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向日葵的经典散文随笔
向日葵是金色太阳的花朵。每天,它总是把脸朝向太阳。当太阳将细碎的金粉撒在向日葵的脸上时,它的表情是悲是喜?我看不清楚,我只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株向日葵。下面是美文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关于向日葵的经典散文随笔,供大家欣赏。 关于向日葵的经典散文随笔:向日葵 那个村庄,在沙漠里。向日葵呢,都种在沙滩上。我们村的人,都叫它葵花,还不知道它有个名字叫向日葵。 葵花长到和我一样高的时候,就快要开花了。爹说,浇一遍水吧,不然花开不肥。这么一说,我和弟弟就低下头不言传了,我俩都很懒的。爹谄媚地笑着,黄黑枯瘦的笑脸也像葵花一样,跟着我们转,那么饱满。 浇水就要追肥,这简直是一定的。爹拎着铁锹,在每株葵花根底下剜一个小坑,我跟在后头,往小坑里填一把化肥。弟弟扫尾,一脚踢进去土,把土踩实,埋好化肥。弟弟踩得很快,在后面喊着:“梅娃子,你快些行不行?” 我也催着让爹快些剜坑。货郎跑得那么快,不是腿脚好,是因为后面被狗撵着。 我跟得紧,葵花硕大的花盘和爹擦肩而过,反弹过来,梆的一下打在我的脑门上,打得我晕头转向。爹一转身,讨好地笑,他知道我动不动就尥蹶子不干活了。明亮的,青灰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化肥,在地里撒了一层,像落了霜。让水随便冲好啦,怎么冲,肥水还都在自家的田里。 水渠里的大水已经哗哗地奔涌来了,像没套上笼头的野马,横冲直撞。水冲进葵花田里,我听见十万葵花咕咚咕咚喝水,直喝得打嗝儿。 浇过水之后,那些化肥,就暗暗催着葵花生长,狗撵着一样。才两三天,葵花就全部开了。 十万葵花开,那花儿像火苗一样扑跃,灼灼地燃烧起来。村庄被花攻陷了,沙漠也被花占领了。上学的路上,路两旁都是葵花拥挤的笑脸。葵花开呀开呀,浑身的劲儿都拿来开花。它们这么高兴干吗呢,龇牙咧嘴的,开得一塌糊涂。 太阳在哪,花朵就朝着哪。多么神奇的花呀! 我爹坐在田埂上吸烟。他把烟渣子揉碎了,卷在报纸裁成的纸条里,卷好了,慢慢吸着,好像很香甜。一口一口,吐出淡蓝色的烟雾。他看着一地碎金子一样的花,满眼的舒畅,回头说:“丫头,这葵花开美咧!” 我汗流满面地打杈枝。叶腋下偷偷伸出来好多枝,顶着拳头大的花盘,也企图开个花。这些都要摘掉,不能要。顺便看脚下杂草,不顺眼的,一脚踢飞。 清晨,阳光倾洒在沙漠里,倾洒在葵花上,那种金黄,简直让人束手无策。十万朵花,面朝东方,似乎可以听见轰轰烈烈燃烧的声音,如火如荼,连沙漠都快要被花儿点燃了。 万籁俱寂,只有花开的声音。鸟不鸣,花却喧嚣。看一眼,被野性的美击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太美的东西,让人自卑。 一场盛大的花事席卷而过。花开盛后,就收了。葵花籽开始变得饱满,一天天鼓胀起来。花谢是开花的盛事。 葵花籽饱满之后,花盘都要被割下。家家户户都割走花盘,把枝秆留下。留在地里的葵花枝秆,像一地拐杖挺立着。拐杖不绿了,慢慢变得枯黄、黑瘦。叶子在风里瑟瑟地抖,枯萎着,也被风摘走了。 一地枯瘦的骨头,寂寞,衰老,撑在一天天变冷的天气里。前半生荣华,后半生寒碜——你以为这是真的吗? 不是,那没有花盘的光秆秆,脖子朝前伸着,还是向着东方,一丝不乱。十万拐杖,脖勾都朝前伸着,向着太阳,暗含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这疏朗辽远的意境,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一个初冬的清晨,我上学迟了。出了村子,突然被一种浩大的气势震撼了:大漠里浩浩荡荡的十万葵花秆,仿佛从天空射下来的密密麻麻的箭镞,令人惊诧。枝秆上落了明亮的霜,在阳光下闪着光。葵花脖子勾着,都朝着东方,黑炯炯的,像眼神。一根都不曾乱,肃穆,庄严,苍茫。那种萧萧气势,一下子让我慌乱。我担心,它们会在某一时刻屈膝下跪,叩拜东方。 倏然泪下,因为感动。天啊,这些光秆秆的心里是怎样的情分啊!苍茫大地,草木才是主人,我们只是过客。 光阴里一定藏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草木知道,天地知道。就算枯萎了,失去了花盘,内心的坚持还是一样的,还是纹丝不乱。万物生,万物荣。而这肃穆,这萧瑟,都是天意——只有草木自己洞悉。 关于向日葵的经典散文随笔:向日葵 夏日,在漫山碧翠的辽西丘陵中,在满川满野的青纱帐里,偶有一片或一株盛开的向日葵跃入视野,我的心里嗅到的是阳光的味道,柔和而鲜活,有着流动的光影和灿烂的色彩。 我不知道凡高喜欢画向日葵蕴藏了怎样的生命玄机,是太多的磨难让他解读了向日葵蕴藏的生命奥义,还是想寄托他不同流俗的向往?他是崇拜向日葵的泥土气息,还是崇拜她太阳般的色调?他是敬仰向日葵执着于太阳的精神,还是敬仰她天真而充沛的生命力?…… 我知道我感动的原因。 那曾生长在我故居的向日葵今夏是否开得炎黄似火?她是生长在红砖墙旁看家护院的,疏密有致的一圈,宽大的叶子衬着金黄的花盘探出墙头一尺来高,笑吟吟的,朝着太阳的方向。那段孤独而寂寞的日子,向日葵让我体验到了诗意的生存。“雨打芭蕉”、“蕉窗听雨”的意境已经被南国的文人骚客写绝了,那该是一幅静态的画,却静中有声,清清寂寂,缠缠绵绵,有种孤独中的悠美。在我眼里,雨中的向日葵尤其独俱美的韵致。 辽西的雨没有南国的雨细软绵长,比南国的雨来得慢而迟,雨脚疏,雨点儿大,又多赶在午后。午睡醒来,只听院外“哗哗啦啦”一片雨声,用不上半个时辰,雨就小了,渐渐地有一种雨声透出来,格外清晰,“吧嗒吧嗒”,厚薄适宜,似有音乐的节奏。探出头去,一株株粗壮的向日葵张着脸、舒着叶迎接着雨滴,她的叶子绿得流汁,平坦着,像层次分明的荷叶。然而“留得残荷听雨声”太冷清,也太凋敝。雨中的向日葵却让人心境舒朗——暗淡的天空,灰色的瓦脊衬着白茫茫的雨帘,树木也静默着,压抑着活泼的天性。唯有那向日葵,傲然挺立,闪烁着灼人的光彩,她那太阳一样的光华让人心情亮丽……她优雅地伸出手掌承接雨的甘露,在雨洒的天籁中忘我地陶醉,她甚至没察觉,这音质纯正的声音是自己拨弄雨的琴弦弹奏出来的…… 在我记忆里,似乎没人种向日葵是为了看花,尤其是农人,他们在地边地沿种向日葵,决不是要做什么点缀,更不是为观赏,他们要的是果实。房前屋后开满了向日葵,那是过日子人的标志,是做农人的本份,流溢着朴素生活的芬芳。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也许是读了点书的缘故,我种向日葵,还想看花。每年我都特意留出两株,不打杈,任小小的向日葵丫在每片叶柄和粗茎间疯长,长出朵朵小葵花,到老秋,别的向日葵都花谢结实了,独这两株枝繁叶茂,簇开着一圈圈绚丽的花盘,与我房西水渠堰上的菊花尽享秋光…… 我好像好久不见向日葵了。近日,回了一趟老家,没事时往村子里转转,竟没发现一株向日葵。人们把房前屋后栽了树,院子里也栽了树。这没了向日葵的村庄好像缺了点什么,就像一座老房子没了炊烟,没了活气儿。 这是我堂弟家,比较阔气,北京平,四合院,都笼罩在树的绿荫里。歇完晌,两位老人在大门楼里砸杏核。左手把草绳捏住,圈出一个杏核大的圈,杏核往里一放,“啪”地一钉锤儿砸下,核碎了,杏仁露出来。老头把钉锤儿,老妪捡杏仁,动作谐调,配合默契,怡然自乐。一会儿,孩子醒了,抢过钉锤儿来过隐,砸一个碎一个,就放下钉锤,跑了。帮他们捡着杏仁,我像看到了一幅古老的乡俗画。 我知道,村里这样的人家越来越多了,年轻人走了,上城里打工挣钱去了,留下老人孩子看家护院,他们连土地都不想种了,还吝惜那点向日葵干啥?也许向日葵代表着的那个纯粹意义上的农耕时代结束了,那个安于现状、自己自足的生活状态已经离农民远去了,他们不满足于向日葵般简单的生活,他们要寻找富裕而热闹的日子。 远离了乡村,他们会像我一样,在城市的某一天,想起老家中曾种过的几株向日葵么? 关于向日葵的经典散文随笔:向日葵 小时候,在我奶奶家,菜园子里常常种上两棵向日葵。我总是去看它,我想看的是葵花子,而不是金黄色的花,可是看到的却总是金色的花盘,我很不高兴。中午,有时候,如果我去看它,它也对着太阳,也像烈火一样燃烧着,我一点都不喜欢它,那么大的花,一点也不灵巧,而花瓣又那么小,就像是一件衣服中用来装饰的花边一样,而且又是我讨厌的黄颜色。这种向阳的植物我常常吃它,却没爱过它。 有一年--从那一年起我便别离了故土,到异乡去生存了。南国的夏天很晒很晒。我感觉我像那些花一样没了水份,要枯萎了,南国的生存环境让我觉得空气郁闷的无法呼吸了。我会了低头,几乎在无意识的状态中,我会了低头,或许不是学会的,是熏染的吧。在异乡的太阳下,更况且是在南国,在这样的烈日下抬头的人多,低头的却更多,而我,是没意志去高昂头颅的一个。 前些日子又看一些文章评论我们这些移植来的草在这南国或肥活或贫瘠的土地上是如何的丢尊严,失自尊了。心很痛,痛得让我麻木已久的感觉系统又灵敏了。这感觉持续了很久,很久。 今天我忽然想起了童年的向日葵来。想起它那金黄色的花盘,时刻挑战着烈日,当别的花草低头时,它却开得最烈的高高昂的头。我要做向日葵。我跟自己说,我知道,我已经爱上它了。 在南国的骄阳下,抬起头来,做一株向日葵吧。 我知道,向日葵将是我的生命花,我将成为它。我心中有一幅它在酷阳下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