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想和你说一说童年，以及荒草萋萋的故园

文/晏砚砚

虚空中生出寂寞烟尘，谁的笑容在空荡荡的时空里，提醒昨日的一场旧梦。

以戏谑来掩饰意义之深处的沉重，那一抹苍凉月光却无论如何无法捡拾，掩饰的是岁月里似真似幻的痴，放弃的是光年里如梦如烟的情。

总是梦到故园的荒草斜阳，总以为自己仍是那个小小的孩子，拿出一片小小钥匙打开锁，轻轻推开斑驳的木门，却只见没膝的野草已淹没院子的每个角落，连同通向屋门的小路。一个人在梦中，也要难过了。

人的一生所有的起源，都不过是童年的延续，无情的时光，无情地凌迟儿时的记忆。

童年到今天，亦是荒草萋萋的野径了，哪有什么路能让我们真的回到童年呢？

越回忆，越模糊，越想念，越遥远。究竟是向前走还是向后退，才能让远去的更近一些，让模糊的更真实一些？我找不到任何一种方式可以再次抵达从前。

或许只有远离，才能更接近。活在记忆里，它就永远不会变色，亦不会消失。

要和谁说一说我的童年，我的院子，我檐下的滴水，我窗上的冰花，说一说山间那一坡的野花，那小路上无尽的泥泞？我要和谁说一说，说很久很久，而他绝不会转过头去呢？

我只有把一切，都说给自己。

太爱怀旧的女子，握着童年的风，藏着童年的雨，装着童年的四季，梦着童年的旧迹。一切的一切，都被装进记忆，前进、后退、抚摸、碰撞，最后如烟如雾。

风一层层地吹上窗台，画出季节的音符，却又似沙漠浩大无边。

就这样，一场新梦载着旧梦，来而又去，往日里的颜色越来越浅，慢慢地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梦。

夜色昏暗，旧时天气，某个影子浮上来，某个声音坠下去。一些身影穿梭在流年的梦境里，渐行渐远。

一个人就是一个城堡，回忆就是一座牢。

谁的名字在时光的边缘，轻抚这伤痛的余音割裂回忆的脚步。

所有的日子交错在一起，仿佛无数银丝缠绕，哪还理得清？

沧海复桑田，泪水又绝堤。回忆如潮般涌来，卷起千堆雪。

平生最怕离别，偏就逢了离别。平生最怕伤情，偏就遇了伤情。相见难别亦难，情何堪伤何堪？

谁在角落里袅袅吹起一支离曲，往事悠悠，何日是休？故人已远，旧城已空。庭院深深，也是一生。

晏砚砚：自由撰稿人，多家报纸杂志发表散文、随笔、书评、儿童文学等作品。幽默儿童幻想系列故事、生活故事《罗朗的故事》发表于《智慧少年.故事叮当》《意林少年版》《小星星》《故事作文》《东方少年快乐文学》《创新作文.奇趣世界》等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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