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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游鸡鸣岛

优美散文2021-02-0156举报/反馈

  我们一行十二人约好早晨四点准时出发,目的地是鸡鸣岛。难得忙里偷闲,放松一下,于是对于这次之行是特别期待,虽然对于这个岛屿很是陌生。
  凌晨四点的兰陵,街道一片空旷,连勤劳的环卫工人也没上班,偶尔驶来一辆车,不由在心中猜测:这是连夜归来还是黎明将要归去?
  虽然时间早,但由于太过兴奋,我们一点睡意也没有。这时“百晓生”的老董为我们普及鸡鸣岛知识并解惑,方知其是威海市岛屿之一,位于威海荣成港西镇虎头角北附近的海域中,海岛形状很像雄鸡,故名鸡鸣岛。面积很小,约0.31平方公里。老董夫人又接着说起其美丽传说:“张果老得道升仙时,不但骑着他的小毛驴,还不放心他家的红公鸡,也就一起带着了。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知他家的公鸡有恐高症,八仙过海时,这只鸡一个晕眩,不小心从空中掉下来,就化作了这片岛屿。每当黎明时,还能听到它嘹亮的叫声,故名鸡鸣岛。”董夫人又接着说:“离鸡鸣岛不远,有一个岛屿状似一只瘦驴卧于海中,叫驴岛海。由于八仙要在指定的时间到仙庭报道,所以张果老来不及去救掉下去的公鸡。但是小毛驴不干了,那可是它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感情深厚,那能见死不救!于是它奋不顾身的冲下去,落在海上,远远看见公鸡变成了岛屿,心灰意冷之下,也化作了一片岛屿,与鸡鸣岛隔海相望,开始了它们漫长的陪伴与守望……”
  而关于鸡鸣岛还有一个神话传说:二郎神挑山填海曾行至成山,正行间忽闻东海有驴的叫声,西岸有鸡的鸣声,一惊之下,扁担折断,挑筐亦随之落入海中,遂化为两岛海岛。从此,人们便称东岛为海驴岛,西岛为鸡鸣岛。两岛之间各有一块耸天而立、高有数丈的石柱,便喻为“扁担石”。
  这两个传说,我还是更趋向于“八仙过海”的传说,留给我们想象的空间更大,也更具有感情色彩。
  经过近7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终于抵达荣成港西镇虎头角,转乘轮渡约2海里,踏上鸡鸣岛的瞬间,便进入世外桃源:林木葱郁,草碧花香,草舍井然;不远处,悬崖陡壁,波涛汹涌;海中,渔船轻荡,勤劳的渔民在辛勤劳作,一群群海鸥往来盘旋其上……
  居住地是早已定好的“渔家乐”,清洁卫生的四合院位于村子的东头,被我们一行人包圆住进。一顿海鲜饕餮大餐,让我们食髓其味。简单休息一会,便急不可待的乘渔船进行海钓。
  渔船一上一下随着波涛起伏,看起来只有鱼竿是静止的。看着他们一会钓上一条鱼,虽不大,却也收获颇丰,于是手痒,拿过一个鱼竿,加入垂钓“大军”:安静耐心坐在船尾,等待鱼儿上钩……一会,一直胖胖的鱼就陪钓上来,老田一看,说:“朱,赶快把它放了,这条鱼快产子了!”田嫂子也过来帮忙,手忙脚乱而又小心翼翼地把鱼取下,放进大海,我也没了钓鱼的心情,只静静感受此刻似摇篮般温柔的大海……
  海上归来,已是夕阳斜照。相互招呼着,开始围着小岛寻幽探古。
  由村东向北缓慢攀登,路两则树木枝繁叶茂,不一会就来到海边,这里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山石景色,神奇莫测。海浪猛烈地拍打着它们,令人心驰神往,回味无穷……
  再向西,海岸平缓,波涛温柔,是养殖海参基地。虽说是养殖的海参,因自然环境,海参的质量还是非常的好,经济价值也高。
  转向南,行不远,就是我们居住的鸡鸣岛村的村西头。在这里惊悉,这个村子就是湖南卫视真人秀节目《爸爸去哪儿》第四站山东站的拍摄地点。而巧的是很少看电视的我,居然正好看到过这期节目,并且深深的喜欢上这个村风的淳朴善良与幽静,冥冥之中这就是天意。我们兴致盎然的寻找着六个家庭,逐一看过,天色已朦胧。想到孩子们的纯真,想到爸爸们的无奈,我不禁暗自会意一笑,尽在不言中。
  晚餐时,相约明天早晨看海上日出,“百晓生”老董打击似的告诉我们,今夜有雨,海上看日出的“雄伟”计划应是泡汤。
  “那只能看老天爷的脸色了。”我喃喃道。
  老董又强调说:“你们真的是看不成的,但是可以随咱房东去海上收鱼,也挺有意思的。”
  几位霜打似的女子瞬间活过来:“好,我们去帮忙收!”
  鸡鸣岛的夜晚是寂静的,没有车水马龙的轰鸣声,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广场舞曲声,只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狗吠声。夜在这里,寂静成一首歌谣,在岁月里缓缓吟唱……
  早上醒来,正如老董所说,下起了雨。细雨斜飘,轻轻柔柔,似是不忍落下来,扫我们看日出的兴致,而又不得不下。
  小李拿出自备的雨披,发给去看收海的我们。“真是一个细心的姑娘!”我衷心地夸奖。
  房东夫妻有五十多岁了,他们的面庞黑红而沧桑,大海馈赠给他们衣食无忧,也让他们付出鲜亮的皮肤……
  由于离他家的承包海面还有一段距离,我们拉起了家常,健谈的男主人老李告诉我们,她有两个孩子,全在镇里上班,并安家,平时只在节假日才回来一次。
  “全村66户,200多人,现在村子里只有100多人,年轻人不愿意下海捕鱼,辛苦不说也赚不多。”老李很遗憾的告诉我们村子里的现状。
  问老李他们村子的来历,他也不知,只说祖辈住在岛上,有多少年也不知。
  我拿出手机,上网搜寻。清人徐珂编写《清稗类钞》记载:“鸡鸣岛属山东登州府荣成县,孤悬海外,明置卫所,清兵入关,农夫野老不愿剃发者类往居之。岛田腴甚,且税吏绝迹,俨然一海外桃园。光绪甲午中日之战,海军中人有巡至其地者,岛始发见。骤睹居民之褒衣广袖,争呼之为道士岛,惜居民无读书者,不能道其详也。”
  几经沧桑,鸡鸣岛,如今已经旧貌换新颜了。1984年,岛上8公顷耕田,便全部退耕还林。村里大部分劳力从事渔业,也有一部分渔民,利用自家住房搞起了“渔家乐”。暑假旅游旺季时,收入颇丰。
  不知不觉就到了他们家的“自留海”,这才深切体会到“出海”的不容易:他们一条笼箱就有四五十个,用绳子每隔八九米拴在一起,笼箱很重,浸泡了水就更重了。男人把船调好角度、速度,就开始收绳子,露出一个笼子,就利索地抛给女人一个。女人则手脚麻利的开笼把鱼虾蟹等海鲜倒出来,拿出旧鱼饵,把准备好的新鱼饵放进笼子,把笼子有序放进船舱。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具有行云流水的流畅美。而他们的配合是天衣无缝,炉火纯青,让我们赞叹不已。
  细细雨中,他们丝毫不受影响地劳作着;我们却因海面上风大,一会拽紧雨披下摆,一会扶正雨檐帽,自顾不暇,更是谈不上帮忙了。
  收过一条线,他们又反方向开船,把笼子逐一放回海里,等待明天来收获。
  他们一天要收四五条,这些收获,除了自给自足“农家乐”外,多出的会暂时存放放在码头的海水里,或以备不时之需,或是到一定数量时,卖给鱼贩子。
  回来时,天已晴朗,海鸥在我们船后尾随飞翔。我正奇怪着,就发现女主人把换下的鱼饵,抛向大海,海鸥就会一群扑入水中,争抢而食。这下我们有了用武之地,拿过鱼饵,或抛向天空,或抛入大海,引得大群海鸥在我们船顶盘旋鸣叫,一直把我们送到岸边,而意犹未尽……
  今天的收获大部分会进入我们的胃口,而我们更是意犹未尽,恋恋不舍,这澎湃的大海,淳朴的渔村,朴实的渔民都值得我们留连。
  两天一夜的“慢游”,更是让我明白,同样的山水景色,因个人的心境不同,而会有截然不同的感受与收获。

  【编者按】:情景交融,传说与现实交汇,画面感很强,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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