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梵唱,何鸣何方
这个地方我想了多年。人生几近半百,虽未到拥有残弱之躯之时,但也日日流浪,游荡,除去在襁褓之中,尚有栖居之日,但那会并无记忆。 大概是我二十岁的样子,我便无比的渴望这片土地,好似天生是属于那个地方的,像游子渴望故乡那般痴念。那时我便信了命,命里有未必是有,命里无未必是无,我对于那片土地亦然。从来没有去过,但我觉得自己应该属于那里。 所以我来了,心心念的土地我终于到来。来时天色已晚,并不着急把一切安排妥当,想必这会也无法入眠。激动与忐忑,我僵硬的血管里血流的更快了,听说在这片土地的最东边有一条河,潺潺流水,滔滔不绝,和我现在血管里的血液一样。在这片土地的滋养下,放肆的存在着。 我走过闹市,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切在我的梦中演绎了很多遍,并无稀奇之物。穿过人群,看见嬉戏的小孩,不禁摸了摸跑过我身边的小孩头发,小孩停下脚步好奇的看向我,而我略显尴尬,但又莫名的开心,小孩的眼睛真好看,不在乎别人把我当作一个奇怪的人。 我继续前进,走了很久,路过繁花,经过荒野,终于在无路可走的尽头,看见夜幕下肃穆的白灰色的宫殿,矗立在这片土地之上,它是那般安静。停了脚步,我们两两相望,我是多年未归的故人,它守护在这片土地上等我归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拾级而上,由快走变成了慢跑,梦里常年以风声相伴的土地,此刻安静而庄重,我没有停留,直到宫殿的最顶部,在这里可以看见这片土地的所有,我眼里,有它的山河、木叶与尘埃,以及所有的美好。 闭上眼睛可以感受属于它的气息,耳边有钟声及远及近,心神也随着着声音清灵,不久有梵唱声在我耳边响起,是谁在低语吟喃,飘荡的灵魂停驻侧耳,脚下却不由自主打起了拍子,嘴里低声哼唱,风吹起衣衫的一角,我开始放开了动作,欢快的手舞足蹈。这是我感知自己寄存于世,浮沉不定的很多年以后,终于在这个凌晨得到了回应,西边潺潺的流水,和血管里的血液同一韵律,所有的念念不忘都得到了释然,而流浪也有了归宿。从黑夜到辰光偏偏升起,尘埃落地,吾心已归。 (责任编辑:副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