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与俗
佛与俗, 挥洒生命的种种, 活在天地人世间。 参禅打坐里,可曾有儿女情长的想往? 喧嚣噪心里,可会有遁入空门的惆怅? 看破尘世却也依然还在尘世里, 碌碌劳劳就还叠复碌碌劳劳。 木鱼噌噌的也有孩子笑了哭了, 只为那一声爸妈的也有禅意潺潺而无限。 化缘素斋自消人间烟火美妙偷偷的滋味, 鱼肉荤食总可饱暖大爱文明众生的境界。 清灯终日,消磨得疲倦,走向凡世热闹醒了醒生命的闹钟? 家务缠身,焦头得烂额,借着还愿拜香顿了顿身心的道场? 紧紧的交缠, 奇妙的交响, 就要你我不分家, 烩熟生命的芬芳。 想佛法无边? 想生命万长? 那些曾经的高僧僧众今何在? 那些过往的芸芸众生今何在? 想金身不腐, 可谁念佛留得真身! 恋长生不死, 可谁长命到得百岁! 刻在石头上的名字啊,烂在人们的嗤之以鼻上; 凿得崖壁上那雕像呢,掩没在山林的林野丛莽; 曾辛苦挣得的珍贵物什啊,五世而斩,二代不葆,不知落于谁别人之手,成把玩弄对象,也不知转展何时何年,丢弃荒蛮黯淡之地; 曾精心雕磨的壁画大像啊,佛兴佛衰,沧海桑田,终须拉向众人之前,顶礼不知名膜拜,更终须残身断臂、无人修葺,直至风化尽尽,泪洒东风里。 看不透啊,都看不透啊,过得千年万年又有谁还记得起谁; 陷入魔障啊,深深陷入魔障啊,扫过时空长河谁还会有功、谁还会有过: 一切均要扯平,都归于一笔勾销! 看吧,看吧, 大漠戈壁茫茫,我们的楼兰古城呢? 埙音苍凉的罗布泊还能诉说人类的赞歌? 那是,那是, 你我登场之后,大幕按时的落下啊! 纷纷扰扰的,繁华五光十色的,夜幕的黯淡静止当中、物欲排场还能黄粱美梦地表演啊!? 一切成空了,一切静悟了, 留下江河在奔腾咆哮,留下世界的时空在漠漠诉说。 那曾经的绚烂辉煌,那曾经打着的名义的俨然煞有介事, 都淹埋在白垩纪时代成了永不见天日的化石, 早成了侏罗纪公园的神话远古的传说, 谁会知道那是什么的什么、那是谁的跟谁的期期艾艾的绵绵的不休! 生命的家园啊,曾经活命的道场,曾经表演的登场, 如今已物是人非,人去楼空,早不是了当年模样。 新一轮的生命,新若干轮的生命,层层叠叠覆盖了地球上光景。 密密结实啊,不透出一丝活的气息,要将同类相残的本性无情扫灭过往, 不知珍惜的家伙啊,随意耗费生命的笨蛋呀,再不给你任何机会, 你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只能看到今天的家园、今天的生命、今天的人! 一轮轮的生命来过又复去, 一样的主宰, 一样的掩盖, 也不知过了多少千年,也不知过了多少万年, 当人类这一物种如恐龙消亡灭绝, 当生命这一事物类似暗物质、类似黑洞归于无形, 当一切消亡之时、之后, 那名利,那排场还能有谁来标记, 那痕迹,那像样还能怎样来雕画现忆。 总要死亡啊,总要湮灭啊, 那怦然心动,那念念不忘,而留在生命心头的 便是感受; 便是苍茫; 便是悟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