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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点•探幽】时光的风飘来岁月的香(散文)

优美散文2021-04-03137举报/反馈
摘要:时光的风刮过,留下一阵阵岁月的香。偶尔的一个转身,不经意的一个驻足,都能勾起一些零碎的回忆,如水记忆美轮美奂,却唤不出那时的心思,然而一切又都似乎跟着时光的脚步渐行渐远。

【看点•探幽】时光的风飘来岁月的香(散文)
   时光的风刮过,留下一阵阵岁月的香。
  
   一、水坑
   老家的村庄未搬迁之前有很多水坑,大多是自然形成的,也有的是取土盖房子挖的。每当大雨过后,水坑的水溢出,最终奔涌着流到穆河里。稍大的水坑因能存住水,慢慢地就有了鱼儿,于是我常常幻想水坑里能长出大鱼,而且有很多种。一些水坑经过几个月的存水,竟生出了一些小红虫子,它们聚集在一起,如同一个个红色的球,它们是鱼虫。当时,开始喜欢养金鱼的多了起来。用细网眼的滤布做成一个小网兜,绑在一个细长的棍子上,伸到水里,照着红球一捞,动作应轻快敏捷,满满的收获。这就成了金鱼的美食。后来听那些经常捞鱼虫的人说,日出后氧足下沉,在黎明或傍晚捕捞最为合适。捞的多了,可以晒干,等到没鲜鱼虫时再投喂。
   记得有一年,村里凡是较大的水坑里均被投进去一些水葫芦。水葫芦在根与叶之间有一像葫芦状的大气泡,以前从没见过,惹人喜爱。听大人说,投放进水葫芦不但让水坑好看,还可以长大喂猪。水葫芦繁殖迅速,很快长满水坑。有人就捞起来喂猪了。可是第二年就没再见到过。也不知是冻死了,还是被捞没了。后来才知道水葫芦不能过冬。我多想再见到水葫芦,看看那圆圆的大气泡。我呆呆地望着水面。只有那些随水葫芦被捞来的像小小荷叶样的浮萍长满了水面,湮灭了我的希望,我多么希望它们中能生出一棵水葫芦。也不知为何,从那以后很久没再见过水葫芦。多年后,偶然在集市上见到卖金鱼的地摊处有卖水葫芦的,这令我眼前一亮,内心有种见到久违的老朋友的感觉,赶紧花五毛钱买了一棵,回家放在一个水盆里,天天看着它那葫芦状的大气泡,真可爱;于是又天天盼着它开花,终于,它开出了蓝蓝的小花儿。那时刻是多么美妙啊,就像实现了一个美梦。于是,我总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
  
   二、河边的枣树
   年少时的生活是清苦的,能有个枣吃算是享受了。一颗枣足以忘记所有。
   东临老奶奶家有棵团枣树,就是圆枣树,这种枣汁水少,不如长枣子脆和甜。等到晒干后,甜度增加,老奶奶就给我一些吃。
   靠河而居的二奶奶家就有一棵长枣树,那棵枣树很粗,枝条茂盛,有一枝伸出院子,正好横在穆河水面上。穆河的水环绕半个村庄缓缓流过,波光粼粼。枣树上的枣儿快成熟的时候,正是河水最大的时候,但河水仍是清的。这时枣树上枣儿成串,把树枝压弯了,颇为诱人。趁着午休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就用石块投树上的枣,枣儿半青半红,爽脆可口,正是解馋的时候。被石块投下的枣儿随水飘过来,众人赶紧去抢。石块砸在树枝上的巨响吵醒了午睡的二爷爷,他推开大门,木质大门的咯吱声很快传入我们的耳朵里,我们吓得赶紧四下逃散。“是哪个淘气鬼?大响午不让人睡觉?!”老人很精神,嘟囔几句罢了,终究都是熟人的孩子。
   现在很想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总觉得那时的枣特甜,那也真是一个不知愁滋味的年纪。
  
   三、杂耍
   锣鼓一敲,众人就知道又来玩戏法的啦!几乎全村的人赶紧随了声音跑去。这时村中央的开阔地上已是一圈人。随着四季的变换,杂耍的一波换了一波,有表演硬气功胸口砸石板的、喉结弯枪、手劈红砖的,有耍软鞭的、表演柔术钻圈的,还有耍猴的,猴子机灵,配合得天衣无缝。后来明白这些节目绝大部分都要靠长期磨练出来的技巧完成,要想取得成功,就要下大力气和下真功夫。
   一次来了一个玩戏法的中年男人,他用一个碗种上了一棵西红柿种子,浇上了点水,一会儿功夫竟长出了一棵西红柿,让人们目瞪口呆。也让我片刻的迷茫。后来才知:他们除打锣敲鼓聚众外,全靠说白,即采取与观众娓娓而谈的方式,他们每吐一个字,都经过了严格推敲,通过亲切有趣的话语把观众引人迷途。待观众醒悟时,戏法已经变完。当他们在变戏法的时候,他们用那能说会道的嘴滔滔不绝地说着,说得天花乱坠的时候,一双灵活的手在你不知不觉中就把戏法变成了。这样的杂耍更具平民性,使人感到亲切、快乐。
   常常有一个中年男人来村里,成了常客。他背着一个像是傣族人使用的大手鼓,用手一弹,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就围绕着听。等到弹唱一会,他就向村民要吃喝,热情的村民端出稀饭和煎饼、窝头,那人吃得津津有味。村民就打听他的情况。后来大人告诉我们:可坚决不能像那个中年男人一样,要好好学习,好好干活,做个男子汉,顶天立地。
   一次,随母亲走姥姥家去。还没走多久,在村西头看到一个盲人在用二弦拉着《东方红》,优美的旋律感染着我。我不禁疑问:那些拉弦子的都是瞎子吗?怎么会!母亲忙反诘。后来每想到这,我就不由笑自己。
  
   四、货郎挑
   布隆咚……布隆咚……摇着长柄扁鼓,推着手推车的货郎来了。一群孩童疯跑着围上去,不为吃的,就图看个热闹。小时在农村里实在没什么稀罕事儿。一双双眼睛热辣辣地盯着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玩意儿。有的甚至用手指透过用细炮线编制的防护网触摸一下。还有的羡慕地看着拨浪鼓,货郎乘机拿拨浪鼓一摇,带着大家的快乐,带着大家的兴奋。
   买个大爆米花,是很奢侈的。小时,我从没尝过,这也成了遗憾,就像那次坐游艇去了海里而没有尝尝海水的味道一样。现在的大爆米花的味道不知是不是那时的味道,反正那时也没尝过。我羡慕地看着那些吃着大米花的小朋友,嘴里的酸水也随着咽下。针线、洋青和扣子是那时老人和妇女们很常买的东西,洋青用来染布,她们和货郎商量着价格,尽量地多占点便宜。货郎挑是那时农村经济的反映,是“移动小商铺”。而那时人们用最单纯的心境,守着最初的萌动。现在它早已淡出我们的视线,已随了落花,随了风雨,悄然消失了。但是它曾带给我们无穷的快乐和怀念。
   偶尔的一个转身,不经意的一个驻足,都能勾起一些零碎的回忆,如水记忆美仑美奂,却唤不出那时的心思,然而一切又都似乎跟着时光的脚步渐行渐远。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什么原有的都不复存在,曾经的那些眷恋、温暖的场景到如今亦或成沧海桑田。贫穷、落后的乡村已成了记忆。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眼界开阔了,心情也豁然开朗了。长大后的我开始思考未来,生活似乎就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大多数的年轻人离开了农村,空巢化越来越严重。心中总有淡淡的惆怅与忧伤。这也值得深深的反思和探讨,其实乡村才是人类共同追求的家园。
   那些过往,在岁月里摇曳成一树花香。而那思念如陈年的酒,把缕缕沉香在心的最深处久藏。我一个人,常常呆呆地望着一片黄土的童年的地方,一任时光的风飘来,让心在天空下尽情的舒展,让时光的香在心中涌动着丰盈起来。
   (作者注:原创首发)

(责任编辑: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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