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
不久前,读了周云蓬先生的《乱想》一文,折服于他犀利的文笔,感慨于他不幸的人生。虽然在他看来,我不盲不瞎,是一个“健全的人、正常的人”,不过我也经常胡思乱想。说不上是感同身受,于是我也《乱想》。 乱想,有介于不同的人生际遇,每个人想之不同,这也无可厚非。简单来说,乱想之物不外乎就是两种:好与坏,或者说善与恶。这好,这善,看似与乱想矛盾而冲突。既是乱想,想之必乱,乱而无章,无章法度何言其好其善。我这里说的乱想,权当是思维脉络不够清晰,所想之物不大切乎实际而已。这种好与善即是一种愿景,它带着希望的曙光,带着殷切的期望,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至于坏与恶,既是乱想,乱得实在,乱得正常,乱得贴切,落落大方。 乱想,不论想之何物,归根结蒂总是脱离不开自身的际遇,或者说是自身不幸的现实催生了乱想。一个正常人总免不了触景伤情,感物伤怀,总免不了会胡思乱想。失明的人梦想有一天能重见光明,睁开眼看看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聋哑人梦想能够听见自然的歌唱,能够张开口吐露自己的心声;穷小子想一夜变成腰缠万贯的巨富;运动员希望他们的运动生涯没有伤病…… 乱想是一种执着,在某种程度上可看作是一种根植于具体时间空间的假设,一种对生命痛楚的深刻体味与觉悟。假使没有乱想拖着,那么人似乎不再是人了,用手在后脑勺摸摸,得到一脸的迷惑。假使不是一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哲学家或偶然的解放者,又怎能忍受作为一个人的生活。乱想是一种精神的兴奋剂,他能激发人巨大的意志潜力,善于抓住并运用这种潜力的人容易取得自我的突破,迅速达到人生的高峰。有人把生命的价值归结为三点,爱,信仰和希望。那么,乱想可作为一种希望吧。人活着,总得有所希望。相信没有谁愿意整天睁着一双死鱼眼,活得半死不活,那他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呀,得需要一个多么庞大的心脏呀。如果没了乱想,没了希望,那么等待他的大概也就只有死亡了吧。 很多人向我提起灵感,其实我的灵感很多来自我的胡思乱想。当我们遇到问题,设想种种解决方案都被一一否决之后,往往处于一种欲罢不能的高度紧张状态。但是就在这时,有些人精神一放松,胡思乱想一通,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突然就计上心头,面临的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这种稍纵即逝,可遇而不可求的瞬间,就能量变引发质变,灵光一闪,突发灵感。灵感,我喜欢将它当做一种胡思乱想的产物。诚然,灵感需要基本知识的基垫,用哲学的话说,叫做量的积累,或者说灵感喜欢关照有准备的人。这种胡思乱想突发的灵感,常常给人予“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豁然之感,带给人极大的销魂与成就。在一种秘密的体验中感受灵感带来的巨大冲击,这种莫名的感动,无法用言辞来形容,无规律,难以捉摸,让人惆怅,惘然。而这种无规律性与胡思乱想却又是浑然天成的相依相存。 乱想,是对生命体味的梦与醉的审美。当然这种与现实存在巨大反差的迷醉抽象,当它在被现实无情撕裂时,必然呈现一些不可思议,不计后果的疯狂,这就是大家所熟悉的,真正意义上的乱想,甚至可以叫它为恶念,歹心。 这样看来,乱想也不完全是乱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