你被老鼠咬了?”她焦急地问,我的脸腾地红了,然后抬起脚,她说:“不是很要紧!但也得去医院!”天啊!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我还不知道医院长啥样?记得5岁那年,我从树上一头栽下来,鲜血淋漓,脑浆差点流出来,最终也就一包药绵搞定,第三天就活蹦乱跳。

我揺揺头,因为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

张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别考虑那么多,你跟我去便是!”口气严肃。无奈,我只好乖乖地坐上自行车尾架跟她去了卫生院。

晚饭后,张莲和林益英用锑桶装着药水,细心地为我洗擦伤口。

接着是喝中药。不是我矫情,说实在话,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什么中药西药。看着那半口盅黑乎乎的东东,我屏住了呼吸。“不苦的!一口就喝光了!”说时迟那时快,张莲捏着我的鼻子说“啊”,我张开大口,半盅汤药便灌入我的肠胃,紧接着,林益英往我口中塞进早已剥好的糖果。

话分两头,该说说另一个同学了。

这家伙叫蔡朝晖,因为传承了多才多艺的父亲和演过电影的母亲的优秀基因,长得身材颀长且有几分帅气。这厮不仅能写能画,什么小提琴、手风琴、口琴之类无所不通,张嘴杨子荣,闭口杜鹃山,还活灵活现地学电影上的角色。老实巴交的贫下中农子女蔑视这种“妖精八怪”,所以全班同学都敬而远之,唯有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其同流合污。

某天课间,一张纸条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落在我的桌面上。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天有好东西招待你!不消说,这是老蔡的恶作剧。

下课钟声一响,我俩飞也似的来到“老地方”,蔡朝晖煞有介事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包,解掉绳子,第一层是牛皮纸,第二层是报纸,第三层是腊纸,最后是一个铁香烟盒,盒里装满了猪肉和咸鱼。这绝对是一顿饕餮大餐。多年后,遍尝山珍海味的我,总觉得那些珍馐佳肴无法与“烟盒罐头”同日而语。

有一个同学不得不提,尽管他已经逝去40年。

他叫赵屹,一个常年穿四袋军装的公安子弟,英俊潇洒,身怀绝技,胆识过人。比如,他会放电影,纪录片《杂技英豪》一放影,他立马就在校园上演,骑一辆凤凰自行车载七八个男女招摇过市,惊艳全校。

学校旁边有条公路,运载甘蔗的车辆经常呼啸而过。这时,只见赵屹用手一攀飞身上车,接着把甘蔗一捆一捆扔下来,同学们欢呼着捡拾甘蔗,高呼万岁!接着这厮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地立在地上,标准程度不逊李宁。多年后看了电影《铁道游击队》,才知道刘洪李正“扒飞车那个搞机枪”是跟赵屹学的。

电影《青松岭》放影后,这家伙又有了馊主意。

暑假期间,他和一帮非农业同学看护学校。他赶来学校那个壮硕的公牛套在胶轮车上,招呼几个男女坐好,把鞭子一甩,唱起了《青松岭》的主题歌:“长鞭哎那个一甩哎啪啪地响,赶着那个马车出了庄哎嘿呀!”牛车从学校跑到营盘街,又从营盘街跑回学校,循环往复,不到两天功夫,生生跑死了这头公牛。

赵屹同学的确太张狂,所以死得特别惨。

那天早上,阳光格外灿烂。在全校师生众目睽睽之下,在悠扬的广播体操音乐声中,他被活活地砸死在篮球架下。

他是学校篮球队员,训练中独自一人跑到另一个篮球架,一个漂亮的大灌篮之后纵身跃起抓住球圈亮相炫酷,不料那个篮球架年久失修,轰然倒地。

在围观的人群中,几个女生当场哭晕。

虽然极度张扬,但仍不失为一个好人。他经常仗义疏财,接济包括我在内的困难同学;他把睡铺让给我,使我免遭蚊子肆虐。一次担海堤,寒风刺骨,他脱下军大衣为我御寒……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就在身边。”忘不了经常背我过河的学姐,忘不了曾经接济我的同窗,忘不了乐意为我打水的舍友,更忘不了在危难中出手相助的上铺兄弟……

我常常感慨生不逢时,不能好好读几天像样的书,不能接受正规教育。但也庆幸生正逢时,因为那是一个纯真的年代,同学关系清澈如水,人与人之间不必设防,尤是舍人,亲密无间,情同手足,根本不存在“感谢舍友不杀之恩”那样的恐惧。

或许,在那个没有更多知识填充的特殊年代,同学之间的情谊,正好是最好的而且是弥足珍贵的替代品。

呵!那碗苦中有甜的中药汤,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烟盒!那条厚重结实的军大衣!

我永远忘不了你!

喇叭口

文/轻风流水程维

前些日子,远在深圳的母亲和妹妹发来她们与当年在江西利群机械厂时的老同事、老同学欢聚的图片和视频与我分享,把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四十多年前。当年在那遥远的地方的那一段难忘的时光,影视一般一个镜头一个镜头、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利群机械厂全称“国营江西利群机械厂”,简称“利群厂”或“利群”。厂址在当年的江西省抚州地区的宜黄县境内,是“三线厂”。当年我父母都在那里工作,我妹妹就是在那里长大的。我从小在休宁由祖父母带大,直到到十八岁高中毕业才离开。那是在1978年:我夏天高考名落孙山,秋天卷起行囊只身西行。坐了两日长途汽车,一路颠簸到了父母身边。在母亲教书的利群厂子弟学校复读,在妹妹就读的班上插班。八个月后再战高考,顺利升学,成人之后的人生由此扬帆起航。

我在利群生活,前后不过十个月。但利群毕竟是我经历人生第一个重要转折点的地方。利群十个月,决定了我后来四十年。因而我对那里一直怀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对当年目睹耳闻的一些人和事记忆尤为深刻。

根据三线厂必须“靠山、分散、隐蔽”的要求,利群厂的厂区和生活区,都建在崇山峻岭之间:劈山开路,依山建房。在附近还有惠民厂,在邻县崇仁还有星火和永胜两个厂。这三个厂都与利群一样,是江西省国防工办系统的工厂。

利群厂的厂区是不好是随便进去的,我只因事去过两三次,不曾在里头转过看过,因而几乎没什么印象。有印象有感受的,自然是生活区。

生活区的中心,是一个被叫作“喇叭口”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带,犹如一个“转盘”:一条砂石路向北三五华里通往厂区;再往前,则通往崇仁县。另一条水泥路往西延伸一二华里,两侧都是职工宿舍。这条路北侧靠山,依山势由下往上是一层一层、一排一排的“筒子楼”和少量的平房;南侧临田,依山势由上往下是一层一层、一排一排的平房。这条路的尽头是厂里的子弟学校。

这喇叭口还有一条往东的砂石路,北侧依山,不远处就是厂里的医院;再往前就是又一处宿舍区,印象中大概就是两排平房。路边则是厂里地粮站和邮电所。这条路也是通往宜黄县城的公路。然而粮站和邮电所这地方也是一处岔路口,

还另外岔出了一条向西通往惠民厂的砂石路。这条路的一大段,北侧隔着一大片稻田与我们的宿舍区相望,南侧有灌木丛和小溪流水相伴。

喇叭口西北靠山,东南临田。靠山一侧,菜市场、洗澡堂、托儿所、幼儿园,还有厂里的招待所,都在路边。这一地段是劈山而建的,其东南一侧依山而下五六米处是一个水泥灯光球场,那一排一排的台阶,也就自然形成了看台。路边电线杆上的广播喇叭,工作日一天五次播放军号,召唤人们起床、上班和下班。半军事化,正是三线厂的色彩特点。利群厂是有番号的:“国营江西9327厂”;各个车间也都有番号,且以“连”为编制称呼,车间主任叫“连长”,书记叫“指导员”。

当年这喇叭口有两大壮观景象,我至今记忆犹新:

白天,上班了,“西路”、“东路”自行大军在喇叭口汇集,浩浩荡荡“北上”。只是由此“北上”有一段不短的上坡路,蹬车是需要费一些脚力的,因而上班之“浩荡”远没有下班壮观。通常下班号响过约十分钟,起先是二三辆自行车,离弦之箭一般从坡顶由远而近俯冲下来。而后是五六辆、七八辆,渐渐地越来越多,成群结队汇成车流,一往无前汹涌而下…… 好些人一路到家都不蹬脚踏。

晚饭后,人们散步听广播、打篮球看篮球,都会自然而然汇聚到喇叭口来,使得这里类似城镇街头,一年到头不寂寞。至于夏天,这里就更是群聚纳凉的好地方了:大人逗趣谈笑,小孩奔跑嬉闹。放眼而望,头顶上繁星点点,天幕深蓝。四下里灯火一层层一排排,由近到远,由密而疏,与天上的星光遥相辉映;阑珊之处与星河汇成一片。四围远近,山形依稀可见,山色则愈加显得深不可测。身临其境,“山城之夜”的美感会油然而生。

喇叭口这里,自然也是放露天电影的场所。从1978年秋冬到1979年春夏,我在这里看过不少好看的电影——都是“文革”期间被禁放的,如《家》、《林家铺子》、《早春二月》、《英雄虎胆》、《舞台姐妹》,还有《摩登时代》、《王子复仇记》之类,可谓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在子弟学校插班复读的经历,以及其他一些耳闻,曾经使我产生过两点感受:一是“子弟学校”与地方学校的不同;二是这利群厂,还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当时学校里的文科老师,大多是大专院校的文科毕业生;而理科老师,则基本是厂里的技术员、工程师——由厂里抽调安排,轮流来校任教。教师不够了,就找机关干部来凑。像我当时的地理老师,原本就是厂里的一位会计。而我的历史老师呢,则是北大历史系毕业的。

这位老师姓黄,福建人,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他学识满腹讲课生动,主次分明放收自如,归纳精当要义凸显。我作他的学生,他课余同我谈天不少,让我从中受益多多。他跟我闲聊时曾透露,“文革”之初,作为“红卫兵”,他还参与“看管”过翦伯赞教授呢。

还有一位政治课教师,是北大哲学系毕业的,后来听说调到厂部当了办公室主任。

利群厂的员工素质,由此可见一斑。那时盛传一句话:“三线搞不好,毛主席睡不着觉。”当年利群的确是汇集了相当一部分行政领导、工程技术、生产管理和后勤服务等方方面面的骨干精英,“又红又专”的人才。“红”有典型:1971年“九*#8226;一三”事件发生后,传达中央文件时,要求“绝对保密,回家对老婆都不能讲!”结果还真就有那么一位指导员,老婆面前真的一个字没透!“专”也有标杆:当时厂里有一位总工程师,是民革成员。历史上曾在旧政府中工作,且履职时到过台湾。而他的妻子,则是**党员,还是厂子弟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因而人们戏称他们家是“国共合作之家”。这位在厂里举足轻重的总工程师,理所当然是重要的统战对象,后来当选为第六届全国人大代表。

在利群的那段时间里,我感受最深的,当然是当时正在发生的我们党和国家划时代的伟大历史转折。

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我是在喇叭口的广播里收听到的。说实在的,当时除了敏感于“把全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之外,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然而随着冬去春来,从广播里和报纸上,从身边点点滴滴的变化中,我一步一步地感受到了一个崭新时代的来临。

春天里一个晴朗的早晨,暖风拂面,柳枝招展,房前屋后绿意盎然。我走出家门去上学,不经意间听到从喇叭口那边飘来的歌声,吃了一惊。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我不由放慢脚步侧耳细听——没错,是那“似曾相识”的歌曲。

——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批判的“黄色歌曲”吗?

——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被警告“不准听,不准唱,不准传抄”的“毒草”吗?

——竟然都到广播喇叭里来播放了!

……

确实好听啊!歌词朴实,抒情自然,旋律优美,节奏舒缓……配上李光曦声情并茂的嗓音——闭上眼睛,理想的画面任你去想象!

蓝天白云之下,和风吹送之中,享受着这样动听的歌曲,是一种多么美妙的境界啊!

那一年,从春天到夏天,由喇叭口传来的美妙的旋律、动听的歌曲越来越多。金秋时节,正是在美妙的旋律和动听的歌声中,我满怀美好的期盼,从喇叭口登车离开利群,奔向崭新的前程。

……当年在那遥远的地方的那一段弥足珍贵的经历,四十多年来给过我相当多的人生启迪。 那蓝天白云、和风吹送的境界,总是令我回味不尽,向往不已,追求不息。

劳动委员

文/春江水

上初二那年,班里忽然转来了一个大块头同学,据说他是从外地转到本地学校复读的,看他的样子,比我要大三、四岁,一副成熟的面孔,正巧我旁边有个空位,他便成了我的同桌。

也许是他块头高大,老师也敬畏他三分,并且封以劳动委员的重任,使他一跃成为了班干部的一员,那时在我们乡下,劳动委员可不简单,旷日持久的勤工俭学以及无休无止的义务劳动充斥着贫瘠的校园生活,可怜的一点课堂知识被充分与实践相结合,往往是,上午在教室里倾听化学分子键的结构,下午便要到一望无边的橘园大烧草木灰作为肥料。劳动委员不简单的缘由也在于他在无休无止的劳动中冲锋在前,流血流汗的“苦难”中升华价值,是名副其实“最可爱的人”。

那一年的冬天,我们班的劳动大军又浩浩荡荡的上山了,行进在枯叶纷飞万木萧条的北风里,高大魁梧的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这一次劳动的任务是大挖水渠,我们两个人抬着一只筐还走得摇摇晃晃,可他却一人挑两只筐,肩上的扁担压得“吱呀”直响,配合着他那厚重有节奏的号子声,很是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在歇工休息的时候,他自豪地伸出他那双磨满老茧的手掌,向我和我好奇的同学讲述他劳动的故事:家里父母年老多病,三个妹子,仅他一个男丁又是老大,家里的农活靠他,重活非他莫属,放学回家他就 得奔波在田间山头。末了他叹口气说“贫穷磨灭不了革命的斗志,劳动人民最光荣。”

在我们班上,他的成绩始终在最后几名徘徊,可是同桌的他从不灰心,而且很会安慰自己,他常常对我说:“我老是粗心大意,该做对的做错了,不该做对的也做错了,唉,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争取更大的胜利……”每逢春播秋收,他偶有迟到,却从末旷课,与我同桌两年,在课堂上他迷惘又困乏,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却一次次以失败告终,他模仿古人“头悬梁”用力拧扯头发,结果更快进入梦乡,“锥刺骨”,结果是让椅子上那颗钉子不小心将裤子上的补丁划开,露出更多补丁的短裤,他也曾学习鲁迅先生少时,将一个“早“字刻于课桌上,结果却招来班主任的严厉批评。

快毕业的那年,学校将尚未缴清学费的学生名单张榜公布在学校宣传栏,其中有他,他共欠缴学费9.3元。当班主任再次在课堂上下了上缴学费的最后通牒后,他对我说:“他也许将无法读书了……”那个星期六的傍晚,老师在放学前责令他将课本归还学校,我看见,他眼中的泪水忽然如此之快地哗哗流下来,震惊了班上每一个人的心……

我不知道,老师在那一刻究竟想了些什么?我不知道,那一次次在黑板前无言的伤痕是否依然留在他心里,在静默和阴郁中,他终于流着泪走出教室,几十双眼睛列队相送……那一天的黄昏,教室里如此寂静,夕阳映着窗外的月季花,有一晕淡紫的忧伤,我忽然感到,那是我人生迈向成熟感受至深的一次别离。

为了故乡的希望

文/卢洪生

龙井是我的故乡,龙井小学是我的母校。离开母校,已整整六十年了。而今,她不叫“龙井小学”,被称为“港口镇第一小学”,又名“黄雪冬希望小学”。

改变了这所小学名称的人叫黄雪冬。他是为故乡慷慨解囊捐资办学的第一人。他为这所学校倾注了满腔的热情与心血,这所学校也因为有了他的奉献而光彩夺目,人们对故乡未来的教育事业充满希望。这里同样是他的母校。他从这里起步,升入中学,走进大学,南下珠海,成为母校在外创业有成并真情回报故乡的企业家。

初到南方,当有的人在为珠海、深圳的繁华热闹、面貌之新叹为观止的时候,就像当年陈胜的佣耕故友赞美陈胜“夥颐,涉之为王沈沈者”一样,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现代化生活。可黄雪冬却已经在思考:怎样让我的亲人、我的家乡父老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呢!心有梦想的黄雪冬,从做BP机的公司售后服务技术主管开始,到派驻外省担任办事处主任,再回到珠海自主创业,生产、销售手机,再扩大到同时运作两家公司。他一刻也不敢停步,也一刻不能停步:开发的产品需要达到的技术要求与原产品的要求之间跨度之大,创业运作资金的需求之大,管理层面必须学习与践行的理念难度之大,可不仅仅是大学教科书的内容所能解决的。他将大学里所学到的知识发挥到了极致,把与时俱进继续学习付诸于自己的一言一行,将产品的开发、制造、销售、公司人员的培训、管理处理得得心应手,使公司的运转与市场对接协调有序,好评如潮。个中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只看到自己成功的一面,也许很难理解当局者的艰辛。”而他压根是个不喜欢表白、不事张扬的人。于是,他掘得了第一桶金;于是,慢慢地,雪球越滚越大;于是,那个总是萦绕在他脑海里的念头,不仅是“又浮现出来了”,而且,他要将它变为现实。

不是他赚的钱多得没处花,他毕竟不是王健林,不是马云,不是比尔·盖茨;是他懂得有了钱该怎么花:自己有钱了,一定不能忘了家乡父老!虽然自己的事业正处在创业、扩大再生产阶段。他变着法子为村里、为学生花钱:让学校实行多媒体教学,为学校建图书馆,为学生量身制作校服,为全村的150名共产党员、在校的200多名小学生免费每人配发一部手机;村民的孩子换肾,他慷慨解囊;村里搞新农村建设,架桥铺路、安装路灯、村民创业、建休闲设施、绿化美化环境等等,他闻风而动,不下20几次捐资;甚至修建、改造祠堂这些村民有呼声的事情,他也乐于施善。几年以来,这些捐款竟达70多万元。

不过,当黄雪冬为减轻自己父母的压力,让他们安度晚年,将自己的一双儿女带在身边读书之后,他深深感受与对比了发达地区与家乡教育的差距,一个回报家乡的崭新构想越来越清晰了,而且义无反顾:要使家乡父老真正脱贫致富,走向希望,过上小康日子,最重要的是必须办好家乡的教育;学校与孩子有希望,故乡才有希望。时值地方党政与教育部门正要改建与扩建龙井小学,资金缺口不言而喻。黄雪冬听说之后,一鼓作气捐出了100万元!一所崭新的希望小学在到处都是村民崭新楼房的龙井村矗立而起了!可是当学校各项现代化的教学配套设施完成之后,竟发现这所学校缺少一条宽敞的道路供师生进出;而修建一条近百米长的宽阔大道,不仅需要筑路资金,更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征地费呀!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关头,黄雪冬又千方百计筹措了40万元,解了铺路的燃眉之急。

无法准确知晓他的初心,也无法深究他是如何做出这样的一种断然决定,更不必去想象他是为了出名呢,还是为了事后当地党政为弘扬他对家乡教育事业的奉献精神而给他戴上的修水县“党代表”、“政协委员”的头衔,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一个穷怕了的修水山里人,会疯狂到用两百多万钞票去“换”这样的两个“红顶子”!九年中,黄雪冬为家乡捐了近220万元!这可是相当于现今一个中学高级教师将近四十年不吃不喝的工资总额啊!可他“衣带渐宽终不悔”。

人们也许要问,黄雪冬还会继续他的善举吗?村民了解他,学校的师生感谢他,当地的党政领导赞扬他,他的名字与深情融入了这所小学,走进了家乡父老的心中,也汇入了这个伟大的时代。他太钟情于这片故土了!他对学校的师生说:“你们所需要的,就是我应该努力的。”他也并非圣人,“当初捐善款做善事,也有点舍不得,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真金白银啊。后来发现,为家乡付出了,让别人有幸福感了,自己就很舒服,就越来越有感觉了。”此刻,我记起了晏殊的那两句诗:“若有知音见采,不辞唱遍阳春。”还需要黄雪冬的郑重承诺吗?“语多难寄反无词”。

今天,这“阳春”之曲已然成为创业之歌,奉献之歌,希望之歌。我在渴望,像黄雪冬这样的“阳春之曲”的领唱者越来越多,故乡的人们在期待。

遥远的山村

文/梦幻魏

那个飘落于山坡的村庄,经常梦魂牵绕,如影随形;虽然我每年都回去,可记忆总如秋日连绵的雨,洗净铅华的沟沟坎坎、一草一木,青砖瓦房晶莹剔透,镶嵌在视觉里。

一幢幢贼亮的瓦房如雨后春笋冒出了山腰,替代着祖先几百年居住冬暖夏凉的土窑洞。谁能预言,由盛转衰的自然现象正在上演,可山里人依然乐此不彼地攒钱建新房,互相攀比。如今,只留下一院一院孤独的寂寞,随着回乡的次数增多,无尽的寂寞向山的那一边蔓延。

那平整如镜的麦场,听不到驴拉碌碡的吱呀声,看不见十几支木杈上下翻飞抖落的麦草。60多户200余人的小山庄和我同龄的孩子就有十几个,只要一吆喝,就会有几个钻进草垛捉迷藏,玩追杀“日本鬼子”的游戏。夏夜长空,皎皎明月,我们会忘情于睡觉,直到听到焦急的父母催喊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离开乐园,相约明晚再会。第二个夜晚,有的是带着眼泪来的,有的被父母管制太严,抽不出身,实在不易聚在一起的孩子很快忘记了烦恼,愉快有爬上了头顶。

摇记那些伙伴早已成家生儿育女,正走在繁重的人生路上,许多年未曾谋一面。外出打工,将家安置在城市的一隅,风里来雨里去,踏踏实实挣钱养家,一家人也过着城市人的生活。我们下一代对山村的那个家十分健忘,记不清园中长什么树,开什么花,住几间房;只是偶尔记起爷爷奶奶满脸的皱纹,佝偻的身子。

我们的父辈们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离开过故乡,他们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田地、牲畜、步犁是离不开的话题,粮食是他们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们膝下儿女满堂的日子很少,许多的时候只有孤灯相伴。他们青年时候物质贫穷,到了老年却是极大的精神贫穷。在落寞和疾病中逐个离开了我们,葬身于那个百年后可能没有人烟的地方。回去的日子,好多次是奔赴老人的丧事,这也是多年不见的乡人相聚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嘘寒问暖多少有些假惺惺,更能了解对方多少呢,总不能赶尽人间悲剧,强作欢颜吧,除非我们不食人间烟火。

老人们现在记得最清楚的是每月初一十五道庙里敬神上香。我们孩童时是没有庙的,庙的旧址建起了学校,那里是朗朗的读书声,是一队队走出校门的小学生。如今学校没了老师和学生,庙的范围正在一步步蚕食着学校,偌大的操场小了,连原来的教室也摆放了不少神的用品。新建的庙里没有神像,从外地购进的神像威风凛凛,庄里人前呼后拥,鞭炮齐鸣,比过节都要热闹。尤其那些儿女在外挣了大钱的老人更是热衷于此,荒芜了庄稼,一心信仰神仙。神能驱除他们的无聊和寂寞吗,神能保佑他们的儿女永远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官运亨通吗?

除夕之夜,那些回家的儿女们确实能给老人们支撑起一片热闹的星空之夜,敬神拜鬼,几千年封建神明的统治又似乎降临人间,大地一派虔诚。

即使这样,故乡永远使我无法忘记的痛,也许在我死后的天堂,也永远有她的影子。

回忆是我们说不出的痛

文/い自言自語

离开母校一年多,脑海的银幕频频出现着,许多点点滴滴,相以儒沫的场景、真真假假,难兄难弟的人。11年的夏天我们分开了,再也不能一起上课,写字。哪一年夏天,我们没有摆出泪流满面的脸孔,没有难舍难分的拥抱。只说了句“再见,后会有期”

你觉不觉得,9月1日,就是我们的记念日。

你觉不觉得,钱永远不是我们想要的。亲人、朋友,同学、老婆才是我们所需的。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这年代禽兽、**、***、蠢才、**、白痴、大憨、大傻、曝眼很多。而我们都喜欢和他们在一起。

你觉不觉得,上着扣扣,没怎么找你们聊天,是怕你们不回复,不青睐。所以一直等着你找我聊的哪一瞬,哪怕很忙,只要一看到,听到响,都特别枳极地回复。哪怕被老板骂。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哪年暗恋的人,已经得到幸福了。

你觉不觉得,烈日灼灼的夏天,一群裸男睡在一起,很可爱的。风如刀片的冬季,老是怪被子不够大、人太多。

你觉不觉得,我们相识的这个地方,也是我们分离的地方,“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

你有没有想过,无论考场上、篮球场上我们很默契,分开以后,依然如此。“你不联系我,我不联系你”

你有没有想过,尽管学校饭菜很吃,净是肥肉,菜没油。可这早己成为我们不习惯的习惯,因为有你们陪着。

你觉不觉得,初中三年,快点刷一下过去算了,当过去的哪一刻,我们都想回去了。

你有没有发现,呆在学校并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离开学校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你觉不觉得,毕业了,我们再也不能聚在光头兴哪一起谈天说地了。

你觉不觉得,人生这首歌,学校这段小插曲,是我们最难忘的呢?

你觉不觉得,我们每次逃课、不写作业、偷离学校,老师罚我们的良苦用心呢?他也是孩子的妈或爸。

你觉不觉得,每每中午起床的第一首歌曲《童话》真真切切地写出我们这年纪的言行举止。

你觉不觉得,毕业了,我们就再也不用被扣分,在广播上念着你的名字了。

你觉不觉得,wc传出来的气味,是我们造成的。

你觉不觉得,哪三年的书,一直都留,放在书桌上。因为哪就像日记本一样。每看一页,写着哪时才会写的字。都会想起哪些人,哪些事。

你觉不觉得我们这一毕业,再也不能挤公交车了。

你觉不觉得,毕业后,我们都很少去,哪间贴纸照相馆、桌球室、游戏机场还有学校了呢?

你觉不觉得,每当下大曝雨,雨水纷纷,雷厉风行。都会看着雨说:还有谁陪我做点傻事呢??童鞋们,我们一起淋雨吧!好不好?

你觉不觉得,走廊中、厕所旁、教室里、操场上、学校每一个角落都有着我们欢欢喜喜,开开心心,打打闹闹,悲喜交集的回忆。

你觉不觉得,高中老师就是一个禽兽,装_B的货色

你觉不觉得,初中一个男(女)朋友就够了呢?初恋只有一个。

你觉不觉得,打架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三年的恩恩怨怨,从离开母校哪一刻起,也该放下呢?

你有没有想过,即便分开着,我们依旧是兄弟,是姐妹。不会变。

你觉不觉得,中考过后,我们将分在中国不同地点,很少联系,很少见面。请你记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你有没有发现,我很啰嗦啊!

离开是新的开始,笪中的日子,有些回忆可以忘,有些人可以擦,有些回忆不能忘,有些人不能忘?

想起的人和事蛮多的。回忆是我们说不出的痛。

那条小路

文/燕飞侠

转眼之间,退休已经数年。人到生命的转折处,才想到回忆过去,回忆那逝去的岁月,回忆一步一步走过的每一段路程。此时,我上中学时代学校门前那一段曲折的小路,又开始在我的脑际萦回。

这是一条呈“之”字形的土路,从校门向东南方向延伸,第一个折弯处是一个小饭馆,第二个折弯处是一片小树林,尽头处是一座露天小剧院。在校学习的三年中,我曾经无数次的徜徉在这条小路上,游玩嬉戏,发泄自己旺盛的生命活力。可是有三次,我却在这条小路上跌了跟头,幸亏有我的班主任老师的扶持,方才重新爬了起来,走到了今天。

我的班主任老师姓胡,教的是语文,却起了一个物理学的名字:元素。胡老师是开封人,四十多岁年纪,名牌大学毕业,一身儒雅之气。个子不高,步履稳健,一身笔挺的中山装,上兜里嵌着钢笔,下兜里装着小本子。他经常一早一晚在这条路上散步,见到我们总是笑着点点头,显得极为可亲。刚进校不久的一个星期天,我在新华书店里碰上他,当时我正埋头阅读杂志《翻身文艺》,一直读了三个小时,连中午饭也没有吃。不知道胡老师何时见到了我,他走到我跟前,叫着我的名字说:“你喜欢这本书吧,拿回去看吧,我给你买下了。”我感激地说:“谢谢老师!回去我把钱还你。”他笑着说:“好好学吧,钱不用还了。”从此,我对这位老师一直怀有敬仰之情。

我是以高分考进这座学校的,在学校屡次考试中又总是名列前茅。有一段,我自以为“聪明过人”,由骄生惰,竟迷上了小路尽头的那座剧院,有好几个晚上上自习时,偷偷溜出来看戏。剧院演出的是豫剧传统戏《劈山救母》,由豫东名角关灵凤主演。那些天里,无论上课、睡觉,脑子里晃动的都是舞台上那个扮相俊俏、唱腔优美的三圣母,有时连课堂上老师讲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大约在看戏的第三个晚上,回校的路上,我碰上了胡老师,他说批改作业久了,出来清醒清醒脑子,问我这么晚出来做什么,我吞吞吐吐地说:“和几个同学看戏。”他说:“几个同学?”我说:“连外班的,一共有十几个。”他皱了皱眉头说:“快回去吧,这是违反学校纪律,以后不能这样了。”

我没有想到,第二天在学校的师生大会上,校长竟点了我的名字,说违反学校纪律,给予严重警告。我一时想不通,心里埋怨胡老师,不该因此事向学校汇报我。会后胡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你心里一定在骂我吧!可是你想想,一个晚上逃自习的就有十几个人,不进行大会批评,能纠正过来吗?”随后他又向我讲了一番人生的大道理,说:“我不是给你们讲过怎么写文章么!一个人的人生就像写一篇大文章,也得有一个主题思想。你现在是学生,主题思想就是学习知识,升高中,考大学,一定要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看戏并无不可,那只能放在星期天休息时间。况且等你学业成就之后,还没有看戏的时间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把人生比作写文章的,想一想,也就是这个理。从这一次起,我上中学期间,再也没踏进那个剧院一步,我的学习成绩,也由班上第三名一跃而成为第一名。

可是,一个人前进的路,就像校门前这条小路一样,总是弯弯曲曲的。到了二年级时,在一位同班同学的引诱下,我又迷上了用弹弓打麻雀,小路第二个折弯处那片小树林,就成了我中午午睡时玩耍的好地方。这一个夏天,我午睡时间大多都泡在这个树林里。我的学习成绩,也由第一名降到了十几名。有一天我打完麻雀,往回走时,恰在树林边的小路上,碰上了胡老师。我想,这一次他不是在散步,而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他伸手拉住了我,似乎有点愤怒又有点悲伤地说:“你是我的得意学生,你这样做对得住我吗?你对得住每月从几十里外给你送粮送面,供你上学的父亲吗?我给你讲过多少次:‘业精于勤,荒于嬉,毁于随’。你这不是自毁前程么!”我怔怔地站在路边,看着胡老师泪盈双眼,不禁地留下了眼泪。我说:“胡老师,我知道了,你看我的行动吧。”到了二年级下学期,我又重新夺回了第一名。

到了三年级开学时,有个要好的同学通知我,晚饭时在小路第一个折弯处的小饭店集合。我如期赶到,原来是几位同学要我请客,说:“得了第一名,应该表示表示。”我实在无法,只得拿出身上仅有的五角钱,每人吃了一碗捞面。饭刚吃完,只见胡老师顺着小路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快回去,校长找你谈话!”我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黑着脸通知我:“你拿着助学金大吃大喝,学校决定:从下月起取消你的助学金。”这对我,无异于晴天霹雳。取消了助学金,我每月的伙食费,每学期的学费、书费,都将无法交付,除了辍学,再也无路可走了。

第二天,我正准备找找胡老师告个别,背行李回家,胡老师又急急地跑来说:“校长叫你,快去。”我犹犹豫豫地站着,不知道又是为什么叫我。胡老师笑着催我:“快去呀!”这一次校长的脸不再那么黑了,反而笑着对我说:“胡老师说了,你是一个很用功的学生,前途无量,不能让你就这样辍学。学校又研究了:保留你的助学金。今后要好好学习,要记住在这次犯错误的教训啊!”我见到胡老师,又一次留下了感激的眼泪。初三毕业时,我以高分考入了郑州市的重点高中,报到时,胡老师一直把我送到学校,再三嘱托我,要好好努力,一定要上到大学毕业。

胡老师的嘱托,我一时一刻都没有忘记,高中三年中我的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班上的一二名。1957年我以优异成绩,考进了西北地区一座名牌大学。当我拿上大学录取通知书来到母校寻找恩师时,校长告诉我:“胡元素因发表攻击党的言论划为右派,正在接受改造,以后将调离本校,现在谁也不能见。”我含着眼泪蹬车离去。在大学的四年间,我多次写信给他,均无回音。多年以后,当我重新踏着校门前这条小路,多方探寻胡老师的下落时才得知,他被划为右派以后,就被发配到豫东一个县城中学当图书管理员了,不久就已作古。我问:“当年是因何划为右派的?”一个当年的同学说:“他提了一条意见,说学校背后那个专门枪毙犯人的刑场应该搬走,这对学生的成长不利。就这,就被说是反对党的镇反政策,同反革命穿一条裤子。”啊,我愤怒极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求为学生成长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也算是一条反党罪状吗?公理何在啊!

退休以后,我又特意来到这条小路上,饭馆不在了,小树林不在了,剧院消失了,看到的尽是一片高楼大厦;原母校的初中也晋升为高中。可是,留在我记忆之中的仍然是那条“之”字形的小路,而且永远也不会消失,因为它记录着我生命中一段难以忘怀的成长历程,连结着我青年时代一位铭心刻骨的恩师——胡元素。

忆母亲

文/孙仁谦

母亲走在去年的那个冬日,这一天成为我永远刻在心上的日子。这些天,母亲生前的一幕幕时常浮现在脑海。

母亲1940年生于海阳一个叫东北涝泊的小山村里。姥爷是一个老地下党员,常年不回家,姥姥在母亲刚八九岁时就去世了,母亲和一个妹妹孤苦伶仃地靠着爷爷奶奶过活。

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母亲考上莱阳师范学校,可上了二年多,就患上了关节炎,双腿肿胀得伸不直,经历了两次休学治疗,母亲依然不能独立行走。学校劝母亲退学,母亲的理想也随之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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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当母亲跟着父亲第一次走进这个名叫八夼的一间半小黑屋子时,母亲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家徒四壁,只在墙角旮旯堆积着一堆堆被老鼠咬过的杂物,不小心一步就能撞进蜘蛛网里——这是家吗?

草草收拾了一下,盘上一铺炕,垒上一个泥台子坐上一口锅,家算是安下了。父亲上班,母亲就一个人顶起门头过日子了。那时,母亲无法上山挣工分,父亲工资又低,家里的日子紧巴巴的。不久,家里又添上了我和妹妹,加上还有爷爷的一半口粮钱,这日子就更捉襟见肘了。

这时,大队上的小学缺了一个民办老师,听说母亲曾在学校里代过几天课,大队干部就上门找到母亲,母亲一听是好事,就同意了。

这下子母亲就更累了。凌晨四点,就得去学校,五点学校准时做早操。七点回家,七点五十又要上学校。在这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内,母亲要喂猪放鸡,插空热上饭,这期间还要给孩子们穿衣服,洗脸,然后喂上几口饭,而母亲却顾不上吃早饭,就那么饿着肚子去教学。时间长了,即使一个健康身体也难以坚持下来,更何况体弱多病的母亲。那天,母亲终于晕倒在课堂上。

小孩子没见过这事儿,就急慌慌地去找别的老师,老师们一下来了好几个,七手八脚地把母亲抬到了办公室,这一折腾,母亲醒过来了,老师们就问,咋的了?要不喊医生来?

母亲赶紧说,我没事,就是饿的,给我口水吧。母亲就怕这事一张扬,村里不让她担任这份工作。一个人能拿一个整劳力的工分,每月还有五块钱的补助,在那个年月,已经很了不起了。自母亲担任教师后,家里再也不用往队上交口粮钱了。有一年年底,竟还补回来七八块钱。母亲喝了口水,就急着回课堂,这节课还没讲完呢。可这一站,就感到天旋地转,母亲就扶着墙,咬紧牙,一摇一摇地回了教室。

后来,我又有了一个弟弟,母亲实在是没法干了,在当了十多年民办教师后回了家。

刚分地那几年,母亲领着我们几个孩子,日夜滚爬在山上,种的庄稼一点不比那些老庄稼人差,收获的粮食吃都吃不了。

孩子们渐渐大了,都走了,母亲也跟着我到了淄博。母亲一年老似一年了,年轻时就有的病根不但没好,而且变本加厉了。近几年,连门都出不了,就在几间房子里转转。稍粘一点盐味儿,就一个劲地咳嗽,每年都要住一次院,每次大夫都要下一次病危通知,可是母亲每次都能够死里逃生。

可这一次,母亲再也没能创造出奇迹。

10月26日傍晚,母亲又犯病了,我们赶紧把母亲送进了石化中心医院,在大夫拿来一张张纸要我签字时,我还在天真地认为,这又是大夫在走过场,母亲咋就会像大夫说得那么严重?

可五六天过去了,母亲的病并没见好转,就在大夫调整了治疗方案的这天中午,监护仪上的血压一个劲地往下掉,我就赶紧跑去喊大夫,大夫来了,就喊来护士又是扎针,又是吸痰,可监护仪的数字还是一点点往下掉,最终拉成了一道直线。大夫扒了扒母亲的眼皮,说没意义了,瞳孔都散了。

那时我就站在母亲的病床前,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就那么眼睁睁地瞅着母亲走了……

我感到冷,彻骨地冷,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那天中午,太阳明朗地照着,但从我眼里望去,似乎没有了光彩;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回家后,看着熟悉的景物,我才醒过来,我再也没有母亲了,再也没人嫌我煮得鸡蛋老了,再也没人跟我抢电视了,我出门再也没人问我什么时间回来了。

这时,我才知道,炎炎烈日下,再没人为我遮一片阴了;风雨交加时,也没人再递给我一把伞了。

文/杨代富

早晨刚起来,我就看见雾了,它在窗外徘徊,白蒙蒙的一片,它捂住我的眼,不让我看到更远的地方。

我与雾是有缘的。我在不大的山村小学教书,山村坐落在茫茫苍苍的群山半腰,雾它可能知道我寂寞,也许它本身也很寂寞,要找个伴吧,所以,我经常看见它在窗外徘徊,游离,来回溜达。

我总是不近人情地把窗子关得严严实实。我想,它一定很生气。我看见它好几次扑上我的窗来,想把玻璃打碎,钻进房间里,和我说说话,唠唠嗑。但任凭它怎么使劲,也是白搭。

后来,它便知趣地走了,渐渐下到了山谷,躺在山谷里,可能是我不理睬它,生气了,也可能是困倦了吧。

还有一天早晨,我看见雾从山头气势汹汹地下来,浓浓的铅色,一直朝村子而来。学校的钟声响过之后,它就来到了村子上方,把赖床的孩子撵了出来。

孩子们一边朝学校跑,一边不断地回头张望,看看雾追上来了没有。孩子们刚跑进学校,雾也就蹙在了学校对面村子下方的公路旁,黑着脸,鼓着眼,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倏不知,它却把大雨也引来了,雨哗哗地,像筛子筛漏下来的黄豆,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它也许是冲着我来的,我好几次都把它拒之窗外,可能激怒了它。

雨下了好一阵子之后,便停住了,雾也慢慢地不知何时消散去了。

它一定挺忧伤。

多半时候,雾都喜欢光顾学校和山村。有时我也会敞开门窗,让它进来看看,让它在沙发上坐坐。可它却不领情,从门里进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又从窗户里窜了出去,没有言语,独自来去。

一个孤独不愿交流的家伙!

有时它行色匆匆,从很远的地方结伴而来;一会儿,不知何故,又分道扬镳,仍是匆匆地行走,漫无目的的到处流浪。它们很快便翻过山那边去了,可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像仙女遗失的一条条洁白披肩。多想拽住一块,只可惜离得太远。

那天早上,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雾们就成群慵懒地躺在山谷里,没有蠕动,还在枕着美梦入眠。早起的鸟雀清清嗓子不断朝它们喊叫。雾是听到了,但只拿眼瞥了一眼天空,心想:还早着哩,于是,翻了个身,打着浅浅的呵欠,接着又躺下。

太阳洗梳好后,扬着红圆的脸蛋,从容不迫地从地平线上走来,端庄而温和地端详眼前的世界。世界此刻显得亮丽光鲜。

雾们也开始苏醒了,纷纷伸着懒腰,扭动身子,不断地往上涌,往上蹿,一直朝太阳追去,一会儿把自己展成一条轻轻的薄纱,一会儿又模仿白云的模样,步态优美而轻盈。它们一直不停地往上涌,后来竟没了影踪。

我竟忍不住,喜欢上这些雾了。它们藏在这山村里,没有沾染霾的恶习,干干净净地,坦坦荡荡地,自由来去,成为山村最美的风景,甚至是一首诗,百读不厌;甚至是一首歌,百听不腻。

若能伴雾度一生,那可真算前世修来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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