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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乡村公路之见闻

散文随笔2023-07-1976举报/反馈

因体重超标,感觉有必要加强锻炼。又因今天下午时间还早,加之天气很好。虽说天上的银灰色的云一大朵一大朵地集结在了一起,但是,仍有日光在它们底下静静地流过——下雨,大概是不会的了吧。于是,我生起了步行回到高河的念头。

步出校门,投东。过沙场,我上了乡村公路。虽说我在公岭这地方从教已二十多年,但对于附(jìn)的地名,我一概不知,因此只能凭感觉地乱写。今天走的这条路,大概叫什么“茶林”。六年前,我经常走。那时,周末闲来无事,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野外钓鱼,故此,新安中学方圆十几里,哪里有村庄,哪里有池塘,哪个池塘里有鱼……我是一清二楚的。

转眼六年过去了。自从孩子进了大学之后,我便搬到新县城高河居住。校内的那所房子,由于本人一向经济拮据,加上对于校内的人事,感觉不爽的地方很多,总想找个时机逃避,鉴于这二者的原因,就租给由家长陪读的学生了。来去上班都是乘车,因此这条小路便来的少了。

大约当初规划这条乡村公路的时候,有关部门没有想得太远,路面普遍地铺窄了,只能容单车,后来路两边大都做满了农舍,更兼两旁树木芭茅灌木丛太多,因此,漫说是车子,连空气也不很畅通。我小跑着,身上很快地出了汗。但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出点汗好得很,让我浑身轻松了不少。

进了一座小村子。村口,一个黑巴拉叽的胖女人挑着粪桶,手上还握着粪瓢杆,她的这种形象,在乡村,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然而今天,我感到滑稽的是:她穿着黑色连衣裙,肩上斜挂着城里妇女流行的小皮包,大概里面放着手机钥匙之类,两耳里塞了耳塞,由此看来,她一边挑着大粪一边还听音乐! 在她附(jìn),一高个子老头逛来逛去,看得出身体挺蛮实的。黑胖女人低下了头。一头大黄狗慢腾腾地扭着身子,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荡着,还时不时地抬起大黑眼看看我,看看她,再看看那老头,没吱声,径直地过去了。另有一家院子里,当我经过时,临路的小窗突然伸出一张满是干瘪的皱纹的老女人黄蜡似的脸,死鱼样的眼睛一直跟踪着我,直到要将我“叉”出村子。这让我讨厌而且害怕。

各家的院落都是空的,院子的铁门是锁着的,不过,房子却都是一流的小洋楼!

又经过一地,院子里一侧的平房内,麻将子哗啦哗啦地响着,毫无疑问,棋牌室又开场了。我看到坐在门边的一个大个子胖女人,大嗓门地吆喝着,裙子向上捋起到腿根部,肥肥的大腿上面缀着的尽是一球一球的棉花似的白肉,三个干瘦的老男人围着她玩,麻将子拍的炸呼炸呼的。

向前,左拐,穿过一片田野。有耕田机在田里来去左右地冲突,黄泥巴飞溅,许多鸟在泥田里啄着泥土,乡民叫它们做“牛背鹭”。今天已是闰四月十六了,乡村早已没有我小时候的庄稼气息,耕牛很少见,代之而起的是农用机械,土地也基本上承包给种粮大户了。乡民们没事干,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老年人在家看守或带孩子读书,没事的就打麻将。

此时,我跑的有些累了,两腿酸痛。想想离县城还有一半多的路程,我有点泄气。“等公交吧”,我心里想着。 于是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掌上出行”,知道还有(jìn)两十分钟公交才过来。但是,“等吧”,我自语道。于是站在路边招手牌下边看微信边等。

一辆辆小车从我身边经过,但我一看,都不是熟人。单位的同事们都从另一条新路(高河到石牌的快速通道,去年年底才通车)上过去了,现在已很少有人走这条从高河到公岭的老路。然而,不久,公交车终于过来了。

我本来指望一上车便找个座位坐下,打个盹,然而,失错指望了,车上坐的站的,满满的。我这才想起今天是礼拜天下午,昨天回乡下老家的老妇女们今天又要在晚上六点前赶回县城了,要不然,搭不上公交。她们大都是带孩子在城里念书的。

没有座位,那就只好站了,这让我很不舒服。虽说是短途,因本人向来有湿气的毛病,两腿酸得不行。但是,我暗自咬牙坚持着,因为我实在不希望某个中小学生突然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爷爷,请坐”。好在不久,到了高河,我在金三角下了车。

拖着沉沉的步履,我回到了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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