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小别
按照原定计划于周日下午5点去坐车回县城,修整一下准备周一上班。 近来与儿子告别是很频繁的事,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下午四点四十左右,弟弟叫儿子出去玩,我也趁势收起手机作好提前出门的打算,想着还是给儿子说一声,原本已走出院坝的他瞬间就迟疑了,然后跑到我面前说,那我就不走了,等着妈妈走了再去玩。弟弟接着说让你妈妈走,她走了我们好去买东西吃,免得她又要说我们。儿子在好吃的诱惑下还是犹豫着跟弟弟走了,目送着他们三人走向河滩的方向,我也站起身准备快速收拾东西出门,才将起身,儿子又跑回来了,说是要陪妈妈。我知道他不想我走,甚至想跟着我走,是我们一再跟他解释说我们都上班了,没有人带他,又处疫情爆发特殊时期,他回城里即使有我们陪着也只能关在家里,一开始他会听,时间久了他就不愿意听,说愿意关在家里,这一次他实在是待在老家太久了,寒假刚开始没多久就来了,新鲜感早就没了,也早就玩够了。以前我们不会超过三天就接他回家,可是这一次我们一次又一次走却不带走他,他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他根本不知道这场疫情有多厉害,距离他们正常开学的时间已过了十多天,开学的日子还迟迟未定。我们上班的时间也是一再推迟,但好在总算是开班了,也是因为我们的开班不得不把一个人留在塘坝老家,一个星期至多回去看他两次,他习惯了这个超长假期里的朝夕相处,我和他父亲中的一个人走了还尚可,只要另一个还在,两个都离开他就受不了。他小小的心灵不足以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他在塘坝老家待着,有前院后坝,比起犍为要走得开些,还有姐姐陪着玩,比整天关在城里的家里强太多了。他不知道他的两个表哥就是宅在家里足不出户,他不知道犍为城里有多少人家都是关在家里不到万不得已不出门,他更不知道此时的中国人能够宅在家里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我们待够了的家是很多人想回却又回不去的家。 在父亲承诺陪儿子送我去坐车的前提下,儿子终于从我的身上下来,转身拉着我的小推车就跑,看着他在我前面小小的执拗的身影,想了想对他说,儿子,等老师叫你们去读书了,妈妈马上就来接你。他说,那要多久?我只能黯然回答,我不知道。是的,儿子,我不知道,如果这场抗击新型冠状肺炎的战“疫”全国打响是从1月23日除夕前夜武汉封城开始的话,也已经过去25天了,截止2月15日24时,全国确诊人数逼近7万,疑似病例8千多人,死亡人数接近2000,尽管全国除武汉外的其它省份形势向好,这组数字每天还在增加,疫情真正解除确实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谁也没有定论。每个人都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我甚至希望老天爷可以拿走我们生命中的这几个月,等我们再直面时间时疫情已经过去,我们不需要禁足,可以自由地出入,不再戴口罩,能畅快地呼吸,能恢复正常的购物、娱乐、社交,大人每天有班上,孩子们每天有学上。我们的所求真的很简单,所以,病毒拜托你早点滚蛋吧。 路不远很快就走到了,儿子也知道真正的分别来临了,看着他,我走过去抱了抱他,挨着他的脸说妈妈戴着口罩,不能亲你了,他说妈妈我可以亲你,接着用他的嘴亲了亲我的口罩没能遮住的侧脸,差点泪目。挥手让爸爸带着他走,我迅速转身离去。疫情当前,每一天,有多少母子面临着这样的分离?有的人分开了很快可以再见,有的人分开了就再也不见。还好我们所在的城市至今还没有一例确诊和疑似病例,我们只需要做好自身防控,响应国家号召:少出门,不聚会,宅在家,就是在为这场战“疫”做贡献。全国的医护人员集结在武汉,全国的物资驰援武汉,武汉一定能挺过去,武汉挺过去意味着我们中国挺过去,在未来经过了疫情的爆发期和拐点之后,相信疫情解除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所以,儿子忍一忍,很快你就会回到校园,见到你朝思暮想的同学们,很快你就会回到离开了许久的家和我们朝夕相守,玩你爱不释手的玩具,看你喜欢看的奥特曼电视剧。我们都忍一忍,即使赶不上春光的明媚,不能欣赏春日的景象,我们还有夏天呢,还有明年呢,我们忍,我们等,我们只需忍一时,我们等来的会是胜利的好消息。 (责任编辑:副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