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里的童年
春风又起,吹绿了塞北大地,也吹开了我的思绪,又回到那四十六、七年前的童年时代。 童年时代正处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经济落后,农村更为严重,然而,无忧无虑的我们只知道一味儿享受春风里的快乐。 四月初,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风经常刮起来,沙尘较大,孩子们心里可没想到卫生、健康,大人们忙碌着生活,更是顾不上我们,一群“散养”的孩子在田野中疯玩。 玩什么呢?可没有现在孩子们手中的具有现代化、信息化特征的工厂制作的玩具枪、玩具车,都是就地取材,自己动手做的。男孩子爱车,特别爱做的当然也就是这个了。材料是已经干干的高粱秸秆,剥掉皮,用皮连接一段一段的瓤,按照汽车的样式,做成简易的框架小车,虽说车轱辘不能转,但是借助大自然的力量,风一吹,小车顺风就能跑起来,孩子们兴奋地在后面追赶,汗水和着沙尘,一会儿的功夫孩子们就都成了“花猫脸”。 除了“秸秆车”还可以玩风车,简单的就是用高粱秸秆先做成T型架子,然后再把高粱秸秆段成十五公分左右长,两边削一下成螺旋桨状,用钉子从“螺旋桨”中间穿过并向四周扩充一下钉孔,再固定在高粱秸秆的一头,横着的高粱秸秆另一头拴上布条之类的东西控制方向,这就做完了。孩子们持着风车迎着风,或站、或走、或跑,只要看到风车快速转起来,真是任凭风吹沙打,自有一番喜悦在心头。 四月底五月初,春风吹绿了树林,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孩子们一头扎进树林子里,寻找顺直的柳枝割回家拧下树皮做成柳笛,虽然吹不出什么花调来,但那柳笛的清脆声也足以让我们心醉。也有人用杨树条子拧成笛子,比起柳笛,杨笛更粗壮些,吹出来的声音也格外厚重。再好的柳笛、杨笛顶多玩个大半天就吹不响了,好在大自然的赋予是丰厚的,取材容易。 另外一件趣事就是打鸟。屯前就是一大片自然林,有参天的杨柳树,也有很多低矮的树毛子。我们小孩子可不是打大体型的鸟,大体型的鸟见人就飞,小孩子根本接近不了。我们打的是一种两寸左右长的翠绿色小候鸟,老家人叫它“瞎牛叶子”。这种鸟在大风中飞不高也飞不远,只能在树毛子里飞来飞去地觅食,我们这帮孩子拿着树条子见着了就追,“瞎牛叶子”在前面拼命地飞,眼见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又常常被它们巧妙地逃脱了。唉,又空欢喜一场!现在想起来,也有在孩童时期做得出徒手抓飞鸟的“蠢事”来。 刚上小学那两年,一下课,一帮男同学都飞也似地跑到学校不远处的大树林子里打“瞎牛叶子”,估摸着要上课了,又飞也似地跑回教室,迟到是常有的事,刚上课了又盼着下课。中午更是时间抓得紧,狼吞虎咽吃口饭,几个小伙伴便一头扎进林子中,有用砖头瓦块打的,也有朝鸟儿扔短木棒的,可是这“瞎牛叶子”目标实在太小,它们或飞或蹦,根本打不着。 春风里,我们还能找到可吃的“野果子”——杨柳树的花蕾,俗称“树狗”。鲜嫩时的“树狗”成翠绿色、串状,一根筋上排满颗颗小粒(就是小花蕾),柳树的如小米粒大小,杨树的如高粱米粒大小。“柳树狗”两公分左右长,“杨树狗”有七八公分长,吃起来很水灵、无味,在没有零食的年代,对于孩子们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到了夜晚,“辛苦”一天的孩子们,没有洗头、洗脚、洗澡这些现在孩子们的规定动作,被窝一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又笑在春风中…… 这就是曾经春风里的童年,只有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