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疯人院影评
飞越疯人院影评(一) 疯人院显然是个隐喻。这隐喻在当时看来便似乎太浅显,何况今天已经有不少人看过了《肖申克的救赎》和《楚门的世界》;当然,有些人会愿意扯上《看上去很美》,姑且算它一个吧。 麦克墨菲显然是个混混,而且有点小聪明,靠着装疯卖傻躲避了牢狱之灾——虽然代价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护士长拉契特显然是个好人,道德上完美无缺,是个完美的制度与即成世界的捍卫者。影片最后小混混墨菲成了英雄,而“该院最好的护士”拉契特却是个地道的恶魔。这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 实际上,抛去各种影评和溢美之词给我们戴上的有色眼镜,我们可以感觉到,是“疯人院”这个环境成就了麦克墨菲,因为他若在一个相对正常的环境里,他能做的事就只有“至少五次因闹事被逮捕”——无论以他所处的时代或者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这样的人都无法被称为英雄。但恰好他被送进了疯人院,他不安分的性情,让他打破的制度恰好是那么不合理——而我们可以想见,以他的性情,合理的制度他也会打破的。所以,可谓是“时势造英雄”,麦克墨菲被人称道的英雄主义色彩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浓烈,而所谓的“殉道精神”更是有点生拉硬拽。 但是,毕竟麦克墨菲是作为一个被艺术化、夸张了的形象出现在影片里的,从戏剧效果的角度考虑,麦克墨菲的流氓气与护士长拉契特的道貌岸然形成的强烈对比,很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而且,我们应当可以看到的确是他的这股与众不同的流氓气,让他对制度——他才不管这制度是好是坏,只要这制度限制了他——无比憎恨和对自由极度渴求,让他对生活充满激情,让他尝试“飞越疯人院”。如此便够了。何况鲁迅他老人家的那句“对手如凶兽时就如凶兽,对手如羊时就如羊”也能为他开脱不少。一个执着于“费厄泼赖”的道德完人,有多少激情来抵抗不自由、来面对如潮的不讲究“费厄泼赖”的敌人?只有流氓才能对付道貌岸然的卫道士,这似乎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事实。若麦克墨菲是个道德高尚并有极高觉悟、已经自我觉醒的很有境界的正人君子,我会以为我是在看一部长春电影制片厂出产的片子。 关于护士长拉契特的评价,相对而言,似乎可以简单很多。很多人认为她是个恶魔,这大概是没错了。但试图通过举她大声播放音乐来“折磨”病人、在病情讨论会上揭病人伤口等例子来证明这个结论,则显得有点太过简单了。若她这个角色如此单薄,如何让她的扮演者路易丝?弗莱彻获得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实际上我们纵观整部电影,看不出拉契特有任何通过虐待病人而获得快感的迹象。 播放音乐是好的,而有些老人耳朵不大好,需要大点声,似乎没什么问题;通过大家讨论来治疗病人,出发点也显然是没错的;大部分人,特别是些老人家习惯了现行的作息时间,不因棒球比赛而改变作息,免得打搅了他们,道理上也没错。单纯地从动机而言,我们看到拉契特是处处为病人着想;哪怕结果并不尽人意,她也没有从病人的不悦、甚至痛苦中获得任何恶意的快感。也就是说,道德上她似乎无懈可击。但事实上,过大的音量的确影响了病人的正常交流;而大部分的病人其实不想暴露私、揭自己的伤疤;有不少病人是很想看棒球赛的。于是我们发现,拉契特之所以为恶魔,正在于她是个好人,是一个道德上完美无缺,对制度异常执着的人,正是这种占领了道德制高点的优越感,让她在“一切都是为了病人好”的道德掩护下丝毫不顾忌病人的感受,一意孤行地坚持不合理——她当然不这么觉得——的制度,伤害——她也当然认为是在帮助——病人。这不禁让我们想到我们中国的那些“存天理,灭人欲”的道学先生们,当他们把出轨或者疑似出轨的女性塞进猪笼,沉入水底时,他们是不会有任何罪恶感或者获得任何犯罪的快感的——他们只会痛心疾首地感慨世风日下,同时觉得自己的行为无比正确。不合理的制度已经内化为心中的道德律,他们做出的行为便只能代表制度而不能代表他们自己了,因为已经被彻**度化的他们已经成了制度的一部分。 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在《鼠疫》中写道“世上的罪恶差不多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的。没有见识的善良愿望会同罪恶带来同样多的损害。人总是好的比坏的多,实际问题并不在这里。但人的无知程度却有高低的差别,这就是所谓美德和邪恶的分野,而最无可救药的邪恶是这样的一种愚昧无知:自认为什么都知道,于是乎就认为有权**。”这段话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 护士长拉契特的不敏感或者说无知——不论这是天生的还是制度化的结果——让她漠视病人的需求,而又正是这种漠视,让她能毫无顾忌地挥舞她的道德大棒来执行她所奉行的行为准则和道德律,而这更进一步地导致她的无知。如此,她便陷入一种不可抑制的“自激”,像一条咬着自己尾巴原地打转的蛇,生活在自己的一个能自圆其说的封闭的世界里;而在这个能自圆其说的世界里,她是“全知全能”的——“于是乎就认为有权**”。分析到这里,我们便会发觉拉契特其实比麦克墨菲更有代表性,她实际上代表了我们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人:好人,但由于无可避免的智力上的局限性,于是好心办坏事。当我们用相对尖锐、恶毒的语言来形容这种人(其中必然包括我们自己)时,那便是如易卜生在《人民公敌》中对“结实的大多数”的描述:“我们这儿,真理和自由最大的敌人就是那结实的多数派。不是别人,正是那挂着自由思想的该死的结实的多数派!现在你们明白了!”,“真理”、“自由”、“自由思想”都是好词,用任何一个其他的好词来更换它们,关于“结实的多数派”的说法也是成立的。“为了病人好”的拉契特自己便是病人们最大的敌人,于是无意中便做了“结实的多数派”。很多时候,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是道德的悖谬。 我在文章开头提到了《看上去很美》,这是因为06年这部片子上映时,有人起哄称它为“中国的《飞越疯人院》”,“儿童版《飞越疯人院》”。单纯地就角色和某些场景而言,两者的确有相似之处,比如说“幼儿园”对应“疯人院”,李老师对应护士长拉契特,方枪枪对应麦克墨菲,集体拉屎对应“Medicinetime”等等。但问题是,表面看来,《飞越疯人院》和《看上去很美》都是一部关于专制与自由、制度化与反抗制度化的电影,就这点而言,两部电影的确是极其相似。但其实《飞越疯人院》还有一更深层次的内涵。当我们拿《飞越疯人院》和《肖申克救赎》、《楚门的世界》以及《看上去很美》一起做比较时,往往只着眼于这几部影片的主题都是表达了对自由的追求和对人的关怀,但却忽视了《飞越疯人院》与其他片子在表达这一主题上的方法上的不同,而这种表达方法上的不同,恰是他高于其他片子的地方。《肖申克的救赎》等几部片子是在通过制度——制度化与反制度化——来体现对人的关怀和对自由的思索与追求;而《飞越疯人院》则更多的是直接地通过“人”这一命题本身来表达对人的关怀和对自由的理解。它其实是以麦克墨菲和拉契特的矛盾为引子,通过对其他病人,尤其是酋长、比利两人的刻画,表达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近乎哲学的命题,那便是:如何对待“自我”,从而不单对制度化进行批判,更多的是去试图探索、揭开这种“制度化”产生的根源。 在《飞越疯人院》里,我们会发现被真正制度化的其实只有一人,那便是制度的代表护士长拉契特;而反制度化的也只有一人,麦克墨菲。其他病人,除了少数几个有暴力倾向的以外,制度于他们是没有多少关系、可有可无的,因为他们都是自愿进入这个疯人院的。是的,他们都是自愿的,不同于《肖申克救赎》里被强行关押的犯人们;不同于《楚门的世界》里生来便在摄影棚里的楚门;也不同于被迫上幼儿园的方枪枪们。他们都是自愿的。他们自己选择了进来,并且随时可以选择离开——当麦克墨菲知道这点时,感到无比震惊,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不可思议。很多人会从病人们并不愿意离开这所疯人院并对护士、看守们逆来顺受而得出他们已经被制度化的结论,姑且这么认为吧;但他们忽视了一点,那便是病人们是自愿进来的。如果他们真的被制度化了,那制度化也只能是果,在他们进入疯人院之前便存在的、让他们接受制度化的因更加引人思索、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主动进入这个疯人院?影片对除了麦克墨菲的其他病人的刻画似乎告诉了我们答案。比如说酋长。酋长是印第安人,一开始是医院里病得最严重的人。他虽然身体强壮,牛高马大,却严重的自我压抑,反映迟钝,从不说话,以至人们都以为他又聋又哑。而后来,在麦克墨菲的鼓动和激励下,他渐渐与其他人接触了起来,最后成了墨菲知心的朋友。在一次与麦克墨菲的对话中,墨菲说酋长很强大,而酋长却说道:“我父亲才是真正的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喜欢……所以大家都不放过他……”显然酋长的父亲的遭遇让他对自我的释放产生了怀疑,从而导致极其严重的自我压抑。我们再看比利。比利是一位弱小、自卑、口吃的病人,当麦克墨菲准备逃跑时,邀请他一起走,他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我相信这不但是比利一个人的答案,也是全体病人的答案。他们都“没有准备好”。而这种对自己的不信任、强烈的自我压抑,使他们主动选择进入疯人院,甘愿接受各种不人道的待遇。在影片的最后部分,麦克墨菲把她的女朋友弄进了疯人院,并举行了一个派对。那个晚上,墨菲甚至让他的女朋友跟比利发生了性关系,以满足比利对他女朋友的爱慕之情——某种程度上,比利的自我压抑就是由于曾经被喜爱的女性拒绝而造成的。这件事第二天被拉契特发现了,在她质问比利,并对他表示彻底的失望时,我们可以看到比利在回击她时口吃的毛病消失了。这是一个很有象征意义的情节,比利通过欲望的达成而解除了自我压抑,于是作为他“不正常”标记之一的口吃便消失了。虽然比利最后在拉契特的刺激下悲愤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自杀了。但我们可以想见,他在解除了自我压抑的那一刻,他便已获得了自由。 影片的结尾墨菲去世了。在比利因拉契特的刺激而自杀后,他袭击拉契特,从而被切除了脑白质成了真正的白痴。此时已经寻回了自我的酋长不忍心见到墨菲如此痛苦且荒谬地活着,便用枕头闷死了他,然后扛起水泥台,砸开了窗户,独自一人,在晨曦中向远方的树林跑去。而在他身后,是其他病人远眺他高大的背影时发出的阵阵欢呼。 是的,酋长自由了,但与其说这是挑战制度、规则的胜利,不如说是因为他重新认识了自我,释放了自我。而其他病人,他们望着酋长的背影,望着洞开的窗户却没有行动,这显然不是制度和规则的原因,而仍是因为“内心不自由”,还“没有准备好”。但好歹他们欢呼了——他们对自由有了向往。 “普鲁士的专制制度是对作家内心不自由的惩罚。”马克思如是说。麦克墨菲,显然他一直都是自由的。
看罢《飞越疯人院》这部电影,我开始思考,在这个真实的世界的我们,究竟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希望我是麦克墨菲,这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有点过头,却可以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乎各种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的束缚的年轻人,虽然他表面上或者在一些行为上让普通人无法接受,甚至是违法,但是我想他最多不过是一个不听话的捣乱分子。而有时候我是酋长齐弗,想要像麦克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却因为各方的压力只能压抑自己,选择保持沉默和放弃自己的真实追求。但是也有的时候我会变成那个满脸严肃的护士长,处在一个高位用一些所谓的规矩管制其他的人,迫使他们放弃自己的想法,而听从统一的规矩。或许更多的时候,我就像那群病人,盲目而麻木,从一开始就被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或者方法固定,按照统一的模式生活着,最后忘记了自己是谁。影片表面上是在叙述一个精神病院中所发生的悲剧故事,实际上却展现了那种为了个性解放而孤军奋战的英雄,由于找不到正确的解放道路而最后为社会所吞噬的悲惨命运,有着浓重的悲剧色彩。 《飞越疯人院》是一部扣人心弦的作品。影片以疯人院为舞台,着重反映了一种在当时所谓现代化管理的社会中,人们被紧紧束缚而动弹不得的恐怖景象。这种景象深深地抓住了每一位观众的心,使人感受到一种深切的恐怖。有人说影片中的疯人院实际上映射的是美国病态压抑的工业化社会的缩影。但不管是不是这样,不管是生活在哪个时代,总会有这样一种有些压抑的状态,使得人们慢慢失去自我放弃本应属于每个人的对自由的追求。主人公麦克默菲的对自由的追求和最终的悲惨遭遇深深地体现了人们所受的压抑和悲剧命运,使影片具有了一种感人至深的效果。影片的结尾是全片的点睛之作,充满了使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氛,却也是最为感人的一个段落。在昏黄的光线下,酋长来到麦克默菲的床边,呼唤着他,而麦克默菲却只能报之以白痴的喃喃自语。酋长一边说着“我会把你带出去”,一边用枕头闷死了他。这一场景令人不禁潸然泪下,同时更令人感到了一种深重的难以名状的压抑。酋长逃出令人窒息的精神病院,也正象征着人性的回归。可以说,这部影片是对压抑人性的现代工业化社会的重重一击。 没有人愿意说自己是个疯子,我们都是正常人,然而在疯子眼中我们却是不可理喻的异类。麦克墨菲和酋长齐弗是疯子吗?在护士长眼中是的,在院长眼中是的,于是麦克最终被变成了白痴。而在我眼中,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的护士长才是一个疯子,她所标榜的采用先进的药物与精神治疗方法,其实却把病人视如动物,剥夺了他们的基本生活权利和爱好。每天进行的谈话治疗,一遍又一遍地刺痛病人的内心,让他们不停地回忆起自己想要永远忘记的最悲痛的记忆,却美其名曰只有这样才能帮助他们;娱乐时间放一些病人听不懂也不喜欢的歌曲,而不允许他们观看他们更喜欢的棒球比赛,哪怕是通过举手表决也依然面不改色的禁止病人追求他们喜欢的东西;当看到听不见也不会说话的酋长开始开心的打篮球时,她脸上的表情不是欣慰而是担忧。她在担忧她的权威受到威胁,她在担心她的命令受到违抗。影片中塑造的这个人物就像是一个教条化的魔鬼,她古板的表情和冷漠的眼神,折射出她颗麻木不仁的心灵,这和麦克墨菲丰富的人物表情和有些疯狂的心态形成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对比和对抗。护士长就是这个人群的统治者,就是这个工业社会的代表。如果动摇她的地位,或者违反了她所规定的体制,就要受到严格的处罚,被打,被电激。在这种暴力的统治下,使病人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不敢提任何意见。 影片的中间,当看到麦克他们出海钓鱼,看到他们找来女子和比利在一起,看到他们暂时的胜利和欢乐,我几乎已经完全融入进去,和他们一起轻松地快乐着,忘记了那必将来临的命运。当麦克墨菲终于被送去手术,我几乎快要落泪。这样鲜活的一个人,他的调皮和活力宛然还在眼前,却始终斗不过社会的规范,转眼间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他不是植物人,手术后过一些日子以后他能够起床,吃饭,说话,可是他已经不再是麦克墨菲,只是护士长的成功作品而已。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只怕莫过于此了。 酋长齐弗在逃跑之前,为什么要杀死麦克墨菲?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正的麦克墨菲还活着,一定会觉得宁可死了,也不愿意过行尸走肉的生活。也因为在他的心中,这样的麦克墨菲存活在世界上,是一个极大的失败和讽刺。麦克墨菲曾经说过,他们要离开疯人院,——获得自由对他们来说,便是最大的胜利。现在这样的麦克墨菲怎样才能够离开,怎样才能够自由?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死去。齐弗杀死麦克墨菲,只是帮助他作出最后的抗争,然后带着麦克墨菲的思想和期望,冲出去寻找他们的自由。 我深深的被麦克墨菲在影片中说过的一句话感动,“至少我尝试过了。”麦克墨菲因为受不了疯人院对人的压迫企图搬起一个洗手台砸碎窗户逃走,而病友们都打赌他搬不起那个沉重的台子,他并不服输,在用尽全力屡试屡败之后他放弃了,落寞的走开,然后对自己,也是对所有人说,“至少我尝试过了。” 麦克墨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就是那个在深夜里撬走你自行车的家伙。他就是那个在酒吧里调戏你女友的家伙。他就是那个爬上你亲手栽的樱桃树,大肆饕餮的家伙。他就是那个酗酒唱歌,吵得你整宿睡不着的家伙。他就是一次次把你气得想抄家伙的混球,在你咬牙切齿唾骂其为人渣的时候,言辞间不会留有半点同情。然而看到最后为何大家都会为了他的死流下了一行行热泪,为他的死悲痛,怒斥那间惨无人道的疯人院和那冷血的护士长和院长,却从没想过自己在现实中也可能是护士长的帮凶。 人们更想要的是安全,而最安全的立场,就是“跟大多数人站在一起”。麦克墨菲们之所以被打入另册,无非是他的自行其是破坏了游戏规则,大伙为了自己的安生,把他送进了高墙里面。随后,我们就把这个过程集体遗忘了,并且无比心安理得。人类的聪明莫过于,永远可以为自己找到合情合理的立足点,可以在价值判断的杠杆上表演花巧的体操,而且绝少失误。一种挑衅体制的诉求冥冥中催生出下贱的移情作用,当麦克墨菲被疯人院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大家忽然又成了它的亲密战友,称他为英雄,与他一同企盼起“自由”,勾划着一次完美的越狱。而事实上自己也是将他推向死亡的众人之一。 我开始焦虑,当我把注意力集中于护士长的身上——一个彻底的理性主义者和专业主义者,原则至上,一丝不苟地做着任何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如果说麦克墨菲是我们内心某一部分的投影,护士长难道就不是我们内心另一部分的投影?在我们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时候,当我们拒绝深入和关怀一种完全陌生的生存状态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全然无意之中做了跟护士长一样的事情?在这样的视角下,我们欲除之而后快的“坏人”、“**”、“无赖”、“奸小之徒”,其身份是否都那么可信? 当然,这是一个可以被意识到,却无法弥补的问题。可是奥妙在于,这里的许多人甚至拒绝被唤起这种意识——当他们把自己假想成受害者的时候,他们是满足的,但是当你指出他们也可能是施害者的时候,他们却感到自己受到了伤害。 谁都向往自由,但是若不能直视自己人性中的天然缺陷,你并不会因这种向往而变得高尚。 以商业片而言,《飞越疯人院》表面上对疯人院制度的控诉,是大众所能理解与接受的,而剧情中的欢笑、愤怒等,更是可以吸引住观众至结尾。就哲学片而言,它更是深刻的反映了人类社会制度、公理、法规的缺陷。这种无法弥补的缺陷,也存在在每个人的性格中。究竟谁是疯子,是有缺陷的我们,还是想方设法来弥补这个缺陷的麦克墨菲们,亦或是无限放大缺陷的护士长们,这是一个被思考了无数遍却没有答案的问题。
该部影片根据坎·凯西的同名畅销小说改编拍摄,获得第四十八届奥斯卡(1975)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等奖项。是美国七十年代社会政治电影的代表作,表面上似乎《飞越疯人院》是影射苏联等国,其实该片是揭露了美国自己的"家丑"。影片中所描绘的那所精神病院是美国病态、压抑的社会缩影。《飞越疯人院》尽管撷取类似题材,却有一定的寓意,十分犀利,富于揶揄色彩。但这部电影颂扬的那种为了个性解放而孤军奋战的英雄,由于找不到正确的解放道路,最后还是被无情的社会所吞噬。 一开始,整部影片的风格算是比较轻松快活的,男主角麦克默菲是一个正常人,只因为为了逃避在监狱的责任,因此故意表现出异常而被送进疯人院。他原以为可以自由一点了,反而处处受到限制。有个印第安人——齐弗,别人——包括医生,都以为他是又聋又哑的,而麦克默菲似乎很喜欢齐弗,经常找他玩。精神病院单调、枯燥、机械式的生活,使健康无病的麦克默菲难以忍受。他常常违抗医院的命令。一天,他竟冒着危险,让齐弗举起他翻过铁栅栏外跑上医院用来给病人做“疗养”的公车,自己开车带着比利和其他病人,途中接了自己的女友凯特,一起去轮船上教病友们钓鱼,就是这次比利对凯特心动了。 当我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笑得还是比较开心的,因为麦克默菲的到来,一个沉闷的疯人院变得有了欢笑声。 麦克默菲本以为,经过这件事,医院会把他放回监狱,事实却不然,因为护士长在一次开会中向其它人提议了让他继续留在医院。这家医院标榜采用先进的药物与精神治疗方法,但把病人视如动物,剥夺了他们的基本生活权利和爱好,病人契士威克激动地对护士长说他要烟,要他自己家人带给他的烟,护士长却说是麦克默菲的原因,听到后病人契士威克很生气的说,我不是孩子,你们控制我的烟就像控制孩子吃的的饼干…… 有时医院会强迫病人进行痛苦的治疗,根本没理会病人的恐惧。在一次由口角转为厮打的疯狂后,麦克默菲、齐弗和契士威克就被送到进行电疗的地方,在契士威克被强迫带去后,麦克默菲给了齐弗一支口香糖,齐弗竟然开口跟麦克默菲说了谢谢,麦克高兴极了,就跟提议齐弗跟他一起逃出这个地方,这时候的齐弗对逃跑是很没信心的,说自己没准备好。接着,在圣诞节之夜,麦克墨菲和病人们又跳舞又喝酒,将医院闹了个天翻地覆。为了满足比利对他女友的爱意,他将女友与比利安排至一个屋子后,准备在比利尽兴后完成他的逃跑计划并把比利也带走,但当本来准备逃跑的麦克默菲看到所有“疯子”同正常人一样快乐地唱歌跳舞时,明白了自己不能就这么一个人甩下其他人远走高飞,他不能将所有罪名都留给留下来的其他人,与此同时在等比利和凯特时,却睡着了。(m.taiks.com)第二天,护士长看见满地狼藉,清理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比利,当她找到比利之后,发现比利与凯特全身**的抱在一起。护士长当众威胁要把他的事告诉他妈妈,比利害怕极了,把事实都老实交代给护士长,并一边恐惧的叫护士长不要告诉他妈妈,然后比利给两个护院带到医生办公室等待医生到来,而比利就在这个房间里用碎玻璃割开了颈动脉。 麦克默菲被彻底激怒了,直朝护士长扑了过去,双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却被护院打昏。接着麦克默菲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治疗”,医院将他做了额叶切除手术成了真真正正的"白痴"。当他被放在床上后,印第安人齐弗抱起麦克默菲的头十分哀伤地望着他,他本以为可以在今晚就和麦克默菲逃跑,因为他已经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齐弗最后一次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朋友,然后说,我会带你一起走的,之后用枕头把麦克默菲闷死了。齐弗来到浴室,双手抱起沉重的饮水池,砸坏了医院的铁窗,跳出窗户,在深夜微弱的光线中,跑向远方。 看到齐弗抱着麦克默菲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到他当时的无奈以及心中无法释放的愤怒,齐弗在微弱的光线中跑向远方,而其他的病人则大声叫吼着,或许是对自由的向往,尽管自己不能逃出疯人院,但是仍然不放弃出逃的机会。 齐弗应该是疯人院中除了麦克默菲以外的另一位比较正常的人了,但是在麦克默菲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又聋又哑。但是他却与麦克默菲交了朋友。麦克默菲本来是个健康活泼的正常人,却在来到疯人院后产生了变化。护士长对病人的态度,完全不把病人当做人来看。病人们在麦克默菲来到疯人院之前,都是采用了顺从的心态,但在麦克默菲来了之后,病人们希望解放自己的个性,希望拥有自己作为人的权利,但是护士长却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想法。 这部影片呼吁的是解放个性,反映了当时美国社会的压抑及病态。题材奇特,描述了一个疯人院病人被迫反抗的故事,深刻地揭露了当时美国社会的种种弊端,打着人道主义的幌子却把病人当做医务人员实验动物,是当时美国社会的真实写照,这是一个带有闹剧色彩的悲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