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有多远 | 黄 苇

文/黄苇

“明天，我一定可以买一张机票飞向天涯海角，但是明天，我不一定能抵达对门客厅的沙发！”，这是很久以前我在《读者》上看到的一句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就是令人向往的都市人生活的真实写照！

俗话说：“身在皇城三分贵”。都市里的确有许多美好的诱人的东西：那里有高大雄伟的建筑；有装修豪华如宫殿的居室（当然现在农村也有）、豪华舒适的办公环境；有众多高档的购物场所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有歌舞厅、酒吧、网吧、茶坊等众多的休闲娱乐场所；有图书馆等舒适、宜人的阅读环境；有良好的教育条件和医疗条件，有便利的交通……总之，人们可以享受丰富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可以享受许多便利和优越条件，可以感受到现代都市的繁华热闹，可以到城市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去游玩，但是，城里人却难以抵达对门！

记得小时候，我们特别爱串门，我们东家串到西家，上寨跑到下寨，满寨子乱跑，谁家都能可以钻进去，有时甚至还可以在别人家里得到饭吃，乡亲们总是那么和蔼可亲、淳朴憨厚。那时，我们寨子里的许多小孩都爱去邻居王大伯家玩，因为他对孩子们都非常亲切，我们一大群小孩经常聚在他家院坝里，玩“牵羊摆尾”、捉迷藏、“过家家”、跳沙包……玩的不亦乐乎，至今，那快乐的场景还时常出现在梦里。当然，可以随便串门的不止只是我们这些孩子，大人们也可以随便串门。在烈日炎炎的午后，在农闲时节，或是傍晚休息时，邻居们或是相互窜门，或是抬来些板凳，大家聚在张三或是李四家拉家常、打牌（那个年代还没麻将），那气氛很和谐也很融洽。

现在的农村，发展变化也很大，农村也不乏豪华、漂亮的楼房，许多地方变得漂亮了、富裕了，但农村依旧还保留着相互串门的习惯。他们常聚在一起拉家常、打牌、打麻将……串门近可在对门或是左邻右舍，远可在其他村组，不管远近都可以随便走走，随便串串，而在城里却不大可能。在城里串门，要么是亲戚，或是同学、朋友等等，想到邻居家或是对门坐坐几乎不可能！（也许至今还保留着的大杂院可以例外），大家行色匆匆，各自为各自的前途名利奔忙，没有谁在意谁，没有谁关心谁，没有谁想认识谁，也没有谁想了解谁，就连对门也不例外，近在咫尺的对门，在彼此心里竟成了遥远的外星人！

现在城市的发展越来越快，一栋栋豪华别墅、一栋栋漂亮居室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防盗门也越来越高档越来越坚固，而生活在都市的人们却越来越冷漠越来越隔阂。在我看来，那不仅是一扇厚厚的门，更是一堵厚厚的心灵之墙！随着这扇门“砰”的一声关上，就把一切都关在外面了，关掉了彼此的了解彼此的信任彼此的了解彼此的沟通！

有一则笑话：有一对征婚男女，等他们见面后互问姓名和地址时，才知道他们原来是楼上楼下的邻居，这有点可笑其实更有些悲哀——都市人的沟通竟会如此的艰难！我一位朋友的母亲，到省城去给她带孩子，结果没几天就回来了，问其原因，她说，在那儿，一抬头只看见高楼大厦和人们生硬的面孔和冷漠的目光，在乡下大家都挺随和，可以东家走走，西家串串，很自由，在城里只能呆在家里（不可能像疯子一样成天在大街上瞎逛），她不习惯那种禁锢和冷漠，所以回来了。这就是迷人的都市？！这就是我们所向往的都市生活？！

行走在都市，感受那灯红酒绿的背后所折射出的光怪陆离的目光和冷漠生硬的面孔，真叫人不寒而栗！现代物质文明浮华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虚伪太多的隔阂太多冷漠！这种隔阂，这种冷漠，不知是作为个体人的悲哀，还是人类对物质文明的发展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现在提倡构建和谐社会，提倡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真希望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实际行动，真希望我们的城市不仅仅只有表面的浮华，更要有温馨和谐的人际关系，这才是城市现代文明的真正内涵！

其实，不管生活在农村还是城市，让我们对彼此多一份关爱多一份信任多一份友善，少一份冷漠少一份戒备，也许，我们的社会会温暖得多、和谐得多！

作者简介:苇子，本命黄苇，笔名岳潇，七0后，属地：贵州毕节人，文学爱好者，部分作品散见于当地市报、县报。闲暇之余，喜用文字记录自己的所思所悟。感悟：文学是心灵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