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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无须打扰的尊严

散文随笔2023-04-17126举报/反馈

寒冷的冬天,尽管才下午5点半,但天基本已经黑了。带着一身汗的孩子从体育场走回家的途中,经过一家蛋糕店,他说明天的早餐就吃这个吧。

进店之后,让他自己挑选,而我则刚好接了个电话。走出店外,边讲电话边朝着旁边的一辆汽车望去,我的目光并不在汽车上,而在汽车旁边一个穿着很朴素的老人,他手拎着个塑料袋,借着店门口的灯光,可以看得见塑料袋里装的是些硬纸壳,估计是在路边捡来的。我不知道他要干吗,但他也明显看到了我。他在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嘴里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楚,但我却看清楚了,他拧开瓶盖打算到店外用来洗拖把的自来水管里接点水。他似乎在朝我征求意见,我点了点头,他才开始接水。

接下来我看到了他漱口的动作,再往后,他竟然仰脖子将这瓶水喝了下去。估计他是很渴了吧,看着他满意地擦擦嘴,微微地对我笑着,我明显感觉内心被什么刺了一下。

我赶紧走进店里,示意孩子帮我要一杯热的奶茶。孩子不解地看着我,很快奶茶做好了,我没喝,却端出来了,而那个时候,孩子还没有挑选好他的蛋糕。老人已经离开,但还在视线范围内。我追了过去,递上奶茶:“您喝口热的吧,冷天喝自来水不好。”

老人诧异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感激和惊讶。他没伸出手,“谢谢你,小伙子。我这身板习惯了,没事。”他说道,“我每天自食其力,能满足自己的生活。不过,真的很感谢你!”他甚至朝我弯了一下腰,然后离开了。我没有再追,却听见孩子在店门口喊我。

端着热腾腾的奶茶,孩子诧异地说:“从来没见你喝过奶茶,怎么今天想尝尝鲜?”

“嗯,奶茶的味道很不错,这大冷天,喝一口暖暖的。要不,你也来一口,刚踢球出了不少汗?”

“好的。我选好了明天的早餐。”孩子用吸管喝了一大口热热的奶茶。

内心百感交集,我摸着孩子的头平静地说:“咱们回家吧,爸爸待会给你讲为什么要买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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