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与反思
该题目并不意味着我走过了多少春秋,经历了多少风雨,用以血泪、汗渍、生命换取来的,掷地有声的五个字。相反,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生命,有着与绝大多数人一样的平凡,这种平凡在许多人看来是不大有愿意受天支配、愿意承载的。因为毫无别样的能为,加之现实生活中父母能够谆谆教诲的都是如何使子女在有限的时间里攀登欲望之山,成名获利。在这样的情况下,别样能为就显示出了它的作用。同时,平凡人的各项指标就统统被埋没在欲望与悔恨当中去了。幸而我平凡,而不是拥有别人不曾有的类似于天赋异秉的东西,所以才更为平凡、正常地生活,而不是漫天吵嚷着天道不公、世道不正之类的言语。 我的幸运首先来自于自我的控制,在不失去自由的同时可以极大限度的让自己有所把持,而不是继续做着有悖于心的事。所谓有悖于本心的事,可能就是最近十分厌恶的,例如上网、聚餐,诸如此类的东西。我拼了命的要摆脱它们,使它们尽量远离自己,哪怕是推委、拒绝,使朋友们的邀请统统无功而返,从而将生命中最为宝贵的时间重新回到对书籍的热爱,对文章的沉迷与责任当中去。当然,还要在略微寂寥的情景下,燃起一支烟,反思生命,挑剔并寻找生活的真谛、意义。或许这就是我由衷喜欢的生活,不带有尘嚣与吵嚷,以最为平淡、安详的心情及空间环境茕茕孑立,独自耕耘着那一份惟有自己才能体会到的盎然乐趣。 诚然还有更为深刻的道义思想,亦是被归于本心的范畴,只是我的境界并未达到如此高深莫测,如此接近天地宇宙间之大哲,所以便不赘述了。 电脑的事情不再询问母亲了。记得在一段时间里,我不止一次地在商量着老人家为我出钱更换一台崭新的电脑。在我看来,花上三四千块买来的新家伙可以使我在玩游戏、看动画、读书……相信在做任何事情上都要比现在的老旧机器强上数倍。但是,最近的母亲并没有给予承诺,抑或是向我表示态度,征求我的看法,而我也是很坦然地仍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我已清楚,新电脑的到来将是对于我再一次的诱惑,当面对眼花缭乱的游戏,以及各具特色的新鲜事物,读书的心能不能从一而终点儿?我是不敢妄加断言的,或者直截了当地认定这不可能,即便是自己,在某些事情上都是不能相信的。索性借由老了掉牙的旧物,重拾书籍,汲取内容与场景中的哲理与感悟,相信那要比玩的游戏,以及看五花八门的饰品、玩意要有用途得多。 能够有这样的自我理解,或者称之为反思,重要的还是前一段时间读到的列夫·托尔斯泰的《忏悔录》。这部被后世尊崇的三大忏悔录之一的书,向我明确揭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我是什么?”之后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世界是什么?”我敢确信这两个问题的结果必然有因果的关系,但即使如此,我仍是颇多不解,相信能够理解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所能明白知晓的无非是科学、生物学等等名义上的解释而已。至于真正意义上的哲学解释,还真是不曾看到。虽然大师在问题抛出之后做出了很长的概述,但仍未能具体解决问题本身的疑惑,我也不过是眼巴巴地坐在电脑前注视着没完没了的罗圈话罢了。像观看人造喷泉一般,永不停息,但却不能剥根究底,原理如何。幸好我还没有愚笨到有自杀的冲动与倾向,否则还险些着了大师的道儿了。 对于懵懂的哲学,我是不愿意讲太多的,还得回到初次想换电脑的事件当中去。由于母亲的漠然态度,以及我深信不疑地肯定了电脑更换将给自己带来不小的灾难,这种灾难并不如地震、暴风、泥石流可怕。也远没有断肢割肉,骨碎般血腥、残酷。但是在原始的内心活动中,是不祥的。它就是灾难,是精神活动的资源匮乏,它要比自然灾害的影响使人本身更严重。也许在别人看来,我的话是危言耸听,不切实际,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认知也是不一样,自然所好的便不相同。恰巧我的喜好与大多数人不一样,玩笑似的自诩一句,“这也是非常之人的非常之举。”明代的张居正老先生似乎就讲过类似的话,而我也坚信,我对于物质生活的不以为然,漠不关心,即印证了我并非属于这个时代,可见“非常”二字在我心中的分量。 过分的强求是世俗赋予人类的本性,我敢信誓旦旦地讲,我依然超然于此中之外。可是这种超然并不意味着要讨饭过活,不留毫厘。相反,我很看重金钱,却不是期望它多多益善,而是不愿意多花,只留于手中。记得曾几何时,我是非常奢望能够将文章转换成金钱,大量的金钱,并且还要借着已转换的文章出名,受人景仰。但是,几年过去了,这样单纯的想法已逐渐离开了我,倒使我变得尤其现实,至少是隶属于此主义中了。但我还没有麻木不仁到憎恨整个社会,憎恨居住在这个世界上的全人类,因为我还保存一份希望,敏锐又天真地希望这个世界仍有改变的空间与时间,并非铜墙铁壁固步自封。所以我持续不断地在写文章,在读文学、哲学,有关历史的书籍,并没有因为出名无望而怠惰。相反,正是步入老而弥坚的起点受到了强烈的抑制,从而使自己更加勇敢,更加努力,去争取更大的回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