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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啄木鸟发动的战争

散文随笔2023-06-22197举报/反馈

小时候听老人们讲过一则有关啄木鸟的笑话。据说,上天缔造人和各类动物后,禽嘼们都到玉皇大帝哪里讨封。玉帝垂爱逐一勅封,轮到啄木鸟时,玉帝对啄木鸟说:给你们这副尖尖的嘴,就是要你们给树木当大夫,你们的职责就是用尖嘴啄树洞,去捉树木身上生长的虫子,那虫子就是你们的食品。

啄木鸟叨教玉帝说:我一天该抓几多虫子吃呢?

玉帝说:一天三个够不够?

啄木鸟说:不够。

玉帝就跟啄木鸟恶作剧说:一天三个不够,那就三天九个吧。

啄木鸟不会算账,就知道九个比三个多,至于吃的天数它没去想,就兴奋地回答说:足够足够!

偏偏玉帝没听好,把足够足够错听成不够不够。玉帝心想,这啄木鸟不傻呀,于是就郑重地说:那就吃饱为止吧。

“了”与“饱”是谐音,啄木鸟竟把吃“饱”为止错听成吃“了”为止。于是,啄木鸟天天奔波,当当当在本地大树干上鹐,找虫子吃,我们老家人都叫它“鹐鹐木”。啄木鸟专吃树体内的虫子,是公认的益鸟。因为这种专灭害虫的本性,经常被人们比喻为维护社会治安专治害人虫的公安卫士,大型法案文学刊物《啄木鸟》就因此而命名的。应该说,在鸟类中,只有啄木鸟获得了此殊荣。因为这本刊物颇受广大读者喜爱,其发行量一直居高不下。

啄木鸟对林木业发展立下了汗马功绩,但难以相象的是人类对这位元勋非但未赐与任何回报,并且曾给啄木鸟制造过相当大的劫难!

人们都知道,啄木鸟的窝巢是它用尖喙啄树洞垫以禽兽毛及草屑而建成,这是它们亘古以来不曾改变的习惯。但是,在文革的动乱年月中,很多地方开荒种地、修坝造田,严重乱砍滥伐,而且忽视植树造林。没几年的时间,山上、河旁、村头的树木被砍光。不只农夫建房木料紧缺,做饭和冬季取暖和也成了问题。同时,严重地危及各类鸟类的生存,窝巢搭建在树上或树洞中的鸟儿,已无落脚之处。黧雀、黄莺、铜嘴儿响亮的啼声听不到了,布谷、胡巴啦(伯劳)的影子也不见了。啄木鸟空有一副坚硬的嘴,此时已无用武之地,不单吃不到虫子,连住处都成了问题!听一位老人讲,在他的乡下老家产生过一个旷古未闻的奇事__啄木鸟竟跟翠鸟打了一场侵略与反侵略的窝巢之战!

翠鸟是一种以浅水中小鱼小虾为食的水鸟,它体小,嘴尖而长。翠鸟习惯在离水边较近的土坎上啄深洞为巢。有一对啄木鸟伉俪因无树洞可居,竟看中了土坎上翠鸟栖身的土洞,而且决定强行攻克!面临侵略者翠鸟固然不能拱手相送,于是,一场战争打得相称猛烈。对于翠鸟来讲,还击侵略者掩护家园无疑是公理之战,而啄木鸟的行径纯属匪贼所为。可是,啄木鸟除了杀食害虫本属公益事业外未曾有过任何罪行,我以为这么简朴的下定论似乎不当,它与翠鸟开战出师无名但也是出于不得已,其过错全在人类。玉皇大帝赋予啄木鸟的权利和责任它必需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它不仅要生存、更要紧的是繁育儿女,以担当它的事业。但繁育儿女起码要有个家,而此刻它己经无处栖身了,它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甘心灭绝。

两边打得头破血流,死死活活。两种鸟都有一副长而尖的喙,但啄木鸟的体重最少是翠鸟的两倍,末了的结果固然是翠鸟一败涂地。可定,不可思议的是啄木鸟的下场却比翠鸟更惨!啄木鸟大获全胜后,很是自得,那雌鸟占领了土窟窿舒服地在窝内产卵时,它无论若何也没有想到一只手伸了进来__几个调皮的孩子毫不费力抓住了正在产卵的雌啄木鸟,这位可怜的产妇被孩子们带回家后,便成了笼中之囚,不久便了却了生命。时至今日,想起这个故事仍令人叹惜。

啄木鸟是留鸟,不迁徙,是我们的乡亲鸟。在无树致无林棲栖的岁月里,它们成了几年不归的游子。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林木葱茏时,啄木鸟终于如愿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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