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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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月份，正是麦子成熟的季节，遍地金黄，在风的吹拂下，如浪一样起伏;炙热的阳光热情奔放的晒在大地。这是收获的季节，是让人幸福忙碌的季节 我就在我们县城工作，离老家不远，三、四十里路，回家方便，凑了些时间，回去看看，虽然帮不上多少忙，可是我喜欢回去，喜欢这个时候回去，这种影像在我的记忆深处留下了很深的烙印，我小的时候就从事过从种麦子到收麦子的全部过程，况且不止一次，能不深刻吗? 小时候也就是十来岁吧，已经记不清第一次收麦子是多大岁数了，大忙季节，老人小孩都要去干力所能及的农活，那是还是小农的收获方式，机械化程度几乎可以说没有，一如传统的方式，累啊!不想干和偷懒都会遭到大人的呵斥，具体细节也记的些，但主要是记得那是很是忙碌，乘着天好，真的是抢收，抢收，恰如其分。现在好多了，几乎全部是机械化的种收。但是家乡的吸引，一地麦浪的情景，对我是莫大的召唤。这是一种不能抗拒的力量。 到家也很快，现在都通了乡村公路，极大的方便了出行;进村却没见到很是忙碌的人们，不远处有几个老头聚在一起说笑，我都认识，多是一些父兄辈的，他们见到我也不客气，随便给我一个小凳，继续着他们的闲聊。 “明礼，昨天你赢得最多，得有一百多吧” “哪有，我就赢了四十多点” “瞎说，比这要多” 他们在说着昨天的一场麻将，也没人太较真，赢家估计也没有说实话，输的也没有生气，依然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扯着闲篇，倒是我忍不住的问起他们麦子的情况。 “麦子该割了吧?看着都熟了，咋还没有开始割的呢?” “没来大收割机，咋割?” “那就在这等着?麦熟过了怎么办?” “用人割累不死?熟过了，大不了少收点” “在家的都是老头、老太，谁干的动那活?一人也就一亩多地，机子割，快，等着吧” “年轻的在外面做生意的，打工的，不回来干?” “在外面一天能挣多少钱?这点麦能挣多少钱?” “不急，反正都把雇机子割麦的钱打回来了，大机子来了一会就割完”有人不充了一句。 “麦子收了，地头上就有收的，卖给他们就是了;收麦子的同时，玉米也同时给种上了，就是钱贵点，贵点就贵点吧，反正人不累。” 和大家聊了一会，多是嘻嘻的闲聊。我得到我叔家看看，来以前就给他电话说了。 叔正在家等着我，买了几个时令小菜，悠哉闲哉，没看到忙得不得了的迹象。 “怎么没忙?叔，麦子该割了，大会、二会都没回来?” 我问我叔的两个儿子。 “等机子，我没让他们来，来干啥，路费得多少钱?不够本。” “你自己干也累，有个人帮帮不好吗?” “不怎么累，收种都是机子，粮食收下来就买了” “种地不上心，不影响收成吗?” “影响，咋能不影响呢?不就是少收点吗?这几年粮食不值钱，少收点也影响不大” “年轻人都不来收麦子?” “基本上不来。” 叔给了我一杯水，一付接着闲聊的意思。 “咱庄上那么多在外面做生意的，都混的不错，得有一半在外面买车买房了;那车子都是三四十万的，还有更好的，孬的也的十来万。” “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有钱了胡来的也不少，也不知道他们挣了多少钱?有几个人，媳妇到养了两三个;不知道他们图啥?” “村里都是些老人和小孩，老人的主要活计就是看小孩，小孩在外面上学不好上，能带出去的毕竟少，带出去也是上私立的学校，就是在他父母跟前，他们大人有那个精力管孩子?大部分都放家里了。” “也是，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叔聊些啥。” “现在年轻人在外面好混，钱不少挣，我看比你们铁饭碗死工资强。” “大会、二会在外面的生意都做的那么好?” “装潢、装修用的吧，具体我也不懂，” “那能挣多少钱?” “不懂了吧，他们做生意的不都是进几个正品装装门面，卖给你的时候都是小路货，不然怎么挣钱?” “那就不怕发现?” “有几个懂得，都是用正品的价格买小路货，都买正品不得饿死?” “他们正儿八经的学点技术，干技术活工资也不少，多好，那样让管理的或者正品厂家抓住，不就坏了” “技术活，打工，能挣几个钱，还是这样来钱快。抓住，能跑就跑，跑不了，能罚多少?多了也没人承认。” 和叔闲聊一会，我也帮不了什么忙，我只是来看看，不来我心里想来;可是来了我又觉得我是那么的陌生，觉得村子有点急切的躁动。好像我不是这个村里的人，有时也感觉着有点莫名其妙。 闲暇时细想，我没在我的村里找到旧时的感觉，为什么?我真的对旧时的感觉有深深的亲切感，可惜，几次回去，都没有找到。我已经不是旧时的年轻，或者是孩提时代了，有了成长过程中的认识?可能也有些。村子呢?我感觉已不是旧时的村子，我的童年应该是小农式的村庄，地缘和血缘联系着每一个村人，现在不是，现在是村人都在城里打拼，可以说基本溶入城市，且不说他们融入的方式是否合适，现实是城市离不了他们，他们也离不了城市，可是那个小农的线还拴着他们，这个线可能不会栓的时间太长了，等到城市容纳他们，也需要他们长时间的留下时，农村也是消亡的时候。 农村，人类建立的第一个社区，只是这个社区快要完成它的使命，第二个社区正在成长中，这个社区和小农式的亲切无关。 (责任编辑：副主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