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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墙角的麻雀

优美散文2021-04-23144举报/反馈
我住的是单位简陋的宿舍,那已经是50年代的老家伙了,密密麻麻的墙洞布满墙面,远处望去就像一张庞大的网,自然,这成了部分麻雀的栖息之地。

  麻雀多活动在有人类居住的地方,性极活泼,胆大易近人,多营巢于人类的房屋处,如屋檐、墙洞,有时会占领家燕的窝巢。由于麻雀仅在有人类活动的环境出现,因此对它我也已是习以为常,更不用说吸引我的关注了。但由于一次偶然,我看到了麻雀不平凡的一面。

  一天清晨,我刚好下楼去上班,“噗呲”一声,一只麻雀从楼脚的墙洞里飞了出来,原以为那是临时落脚休息的,也没怎么注意。但第二天我再次路过时,又从墙洞里再次飞了出来,在我耳畔疾驰呼啸而过,这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凑近墙洞探了探,只见墙洞里有稀稀落落的羽毛和杂草。

  在人来人去的路旁,看上去半敞半闭又没人高的墙洞里,麻雀筑巢安家,我想是不可能的。可第三天,麻雀一如既往地被我的脚步声惊吓得蹦出墙洞,这就奇怪了,我再次凑近墙洞扫视了一圈,只见一个暖暖的,圆圆的小窝,外面是杂草,里面铺满了细细柔柔的羽毛和与动物毛类似的各种丝状物,看上去极其温馨。

  “麻雀真的要在这儿安家?这种人来人往地方,能生活?”我忍不住和同事唠了一句。“怎么可能,魂魄都会被吓掉的地方,别说鸟了,就算人也不敢。”同事很自信地回答了我。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第四天我起床后首先就想下楼去看看墙洞,我还未靠近,又是“噗呲”一声,麻雀从里面飞了出来。我基本能确定它要在哪儿成家立业了!

  “我要不要去把它的家‘抄’了呢?”看着周围地里的庄稼,我心里很矛盾。麻雀为杂食性鸟类,夏、秋主要以禾本科植物种子为食,当谷物成熟时,结成大群飞向农田吃谷物。因此,麻雀极度让农民讨厌,一但看见有巢的地方,几乎都是“一锅端”!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说麻雀是害鸟也不为过,但我曾经查阅过相关资料,麻雀对有害昆虫的控制具有很大作用。事实上,在麻雀多的地区,害虫特别是鳞翅目害虫的数量明显要少于其它地区,这方面麻雀对农业生产作出了不小的贡献。

  因此,我想了又想,虽然还没产卵,但还是没有下黑手(一般我不杀生),毕竟,麻雀也需要维持生命,在觅食时候我们还是应当对这些大自然的生灵适当地慷慨一些。

  后来每天依旧如此,噗呲噗呲的疾呼声每天至少一次,从未停止,我也渐渐习以为常。

  大约过了半个月左右,一天早晨我去上班,竟然耳畔少了那熟悉的疾呼而过的声音。“肯定是被路人吓破了胆,走了吧!”我心里嘀咕了一下,但我还是忍不住去证实以下。当我凑上去一看,顿时眼睛发亮,只见窝里坐着4只雏鸟,全身裸露,暗红而又水嫩的皮肤上一根毛都没有,估计是把我当成他们的妈妈了,仰着头,颤抖着头,张着大嘴巴。

  当我抬头时,只见不到100m远的杉树上一只老麻雀嘴里含着什么东西,四处乱蹦,我想,那应该就是小麻雀的妈妈吧,估计是怕我伤害他们的孩子,着急了。

  接下来的两天,由于工作比较疲惫,我也无暇顾及,但前天,如果我晚下班一步,估计麻雀“一家”将全部遇难。

  下班后,我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在楼下地上找树枝,我第一反应就是麻雀的窝被她发现了。

  “叔叔,我刚看见一只麻雀从墙洞里飞了出来。我要把它掏出来!”距我还很远的他主动和我打招呼。

  “你掏了吗?”我有些着急,一边回答,一边向墙洞跑去。

  “还没呢,有点高,我手不够”。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凑上去一看,只见一只几乎长满了羽毛的麻雀在里面打瞌睡。其它的,已经飞走了!

  “小朋友,里面没有鸟巢,那是来找虫子的,快回去吧!”平时我很少哄孩子的。

  “哦!”带着失落的表情,小男孩离开了。

  昨天下班后,我又特意去看了那个熟悉的墙洞,里面已是冷冷清清,除了一个空空的鸟巢什么都没有了!

  终于,在如此担惊受怕的环境中麻雀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或许,面对恐惧它从未畏惧,在被人类追赶,颠沛流离的一生中,它们都是如此坦然地度过!

  我有种莫名的开心和失落。为了躲避风摧日晒,我把墙洞周围用小石头又加固了一圈,只愿明年的今天,能再次和它邂逅于墙角,告诉我续写人生存的哲学!

  作者:伍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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